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不复婚。”
司策嘴上说得好听,似乎什么都依着温蕊,可行动上半点退让没有。依旧和她保持着这么个暧昧的姿势。
温蕊知道来硬的怕是不行,于是只能换种策略说起了软话。
“你受了伤,不如早点睡?”
“本来是想早睡,奈何有人非要来撩拨。你若不叫我脱衣服,今儿这把火也未必烧得起来。现在怎么着,让我自己灭?”
温蕊暗骂这人当真无耻,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则是微微一红,好心提议道:“要不……我帮你找个小姐?”
司策一下子就叫她气笑。
“了不起,给前夫找小姐,你也算是个狠人。”
“你要嫌小姐规格不够,那就找个女明星?”
“我谢谢你了。”
“总不能直接找名媛吧。虽然不少人想跟你联姻,但大晚上随叫随到,怕是不行。”
关键是S市的名媛圈温蕊不熟,不知道哪家小姐思慕司策已久,可以不计较名分先上车后补票。
“还是女明星吧。”
温蕊趁着司策轻笑失神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翻身坐起,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跑。
她可没空理前夫的生理需求,他要真想解决大把女人排着队等着上。
可没等她跑出客厅,又被司策拉了回来。温蕊正要翻脸骂人,突然见对方把手搁在唇边示意她噤声,然后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温蕊不明所以,侧耳听了片刻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司策便拿起旁边书桌上的一个平板,调出了门口的监控给她看。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年轻女生,一看就是粉丝打扮。
墨镜口罩,还有宽大的衣服和鸭舌帽,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台单反,一副准备逮个机会狂拍一通的架势。
温蕊无语:“她们怎么上来的,没有保安拦着?”
“保安大概在……开小差?”
“那你给他们打电话,让酒店工作人员把她们请走。”
她们一刻不走,她就一刻不能从这个充满旖旎气氛的房间里离开,就得提心吊胆跟司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这个酒店的安保当真有点问题,先是有客人包里装了榔头就把人放进来,现在居然连私生都拦不住。
温蕊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司策已经跟人打完了电话。
“保安很快就来,不过你还是走不了。”
“为什么?”
“有人堵在了下一层的电梯和安全通道口,无论你从哪一头出去,她们都能拍到你。这一层……”
司策凑近了和她咬耳朵,“就这一套房。”
这便意味着,只要是从这一层下去的人,就一定是从司策房里离开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自不必多言。温蕊感觉自己都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间酒店。
“就不能让保安把下一层的人也请走?”
“她们定了一间房,是酒店的住客。住户乐意大晚上在走廊或者楼梯口逛逛,也没人管得了,你说是吧?”
这最后一句听得温蕊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司策的圈套中。
她斜晲他一眼:“这些人不会是你请来的吧?”
司策双手插兜笑着冲她摇头,随即转身往里走。温蕊此刻进退两难,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就在这时郝青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赶紧转身钻进了旁边的一间书房,关起门来接电话。
郝青对她的行踪十分关心:“……怎么透个气人又不见了,上次就是这样,吓得我真是……幸亏后来司……”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司策这个名字轻易提不得。
吱吱唔唔了半天后,郝青又问:“所以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安妮也不见了,是不是提前回房了?你包还在我这儿呢。”
温蕊就拜托她先帮自己把包拿回房间:“……我这会儿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你先睡觉就好,不必等我。”
“这么晚你有什么事?”
“我、我出门去逛了逛,被只流浪狗缠上了,等脱身了自然就回去了。”
怕郝青追问,温蕊急匆匆挂了电话。一抬头才发现司策不知什么时候开门倚在了门框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所以我是流浪狗?”
温蕊不接他话茬,一屁股坐在了书房的沙发里:“我就借坐一会儿,等那些人走了我就回去。”
“大晚上一个人打车回去?”
