只是顾睐没有想到阿塔是这样的聪明,早早的看了出来,可却也喜欢上了他,只能这样吊着,哪怕说不了一句话,能看着就很好了。
阿塔似乎也忍不住了,对顾睐这个认识才三个来月的人透露了心里话,或许是因为顾睐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或者顾睐是个女孩子,“我这样做,真的好么?”
“那你愿意一辈子这样么?”顾睐有意开解一下她,她看的出来,阿塔内心还是很苦闷的。
“如果他能一辈子呆在这里,那我也就愿意这样一辈子过了。”阿塔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可你也说了,是如果,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如果了,我只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些男人,会是最好的朋友,却是最糟糕的情人。”顾睐轻轻道。
阿塔心中一震,是啊,他怎么会一辈子呆在这里,他还有朋友,若是他的朋友来找他了,他自然会走。
阿塔此时心乱如麻,想要回去好好想想,顾睐也不拦她,只是在她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你若是想要他一辈子都记得你,就不要改变你对他的态度。”
阿塔脚下一顿,低头喃喃道;“谢谢你,司姑娘。”说完便离开了。
顾睐看着又重新合上的门,阿塔,幸福是要靠自己去认清的,你是个好姑娘,只是碰到了不好的男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继续,大沙漠剧情开启,女主会遇到哪些人物呢?
☆、司徒静
过了两天,顾睐便去向阿塔辞行了,这次见到她,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但眉眼中却透出了淡淡的轻松。
她告诉顾睐,她回来后想了很多,还是和胡铁花坦白了,可是一切说出来之后她心里踏实多了,对他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阿塔本就是个本分坚强的女孩,她明白有些事情本就不能强求,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喜欢过的这个男人终究会成为她人生的一个过客。
阿塔能够真的放下来,顾睐也替她高兴。不过该走的还是要走,顾睐没有退掉租的房子,她跟阿塔说,她还会回来的,希望再见阿塔,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炙热的烈日,一眼望不尽的沙漠,顾睐骑着骆驼,走了几天的路,却还只是在大沙漠的边缘地带徘徊。
顾睐取下水袋,轻轻抿了一口,清水如甘泉般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胸口的些许闷热也被这几丝清凉所缓解。
沙漠里的白天热得不行,热气都从黄沙中蒸发出来,到了晚上,刺骨的的寒冷又袭上身来,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
可晚上的星光却是极美的,给人以孤傲而又深邃之感,所以顾睐晚上很少睡觉,她喜欢支好了帐篷,在帐篷旁边铺上毯子,躺上去仰望星空,这比在神水宫见到的星光要美多了,无边无际,自由广袤,她喜欢这种感觉,也在追求这种感觉,
走的日子多了,顾睐的足迹也开始深入大沙漠腹地,幸好在马连镇呆了一段日子,也对这种气候要适应一些,
只是先前准备的地图却是没了多少作用,毕竟沙漠太大了,没人能保证进去了就一定能出来,顾睐只有靠着夜里的星辰指引方向。
一路走来,顾睐碰上什么人,倒是抬头发现了几只奇怪的鹰,而且还是驯鹰,一天三次,时间都一样的出现在上空,分明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和侦察敌情。
能在沙漠中拥有这样的手段,顾睐不做他想,只会是石观音。
顾睐没有对这些鹰进行攻击,毕竟她没有与石观音为敌的想法,有神水宫做后盾,石观音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她花了几天的功夫对这些驯鹰的路线进行了研究,至少它们飞回的地方一定是绿洲,有充足的水源,因为她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果然不负她花的心力,顾睐终于见到了荒漠中的绿洲,她也能体会到真正在沙漠行走的人见到这一景的心情了。
可刚踏上青葱柔软的草地,便有七八个执戈的金甲武士从灌木丛中冲出来,显然对来的这个蒙着面纱,手中持剑的女子很是警惕。
