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因此上过几次热搜,网络上的关注度也越来越大。
钱辰那边已是把话说得很明白,恨不得立马就跟她签约。只是温蕊还处在犹豫间,她想要再观望一阵,搞清楚司策在这个节目在双子星这个公司究竟手插得有多深。
从他妻子的角色里跳出来没多久,温蕊不想这么快就成为他的手下员工。
虽然这条路走起来很顺,也符合她的职业规划,但她依旧没有轻易点头。
想起司策从身后抱住她,要求她跟卫嘉树分手和他重修旧好时的语气,温蕊便瑟缩了一下。
她有点迷茫也有点恐惧,不是因为讨厌,反倒是因为她隐隐意识到,在他拥抱自己的那一刻,她其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排斥。
分开后仔细回忆过往,她才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也不全是痛苦。
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愉快与欣喜,似乎正从各个角落慢慢冒头。
把他对自己的好与坏放在天平的两端,温蕊竟分不出来哪个更高一些。
温蕊托腮沉思了片刻,直到手机响起才把她拉回现实中。
接起来一听是周矅的声音,对方客气地和她打了招呼,然后跟她说了件事:“司总喝了点酒,让我们把他送来了同泽馆。但这里现在是您的房产,所以您能不能过来看一下?”
温蕊疑惑:“他去那儿做什么?”
据她所知自从两人离婚后,彼此都没有再回过那套房子。
“司总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前几天肩膀上的伤引起的,他发着低烧又喝了酒,我也不方便喂他吃药。太太能不能过来瞧一瞧?”
温蕊本想一口回绝,但听到周矅提了司策的伤,那个“不”字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周矅抓住机会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并说要过来接她,随即便匆匆挂了电话。
温蕊于是起身披上外套,过了没多久周矅已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百汇园。她上了那辆车后闻到了车后座浓重的酒味,不由皱眉问周矅:“他到底喝了多少?”
“司总今晚有个应酬,是多喝了几杯。”
生病还喝酒,这人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温蕊带着一肚子抱怨去了同泽馆。司机和周矅像从前一样,一等她下车便双双开溜。剩下温蕊一个人站在熟悉的车库里,脑海里飘过从前的种种。
她曾在这里和司策吵过架,为了秦芷和他的亲密举动。
本以为他们离婚后秦芷会顺利上位,没想到……
温蕊突然一愣,是啊都离婚了,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来看他?就应该让他病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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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今晚确实有些贪杯。
一来合作的许总是老朋友。老友相见自然要多喝几杯,二来酒桌上还有几个好劝酒的。一来二去就没收住。
其实按他平日的酒量,喝这么点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身上带着伤,这几天工作忙又没休息好,于是人便有了几分醉意。
饭局结束后他被周矅扶上了车,在司机问他去哪儿的时候,司策也没多想,靠在后座椅里闭目养神,淡淡地回了对方三个字:“同泽馆。”
他没看到前头周矅和司机面面相觑的表情和无声地对视。
同泽馆自从离婚后,他再也没回来过。这房子如今已划归到了温蕊名下,但家里家外还跟从前什么两样。
司策用眼睛解锁进屋,径直就上了三楼卧室区。三楼楼厅两边各有一套卧室,从前分别给他和温蕊住。
司策出了电梯径直左拐,拐去了温蕊从前睡的那套房间。
虽然定期有人会来打扫,但没住人的房子总有股特别的气息。司策站在厅内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属于温蕊的痕迹已变得很浅。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推门进屋,随便冲了个澡后便睡到了温蕊的那张床上。
他今天回来没别的事,就想睡一觉。他也没料到周矅会自作主张给温蕊打电话,所以睡着睡着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人时,人便清醒了几分。
没等他转身去看来人是谁,温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怎么睡这屋?”
