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策没有勉强,暂时将胸针带了回去,原封不动地放到了家里的某个房间的抽屉里。
那是一间特殊的房间,存放的都是温蕊在司家没有带走的东西。
司策时不时会来这里坐坐,感受着被温蕊的气息包围的感觉,也会回忆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些好的坏的,都是他跟温蕊真实经历过的日子,每一秒他都不想忘记。
他已习惯了温蕊陪在身边十几年,今后的几十年也不打算让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正在喝甜品的温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起身去把窗户关了起来。走回到桌边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手机亮了亮,是一条微信留言。
点开一看是司策发来的:【老婆,甜品好喝吗?】
事隔多日,这是司策又一次用这个称呼来叫她。温蕊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她只是拿着手机默默地发了会神。
输入框里的字被她写了又删,虽然最后什么也没发过去,但也没有骂对方一句。
电话那头的司策看着那条“对方正在输入”从眼前消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第34章 恋爱 他就低头咬了她一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温蕊的生活发生了一些改变。
脱口秀的前两场在网络平台发布后,温蕊凭借颜值一下子就吸引了极大的话题度,接连上了好几次热搜。
虽然钱辰被司策敲打后不敢再拿温蕊的美貌当卖点, 但温蕊的天生丽质掩藏不住, 很快就得了个脱口秀第一美女的称号。
加上之前古镇酒吧门口的偷拍照引起的一股热潮,一时间温蕊人气激升。成了这一季节目最大的一个亮点。
人气旺了粉丝也多了, 她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难免也受到了一点影响。
上大课的时候, 会有别班别系的学生跑来看她。食堂吃饭的时候周围几桌也会有人指指点点。
走在校园里偶尔会被人拦下来要签名, 同住一楼的女同学甚至开玩笑地喊她大明星。
天气越来越冷, 温蕊的热度却是越来越高。
但对她来说, 所有一切的改变都不如她和司策之间的关系缓和来得影响深远。
最近这段时间,司策对她不再像之前那么紧追不舍。他几乎不来学校, 节目录制也不再场场必到。两人间联系更多的反而是在手机上。
他时不时会找她聊几句, 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节目为开场, 以至于温蕊也不太好拒绝。
通常聊完工作还会聊点别的, 生活琐事柴米油盐, 司策甚至会关心她的学业。
每当他问起学习成绩的时候, 温蕊都觉得他不像个同龄人, 倒更像个长辈。
温蕊小的时候没少被司策盯着成绩过。
她刚到司家的那两年没去上学, 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很少与人接触。司策每天放学回家都会来看她,顺便给她讲讲课。
他本就比自己大两届,温蕊休学后两人的年级差就拉得更大了。司策教她那点内容一点问题没有。
毕竟他也曾是回回考第一的天才学生。
司策教课的时候很严肃也很较真,像极了学校里说一不二的教导主任。温蕊既依赖他又怕他,所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他每天傍晚给她讲课,讲完便会布置一堆的作业,要求她第二天白天在家必须完成。
等隔天他从学校回来, 便会给她批改作业。
偶尔温蕊也会偷懒,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做,只发一天的呆。通常这样的话,司策回来便会很认真地训她一顿,讲一堆的人生哲理。
后来温蕊被他搞得有点怕了,便主动提出想要回学校上课。司策便将她安排在了同一所私立学校,依旧时不时会盯她工课。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在学习上的关系似乎就调了个个儿。温蕊因为努力的缘故成了他们这一级的优等生,司策的学习成绩却有所下滑。
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地厌学,上课不听讲考试也常交白卷,有几次甚至被司策送到校后,转身又离开了学校。
温蕊那会儿特别害怕,怕他就此堕落。于是她便想尽办法把司策留在学校,甚至在每天放学后把他拉进书房,由她陪着一起写作业。
那段时光现在想起来既幼稚又美好,哪怕什么话都不说,作业又多又难,可只要跟司策待在一间屋子里,她都会很安心。
这种安心的感觉在两人结婚后变得越来越少,再也不能纯粹地只为学习而烦恼,他们变得复杂,心事重重,每一次的隐瞒与沟通无果,最终压垮了那段婚姻。
少年时的美好终将过来,他们之间的矛盾与隔阂无解,终将坦然面对。
温蕊现在就能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包括面对司策,以及他突然发来的邀约。
司策:【常喝的那家甜品店要关门了,周六最后一天营业,要不要去试试?】
温蕊:【良品记吗?】
司策:【是,老板年纪大了,底下儿女不想接手,只能关门停业。这周末去,可以喝到全糖的。】
已是十一月末的初冬时节,B市的冬天冷意森森。温蕊坐在房里想象着一碗加了糖的甜汤,整个人瞬间暖了起来。
前一阵喝的都是少糖的,食材虽好滋味却不够足。
可是……
温蕊:【你去不合适,会被人认出来。】
司策:【我问老板订了包厢,它家有后门可以进入。你那天没安排演出吧?】
温蕊心里暗骂这人套路深。
他既定好了包厢又打听了后门的情况,又怎么会不知道她那天有没有演出。他在发出邀请前已经把她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摆在她面前的只剩两条路。
要么答应,要么撕破脸拒绝。
温蕊不想撕破脸,于是便回了一个“好”字。
那边也很快回了消息,如同普通朋友般的语气,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当初她是不是不该轻易答应他做朋友?