而顾睐脸上未显任何的慌乱之色,在十丈之外她便注意到了灌木丛的人,可她为什么要退去,这些人对她完全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清水对她来说,更重要不是么。
只见武士们手中的长矛直直刺向了顾睐,而她依旧一动不动,瞬间金甲武士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而过,手中长矛皆被齐根削断,可再看顾睐,她的剑仍是按放在剑鞘之中,他们连顾睐的拔剑都未看清,拔剑速度之快,简直闻所未闻,金甲武士皆骇然后退。
此时双方正对峙着,又有一人从后面出来,显然是他们的首领,他对那些金甲武士说了几句西域地方的语言,那些人便立刻退了下去,
接着他又笑着看向顾睐,屈身拱手,用熟练的汉语说:“阁下,我乃龟兹王下统领古鲁,我王对您的武功很是敬佩又远道而来,想要好好款待您一番。”
顾睐听了,微微颔首,又看向自己牵着的骆驼,那古鲁也很是有眼色,笑道:“阁下,您的骆驼我们会派人好生喂养的,请先随我来吧。”说完便为顾睐引路进去。
如茵的绿草地上坐落着十几个白色宽大的帐篷,四角上都挂上了金色的大铃铛,帐篷门口各有四个金甲武士守着,古鲁为顾睐引向其中最大最美丽的一个帐篷。
美丽的帐篷里,不时传出轻盈的乐声和欢乐的笑声,这里的守卫比起其他处还要严些,武士们都执戈肃立。
古鲁说了几句龟兹语,又出示了一方令牌,才肯为他二人放行。
顾睐施施然走了进去,却也做好随时拔剑的准备。
帐篷外有一片柔软而美丽的草地,帐篷里却铺着比世上任何草地都柔软十倍,也美丽十倍的地毡。
地毡上排着几张矮几,几上堆满了鲜果和酒菜,好几个穿着鲜衣的人,正开开心心地坐在地毡上喝酒。
最开心的是一个卷须虬髯,头戴金冠的红袍人,他高踞在正中的一张矮几后,左手拿着金杯,右手却搂着一个西域美女的纤腰,看到古鲁带了人进来,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金杯,大笑道:“又有贵客来了,不知阁下是何人士。”
古鲁微微有些尴尬,方才他并未问得顾睐的姓名,说起来有负龟兹王的嘱托,顾睐走上前,淡淡道:“司青,中原人士,无名小辈罢了。”
龟兹王一听,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很是豪爽的笑道:“以一敌八,不在话下,司姑娘可是自谦了。”
左面席位上的一个面色惨白的绿衣人突然站起了,阴阳怪气的说:“就是不知司姑娘为何进了帐篷还蒙着面呢?”
想来他是见龟兹王对个无名小卒如此礼遇有些不满,龟兹王也没有想调解的意思,恐怕也是想借此人之口试探一下顾睐的底。
“鄙人粗陋之颜,恐惊各位,还望龟兹王包涵。”顾睐眼睛也未眨的说道,显然是不愿摘下面纱的。
龟兹王也不好强求,只好在心中宽慰道,高手总会有些怪癖的,又不改笑意的道:“能来我的地方做客,就是小王的荣幸。”
顾睐坐下后,一旁美丽的侍女为她斟上美酒,那绿衣人也未再做挑衅,应该是觉着欺负个女人没什么脸面吧。
龟兹王又为她一一介绍了其他的人,令人意外的是,这些人都是中原的武林人士,坐在左面的三个人,居然是“龙游剑”的名家吴家兄弟,和威震两河的独行大盗司徒流星。
那面色惨白的绿衣人,名气更响,竟是江湖中出名心狠手辣,黑白两道见了都头疼的“杀手无情”杜环。
而在他和顾睐之间坐着的人,叫王冲,满面病容,无精打采,非但看来貌不惊人,名字也没人听过。
顾睐听着别人的名字,都没什么反应,但听到王冲,脑海里似乎有些印象,都这么多年了,曾经记得的楚留香传奇也就只剩下个大概的内容了,不过王冲应该也是个人物,而且没有敌意。
顾睐在面纱下饮下一口酒,是西域闻名的葡萄美酒,而且是被冰镇过的,这对龟兹王来说都算的上是珍贵之物了,却也舍得拿来宴请各位武林高手。
顾睐只知道,有所与,必有所求,而且所求不小,不然也不会如此礼贤下士了。
顾睐心中无所顾忌,凭她的本事,至少也能混个全身而退,也不怕会被龟兹王所利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难得的沙漠绿洲,自然也要先享受一番再离去。
龟兹王对她虽心有怀疑,但能多一份武力便多一份机会,古鲁是不会骗他的,拔剑快的旁人都看不清,这次她没有敌意,砍下的只是武士们手中的长矛,若有敌意,那砍下的就是他们的脑袋了。
因此顾睐受到的待遇也是上好的,甚至可随意行动,不能进的地方自有守卫阻拦。
顾睐这几天都有受到龟兹王的宴请,看上去龟兹王好玩乐享受,奢侈无度,可就他会从中原请来武林高手,其心可见不小哪。
偶尔龟兹王的掌上明珠琵琶公主也会出现,她貌美如花,又弹得一手好琵琶,甚得龟兹王的欢心。对顾睐这个来历不明的蒙面女子虽有好奇,但也聪明的不会多问,以免坏了她父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