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单凭一条非法运营,都够判好几年了,更别提还有其他的大大小小的罪名。
袁丽用力的抓住了女生的手臂,神色有些癫狂,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没办法不知道去想吗?!”
“妈,这件事哪有那么简单?就算焱哥哥去托关系,最多也只能让爸少判两年而已。”
“不可能!我当时都能被保出来,你爸怎么不行?陈焱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帮忙?”
已经失去理智的袁丽,完全忘记了偷税漏税与非法运营之间的差距。
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郁柏松这次必须得出来,否则的话,这个家就全完了。
郁欣曼被掐的有些疼了,不耐的推了她一下,从她手中挣脱了出来:“妈,你冷静一点行吗?”
可这一推,倒是让袁丽的眼神变得愈发冷了,她失望的看着这个女儿:“郁欣曼,那可是你爸!”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担忧与着急的神色,仿佛这件事根本就与她没关系。
这哪里是一个亲女儿该有的反应?
郁欣曼双手环抱着胸,心底的怨意也在这一秒悉数爆发了出来:“我宁愿没有他那样的爸爸!”
“啪——”
一记耳光,打在了女生的脸颊上。
空气安静的可怕,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郁欣曼娇嫩的肌肤上,以肉眼可见的出现了骇人的痕迹,她拂过遮住视线的发丝,忽的笑了。
“欣曼,妈妈不是故意的。”袁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连忙收回了手,懊恼的扶着额。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吗?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真替自己感到悲哀。”
“悲哀?郁欣曼,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跟你爸,你能过上现在的生活?你能入的了陈家的眼?”
都说知女莫若母,郁欣曼现在所想的,她袁丽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过就是有了陈家的家世为倚仗,有了陈焱的喜爱为后路,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跟她说话。
郁欣曼嗤笑一声,从包里摸出了那张男人给的黑卡,扔在了床单上:“现在,我不欠你们的了。”
丢下这句话,她看也不再看,那个失了所有温婉优雅的女人,转头便离开了这里。
默默围观了全程的郁承安,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他拿起书包:“妈,我去劝劝她,你先好好休息。”
接二连三的关门声,如同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剜在了袁丽的心上,每一下,都是蚀骨的疼。
“有钱了,也硬气了。”她拿起那张冷冰冰的黑卡,前前后后翻了好几遍,像是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真正感到悲哀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
*
“姐,等等我。”郁承安在医院门口,追上了那一抹看似坚决的身影。
他亲昵的挽住了女生的手臂,一脸关切的问:“你没事吧?脸还疼不疼?”
突如其来的关心是带着怎样的目的,郁欣曼已经懒得去拆穿了。
这个家就是这样,人人都戴着面目,人人都只看利益,虚伪至极。
她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最好的状态:“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明天,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姐夫啊?”郁承安暧昧的笑了笑,耳钉在路灯下闪着璀璨的光泽。
他还是那么阳光,家里的事也好像怎么也影响不了他,这一点,倒是让郁欣曼有些羡慕。
“等下次吧。”
“也行,反正早晚都能见。”
“......”
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郁承安也在明里暗里的打听了不少,有关于陈焱与陈家的事情。
在了解到陈家有多么阔绰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有了打算。
“姐,你都把黑卡给妈了,那你还有钱吗?”郁承安一脸关切的模样,好似只是在担心她一般。
殊不知,这些小把戏早就被看穿了。
“有,你的生活费还够花吗?”郁欣曼懒得再跟他兜圈子,左右不过是钱而已。
只要她一开口,焱哥哥都会给她。
“还行吧,只不过我最近看上了一台高配的电脑,手里的钱不太够。”
“那我给你转五万。”
“真的?姐你也太好了!”郁承安就差没仰天大笑几声了。
早知道要钱这么容易,他就该早些回来的。
“应该的,以后缺钱再给我说。”郁欣曼在他崇拜的眼神下,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一个回合,姐弟俩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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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被屏蔽了,应该要25号才能放出来。
第193章 芷芷生前是苗族人?