“坐地铁。”
“地铁再过一会儿,末班车就要开走了。”
温蕊这才留意到此刻已将近午夜时分。地铁赶不上,出租又不安全,她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司策和他的那个狂热粉,她把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她知道自己今晚若是不走,便要住在这里了。
司策自然也是这个意思:“这会儿放你走,我也不放心。我现在被人紧盯着,做什么都不方便,你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省得被那个人发现徒惹一身麻烦。”
道理说得都对,温蕊也听了进去,可她就不太高兴。这事儿明明是安妮惹出来的,可最后却像是她被司策给算计了。
偏偏有苦难言,竟是抓不到他一点错处。
温蕊扫他一眼,冷冰冰道:“行,那这里借我窝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这里不大合适,我一会儿还在在这里办会儿工。你今晚睡客卧。”
温蕊便跟着司策离开书房,进了另一间卧室。总统套房的格局处处透着大气华贵,一间客卧都大得不像话。内里设施一应俱全,浴室衣帽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
落地窗外就是个观星的大玻璃房,方便客人一边品酒一边赏月。
温蕊如今半点赏月的心思都没有,一进房间就把司策赶了出去,随即一个人坐在超大尺寸的床沿边,拿着手机默默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走到门边,不放心地将锁落下,这才收拾起心情放水洗澡。
她在司家待了十几年,对高级酒店并不陌生,熟练得放了水泡了个澡后,裹了件浴袍便走了出来。
她早已想好,今晚就这么将就一晚,明天一早穿着脏衣服回酒店,对郝青就解释说自己错过的地铁末班车,在这附近的网吧窝了一晚。
想好了策略后温蕊的心情便好了一些,正想找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另一个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卫嘉树。
“我听说你被只流浪狗缠住了,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
郝青这人还真是,一转眼就把她给卖了。
卫嘉树电话里的声音轻松张扬:“你别怪她,我知道你们今晚有聚餐,没打通你电话我才问的她。”
温蕊想那一定是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是碰到只狗,不过已经没事了。”
“所以你现在在哪儿,已经回酒店了?”
“没有,大家都走了,地铁也没了。我一个人搭出租不安全,所以找了个网吧。”
刚刚想好用来应付郝青的借口,想不到这会儿居然先拿来应付了卫嘉树。
后者似乎没有起疑,还颇为她的机智点赞:“那你今晚可就睡不好了,要了包间吗?”
“嗯,一个人一间,一会儿我会眯一会。”
话没说完就听到了敲门声。温蕊吓得浑身一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为免自己不开门司策会出声叫她,温蕊赶紧冲过去把门打开。
刚一开门便伸出手,直接捂住了对方的双唇。
她温热的掌心碰到了对方柔软的唇上,后者的身体很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温蕊却没空跟他解释,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后,继续哄着卫嘉树。
“你说敲门声?没什么,是外卖来送东西……嗯嗯,我晚饭吃少了,这会儿有点饿,叫了份外卖。”
卫嘉树不疑有它,还在那里笑呵呵地道:“看来我们温蕊也跟所有的女生一样,有两个胃。一个装主食一个装零食。之前还担心你怕胖不敢吃夜宵,现在敢情好,等你这次回来我带你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那里晚上一水儿的大排档,我带你从街这头吃到那头。一定要把我们温蕊喂得胖胖的。”
屋子里特别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有卫嘉树的大嗓门从电话里清晰地播了出来。
司策站在那里,嘴巴让人捂着,手里还拿着几套女式睡衣,全程安静不发一言,却将卫嘉树的那番表白一字不落听过了耳朵里。
温蕊感觉到掌心里的双唇动了动,一抬头果然发现对方正在冷笑。
她也觉得卫嘉树的话有点肉麻,但这会儿也不好多计较,只能一面答应下来一面哄着对方赶紧睡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电话给挂了。
刚一挂断她便长长舒出一口气,紧接着就感觉手腕被人环了起来。司策温柔地轻握住她纤细的腕骨,将那只手从自己嘴边拉了下来。
温蕊尴尬地望着他,讪笑着道:“刚刚谢谢你啊。”
“并不是主动配合你,是被逼无奈。”
“不管什么情况,你愿意配合我都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