-
周六一整天,温蕊都在家里写稿。纪宁芝照例去了咖啡馆,顺便还把两只兔子给带走了。
“碰到一些傻逼客人的时候,看看它俩心情就好了。”
温蕊一个人在家,早中饭都没怎么认真吃,牛奶面包加面条便打发了自己的胃。
她一写起稿子,便没了时间观念。一直到六点纪宁芝打来电话,她才发现胃早已抗议了半天。
就在她准备拿起包饼干填填肚子时,电话那头纪宁芝的声音急急地传了过来。
“小蕊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去一趟医院?”
“怎么了,是谁受伤了?”
“本来是尾巴拉稀,我这店里忙得腾不开手,卫嘉树就说他帮忙送去宠物医院。原本一切顺利,谁知在回来的路上卫嘉树坐的出租车跟人撞了,这会儿上医院去了。我这里太忙,实在走不开。”
温蕊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咖啡馆里热闹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搞生日派对。温蕊没再追问更多细节,问明了卫嘉树所在的医院后便拿起外套跑出了家门。
她一路坐着出租赶到医院,路上还给卫嘉树打了电话。
后者语调轻松地安抚她:“没什么,一点小伤。”
过于轻松的语调反而让温蕊更不放心。
到了医院一看,卫嘉树已经完成了全部检查,正由医生在手部打石膏。两车相撞卫嘉树因为坐在副驾驶的缘故,右手胳膊让人撞到骨裂,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会行动不便。
这事由她的兔子而起,温蕊赶紧给人道歉。卫嘉树依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打完石膏起身跳了起来,冲温蕊笑道:“没事儿,你看我不是活蹦乱跳的。”
医生在一旁笑他:“刚刚可不这样,一个劲儿跟我说手疼。怎么,当着女朋友的面就要逞强了?”
“大夫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年轻人脸皮厚,我这么几句伤不到你的什么。”
医生又转而冲温蕊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你这些天盯着他多注意,女朋友嘛得受点累了。”
没等温蕊回答,卫嘉树拿起桌上的处方便赶着去配药:“您放心,我自己一定小心,今天谢谢您了。”
说着又要去拿搁在一旁的兔子笼。温蕊见状赶紧抢在前头拎起笼子,和卫嘉树一起离开病房。
从头到尾,她都没找到机会跟医生解释一句自己和卫嘉树的关系。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是陌生人。
两人先去缴了费,又去配药处留了单子,便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等着屏幕上出现卫嘉树的名字。
这期间温蕊又问起了尾巴的病情。
卫嘉树道:“不严重,只是一点拉稀。估计是谁不小心喂了口生水给它,或者喂的东西上留了水渍。医生说这不是最需要关注的,如今这兔子怀了孕,医生说估计这几天就会生,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儿。你们给它搭窝了吗?”
温蕊一面伸手隔着笼子摸兔子的脑袋,一面听着卫嘉树的描述,在听到“怀孕”二字时她的手一僵,继而转头看向对方。
“医生说它怀孕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纪姐家还有一只兔子,应该是那只的种吧。一只白的一只灰的,这生出来的会是什么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