“老婆,袁丽有癫痫病?”男人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果汁,倒入玻璃杯里,不急不缓的走到桌旁。
一早,接到郁家出事的消息,时惟并没有意外,那些文件上面的东西,小姑娘也给他看过。
只是不知道,袁丽当时突发的状况,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没有。”少女头也未抬的吃着盘中的三明治,两颊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时惟挑了挑眉,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轻轻一抬,温柔的擦拭着她的唇角:“你怎么做到的?”
“用的小黑。”
她清丽又带着一丝软糯的声音,让男人的心都跟着化了,语气不禁放柔了些许:“小黑是谁?”
郁芷沉吟了一下,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索性把那只黑瓷瓶拿了下来:“就这个。”
瓷瓶入手冰凉的触感,若是在夏季,倒是难得的舒适,只不过,现已晚秋了。
时惟左右打量了小黑许久,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与普通瓷瓶无异。
正当他准备拔开盖子的时候——
“小心点,一旦碰到它,就会变成跟袁丽一样了。”
时惟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打开了看了一眼,他晃动了一下里头的粉末:“这个药有什么作用?”
“它不是药。”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引的时惟轻笑出声,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小黑是我用蛊虫磨制的粉末,它不是药,是毒。”郁芷认真道,杏眸里划过了一丝骄傲之意。
“蛊虫?有什么作用?”
“只要把它洒在身上,就会侵入到五脏六腑里,等发作的时候,就感觉有千万只蛇虫在周身咬齿一样。”
“......”时惟忽的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了,他连忙盖紧瓶盖,放到了桌面上:“发作后会死吗?”
郁芷摇了摇头:“会生不如死。”
她只给袁丽用了一点点,还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但若是时间长了,身子肯定会虚弱不少。
时惟默了几秒,他环抱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肢,埋在她脖颈处:“芷芷,你生.....你以前是苗族人?”
蓦地想到了什么,他把快到嘴边的‘生前’两字,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小姑娘已经够可怜了,那些临死之际的事情,不提也罢。
郁芷跟他不在一条线上,她勾了勾唇,扬起了一抹潋滟的笑意:“你以为只有苗族人才会玩蛊吗?”
“那你——”
“我自学的,以前看到有关这方面的书籍,觉得感兴趣,就去实验了一段时间。”
“嗯。”时惟轻应了一声,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环着她腰肢的那双手,变得越来越紧了。
两人无言相拥了许久,他倏的平平抬起眸子,与她对视着:“老婆,我们今天去寺庙一趟。”
“??”郁芷纤长的睫羽颤了颤,眸底划过了一抹不解:“不是说,要跟靳云知他们出去玩吗?”
“让他们一起。”
一脸懵圈的郁芷在他严肃,且不容拒绝的眼神下,轻点了点头。
反正都是玩,去寺庙......也没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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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处于幽静的山林之中,有一古朴庄严,香火旺盛的灵音寺。
据悉,这家寺庙建于唐武德五年,初系官宦家庙,经历代修葺之后,形成了五大院落六进殿宇。
而一代高僧楚济圆寂之后,于寺后丹崖就地修建了祖师殿,内奉‘肉身菩萨’。
且因求则得之的缘故,灵音寺每年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庙内,时惟牵着小姑娘的手走在古杏银下的石板小路上,身后则是跟着许梵与靳云知两人。
或是因为气氛太过肃静,从他们踏入寺院里的一路,都无一人开口说话,默默地从一个大殿拜到另一个大殿。
灵音寺的庙殿是以从下至上而修建,需要前来之人,一步步的顺着陡峭的坡梯,爬至顶层。
“惟哥,咱们歇一会儿吧。”靳云知小喘着气儿,坐在了某颗银杏树下,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
“你的脸......”郁芷紧抿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或许是因为烧了香之后,没有寻着合适的地方洗手,男生的掌心中全是灰扑扑的香灰。
他先前那么一抹,整张脸都变成了小花猫儿一般,宛若在泥土地里滚了一圈,有些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