司策原本半眯着眼,听到她的声音后重新闭上了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睡着。
很快他就感觉到温蕊朝他走过来,绕过床尾走到他面向的那一侧,然后伸出微凉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一凉一热,两人的心皆是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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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周矅诓了后其实有点恼火,但出于安全考虑,她还是上楼找了找司策。
在对方房里没找到人后,她便来了自己房间,发现了那个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屋子里弥漫着酒味,看起来司策确实喝了不少。再摸他的额头,也有发烧的迹象,她这才意识到周矅并没有骗她。
可即使没骗,她也不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大晚上跑这儿来。
她曾做过决定,虽然为了离婚她收了这套房子,但她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住。这房子谁爱要谁要,司策要是后悔了她就把它还给他。
却没想到离婚小半年后,她还会在这里和前夫见面。
司策依旧睡着,呼吸因为生病的缘故比平日里更重些。温蕊想着不必叫醒他,喝了酒的人也确实不适合吃药,倒不如让他睡一觉为好。
想到这里她起身下楼,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又从柜子里找了个保温杯出来,给司策灌了一壶温水。
将保温杯放在他床头后,温蕊怕他半夜醒来难受找药吃,又给他写了张纸条。说明饮酒内二十四小时不适宜吃药,写完后将纸条压在了保温杯下,然后才悄悄离开了房间。
出去后温蕊没有立刻就走,她来到了一楼从前的那间宠物房,推门走了进去。
那里的陈设一如从前。当初她走得急,什么东西都没带,那些给尾巴买的玩具和粮食都摆在那里,甚至摆到了过期。
它从前很喜欢玩一个带软刺的小球,温蕊当时也没拿。
那时候的她总觉得,只要兔子归了自己,这些都不重要。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跟尾巴莫名的一别,竟是生死离别。
如今家里也有两只兔子,也很可爱讨喜。但它们都没有陪她走过那段最难熬的岁月,所以她对它们的感情和对尾巴也很不一样。
它们是让她开心和欢喜的宠物,而尾巴却跟家人一样。
为什么她视以为家人的人和动物,最后全都留不住?
温蕊抬手抹了把微湿的眼角,快速地将几样小玩具拿了放进包里,然后离开宠物房,推开了旁边通往小院子的大门。
冬天的夜风特别凉,门刚一打来,迎面吹来的劲风就把温蕊整个儿吹清醒了。她的眼泪也就在这一刻被吹没了。
那些难过被她强压在了心里,轻易不想再表现出来。
院子里的草木在冬日里显得十分萧索而孤单,温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那股子难受又要往上涌。于是她转身便想走,却在还没带上门的那一刻跟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司策贴近她的时候,一股灼人的热气裹挟他身上的酒意向她袭来。温蕊一下子就觉得不那么冷了。
她后退两步同时将门又开大了一些,冷风便借机倒灌进来,吹得衣衫单薄的司策连打两个喷嚏。
温蕊赶紧又把门关上。于是狭小的门前走廊里,两个人不由自主就靠得更近了些。
屋子里虽然打了暖气,但这一小块地方因为偏僻,比起三楼房间还是冷了许多。司策只穿了身睡衣站在温蕊面前,脸颊不知是酒精还是发烧的缘故,比平日里更红一些。
像是怕冷,他往温蕊这里又靠了靠。
这一靠让温蕊产生了一种错觉,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不打招呼地吻自己。
他们从前很少接吻,亲吻的次数或许比上/床还要少。温蕊甚至记不清上次接吻是什么感觉,整个大脑被酒精彻底占据。
明明没有喝酒,她却感觉头脑十分不清醒。
就在她极力控制情绪想要把司策推开时,却听得对方沙哑的嗓音吐出了几个字:“对不起老婆。”
温蕊一时间不知道该追究哪一项比较好。
是他的道歉还是他不合时宜的称呼。
犹豫片刻,她问:“对不起什么?”
“我错了。”
“你、你是不是喝多了?”
司策低垂着眉眼微微一笑,借着走廊里冷调的灯光,温蕊觉得这会儿的司策像极了一个吸血鬼。
俊美中透着艳丽,整个人充满了邪气。
他薄唇微启:“嗯,今天是喝了几杯。”
“那你要不要上去休息?”
“我本来睡着,有人过来把我吵醒了。”
“是周矅让我来的,他大概是怕你……死在房子里吧。”
这话挺恶毒,但话一出口也收不回来,温蕊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没事的话,那今晚就睡这里吧。明天一早再走也行。”
“那你呢?”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温蕊只觉得眼下的司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醉酒又发烧,偏偏还是在两人从前的爱巢。在这栋房子里他们不止一次拥有过彼此,她实在很担心司策会借着酒意对自己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