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川听得眉心一跳,顿时哑然失笑。
喻诗问在小区门口下车,关上车门时她才注意到,停在附近的一辆车有些眼熟,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谢珵矣的车。
她甚至感觉出来了,他就在车里面,正望着这边。
喻诗问猜得不错,谢珵矣就在车的后座,他同时也认出送她回来的那辆车,之前他匆匆一瞥,也是送她回来。
谢珵矣对司机说:“走吧。”
两辆车各走一头,奔入莽莽万丈夜色。
喻诗问驻足了片刻,忽然手机一响,她手忙脚乱倒把手机给摔了,她赶紧蹲下拿捡起来,发现是孟一蓝打来的电话,问她到家了没有。
听话音,似乎已经清醒了。
接下来两日,喻诗问整天酝酿着该怎么跟老许说辞职的事。
按照合同规定,她辞职了,还得再任职一个月,给公司招新人预留出空间,也就是说,过完年开工,她还得过来上班。
喻诗问利用午休一点时间,打完离职申请书,下班前给老许送了过去。
老许很是诧异,看完她的申请书,把人拉到会议室聊了许久,发现她去意已决,象征性地挽留两句,最后对她说申请书还得交给总监审批,让她这两天照常来上班,等审批结果出来。
喻诗问等了几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去找老许问情况,老许也觉得奇怪,转去问部门总监,过了一会儿,老许回来告诉她,她的离职申请书在谢总那。
领导不放人,这找谁说理去?
喻诗问又等了两天,眼见着就要放假,这点事总不能拖到来年?
这天下班,她亲自去敲谢珵矣办公室的门。
她来得不巧,谢珵矣正准备下班,或者要出去应酬,他听着电话开门,手臂上挂着西装,看见她时只是略微一顿,随即出来关上了门。
秘书室还有一堆人在加班,喻诗问顾不得众人的目光,反正都要离职了,走了以后爱谁谁,索性厚起脸皮跟在他身后。
不出所料,办公位上的几个秘书助理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喻诗问的脸皮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厚实,不过是几道好奇的目光,就让她耳根微微地发热。
一旁的周助理看见这样的情形,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进了电梯,谢珵矣的电话还没结束。
喻诗问看着液晶屏的数字慢慢往下降,直降到负一层,谢珵矣率先走了出去,她却犹豫了。
赶巧谢珵矣的通话结束,她立马又追上去,说:“谢总,我的离职申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一直没有批下来?”
谢珵矣回道:“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很忙,你的离职申请我还没来得及看,”他想了一想,又说:“或者你现在给我口头表述一下,你选择离职的理由。”
他的步子大,丝毫没有慢下来等人的意思。喻诗问穿的是高跟鞋,抬着头一心在和他讲话,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情况,所以她一脚就踩上了凹凸不平的减速带,狠狠崴了一下。
幸好谢珵矣离她近,反应也迅速,否则得摔个鼻青脸肿。
谢珵矣扶着她站稳,再蹲下去检查她的脚踝,用了点力捏了捏,问她疼不疼。
她摇摇头。
刚崴下去的那一瞬,她的确是疼得龇牙咧嘴,不过那阵痛过去以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站了起来,右手滑入西裤的兜里,对她说:“我一会儿有个酒局,没时间听你口述离职理由,要么等我应酬完了再说。”
“那我明天……”
“接下来这几天我都在总部。”
喻诗问立时就说:“你是故意的。”
他笑了一笑,“你可以当我是故意的。”
她噎住一瞬,“你一定要这么欺负人么?”
他把挂在手臂的西装穿上,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说:“你也可以当我是欺负你。”
远处有车要过来,谢珵矣反手拽住她的腕往一旁挪了两步,彼此安静了片刻,他打电话让司机,报了自己的位置,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谢珵矣打完电话端详了她半晌,又说:“你如果实在是离职心切,那就等我忙完,我听你慢慢讲。”
他说话时,看见她脸颊落了一缕发丝,他抬手把那缕发别她的到耳后,手指一绕,顺势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摩挲。
喻诗问忍不住一个颤栗,皱着眉瞥他一眼。
他仍是笑。
车来了,停在两人身旁,谢珵矣开了后座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谢珵矣流氓归流氓,但他的风度并不是虚的,从来不会强迫人,也不骗她,还算言而有信……喻诗问咬咬牙,抬脚跨了上去。
谢珵矣应酬的地点是一家高级会所,从公司去到那里将近一个小时,喻诗问在路上差点睡过去,等到了地方,喻诗问不知道他如何安排,所以没有跟着下车,他绕了过来,替她开了车门。
她下了车问:“我也上去么?”
他说:“你在车里,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喝酒应酬?”
谢珵矣摇头一笑,“你这一副找我拼命的架势,我怕你一上桌就坏事。”
一帮做生意的大老板之间的酒局,大概率是没什么正经事。
酒色财气,一应俱全。
= =
23. 荒唐 欺人太甚。
这里已是近了郊区, 喻诗问面前的这栋高楼,外观简雅大气。
这家会所的经营范围之广,除了最基本的餐饮和客房, 还容纳了台球室, 酒吧, 健身房, 温泉等娱乐项目, 来这里的多为身家不菲的显要之人。
喻诗问跟着谢珵矣往会所的里头走, 一路穿廊过院, 等又过了一道门, 就能看见一处别院的中间立着一座白墙绿瓦的中式小楼。
院子十分简雅,周围错落着几块大石,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 独独一株海棠,楚楚有致, 成了点到即止的一抹烟艳。
这地方从外面看起来简单,没想到里面却别有洞天。
暮色已临, 屋舍点起了落地灯,整间屋子亮起一片绰荧荧的霞光。
谢珵矣和接待员交代了些琐事, 喻诗问的目光四处一转, 走到一座博物架前,端详起眼前的一块白玉笔山,灯影下泛着温润清透的光泽。
喻教授的书房就有个类似的笔山, 不过是汉白玉,比起眼前这个,倒是略逊一筹。
谢珵矣回头看她一眼,又转过去对服务员说:“送几道家常菜, 火候不要太过,清淡一点,再煮一壶茶……”他忽然提声,“给她降降火气。”
喻诗问闻言望了过去。
他对她说:“我看你最近肝火旺得很,几次对我发冲,差点烧到我身上来。”
这话有几分暧昧,喻诗问下意识看了一旁的服务员一眼,索性不去理他。
谢珵矣走开以后,喻诗问一个人在这里无所事事,抽了一本书,不是全新,被人翻看过了的。这个地方不像是外供的客房,看这些陈设,有点像长期专供给某一位客人的私人领域。
不多一会儿就有人送了饭菜过来。
喻诗问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
谢珵矣推开包间的门,里面两张桌子几乎坐满,就等他一个。周原和另外一个女助理也早到了场,他还没入座就有人开腔调侃。
那人说:“刚才我过来,远远就瞧见了谢总,身边佳人随行,那气质可不一般,我好奇是哪位千金能得谢总青睐,出来应酬还带在身边,原以为能见识见识,没想到藏起来了。”
谢珵矣淡笑着入座,“别的不说,王总这眼力一向是不甘人后。”
旁边一个身份不低的年轻人接了话茬:“可不止,上回一对元青花的瓶子,王总一眼辨真伪,倒省了我不少事,想来鉴别活灵活现的美人更是高人一等。”
王总笑乐呵呵道:“您二位可别这么夸,不敢当。”
那年轻人偷偷凑到谢珵矣的耳畔低语,“是之前我上你那拿魏老的犯案证据时,藏在你家二楼,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那位么?”
谢珵矣说:“我看你这阵子是闲到一定境界了。”
“难得一见,所以记忆犹新。”
“滚蛋。”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日在外如何地道貌岸然且不论,一旦上得这酒桌,再除去衣冠,谁都是赤条条的千年老狐狸。
“世情如鬼,花面逢迎”这等光景,在这样的场合可谓显露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酒从肠过,话从嘴出,多得是荤素不忌雅俗不分,上了台面只能权当一乐。
一般这种场合,谢珵矣的话不多。酒桌上有的是负责递话活跃气氛的人,高层领导自持身份,不好跟着瞎闹,否则有失风度。
谢珵矣最近应酬多,喝酒喝到一闻酒味儿就想吐,今晚有人频繁过来敬酒,他适当地给面子,但大部分都被一旁的助理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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