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鸢:“?!”
时胤都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好吗?
阮鸢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拉开身旁的椅凳坐下,双手环着胸:“想喝不会自己倒?”
这句话,成功的让时瑶雨哽住了。
她看了一眼唇角微勾的男人,憋了满肚子的气,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时胤,你的秘书倒是教的不错。”
身边放这么一个人,倒也不怕引火上身。
“别兜圈子了,我很忙。”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处理的时胤,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夹,懒得跟她玩文字游戏。
话末,明显能感觉到空气凝固了一瞬。
时瑶雨暗自深吸了口气,尽量忽略身旁人的存在,语气恢复往常:“我听说,时惟对孟家动手了。”
“然后?”
“上次跟你说的事,还是不考虑吗?”
“这两者有关系?”时胤面不改色的继续签着字,连半点儿停顿也无。
“暂时是没关系。”时瑶雨将视线移到了桌前摆放的那一小盆绿植:“但时惟对你的恨,可不比孟菡少。”
她轻笑了一声,眼底掠过了一抹幽暗:“你就不怕,下一个会是你吗?”
不知究竟是哪一句话刺痛了时胤,他握着笔的手,逐渐收紧了许多。
再抬眸时,眼底已恢复了平静:“时小姐,别再白费力气了,哪怕我面临破产,也不会跟你合作。”
他的一句时小姐,是彻底的将两人的关系拉到了对立面,明晃晃的不愿再与她虚以委蛇了。
对方的态度,倒是让时瑶雨意外,先前准备好的话语,也都用不上了。
她压下心底的不甘,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来,揶揄道:“希望你能撑久一点,我可不想太快听见,这家公司被星烨集团收购的消息。”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离,阮鸢默了几秒,绕到了男人的面前,缩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时胤,你还好吗?”她仰着头,目露担忧的注视着他的双眸。
先前的对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明明有许多的疑惑,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时胤未语,只是那双环着她腰肢的手,不禁用力了许多。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那根救命稻草一般,迟迟不愿放开,也不敢放开。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身所散发的都是悲伤的气息:“就算他恨我也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看着对方明显不对劲的状态,阮鸢一下便慌了,她捧着他的脸颊,温柔的亲了一口那张唇瓣。
“时胤,你冷静一点,别吓我好不好?”
“我哥他,真的恨我吗?”
男人卑微的,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让阮鸢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时日里他与时惟之间的相处。
她轻声细语的开口:“一个知晓你所有喜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的人,怎么可能会恨你?”
虽然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并不足够了解时惟的性子。
但以他的一言一行来看,眼底是绝对容不下沙子的,若是真的恨时胤,是不可能与其和平共处的。
“他知道我的喜好?”时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双眸不由得亮了亮。
“嗯,我之前追你的时候问过他。”
“真的?”
“我会骗你吗?”阮鸢捏了捏他的脸,在瞧见他眼底染上了喜意的时候,才稍稍放下心来。
时胤摇了摇头,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他握住了她的手:“原来都是我哥告诉你的。”
先前他还以为,是女人在背地里调查过他呢,却不想......居然是这样知晓的。
他一副如同得了糖果般欢喜的模样,让阮鸢的心底有一丝说不清的难受。
可最终,还是没有再问下去。
*
*
月色当头。
郁家别墅后门的草坪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浅声。
一袭黑衣的少女,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神色认真的,摆弄着手中的绳索,将其挂到了二楼的阳台。
她点了两下表盘上的黄星,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一手紧攥着绳索,一手拔出匕首,快速的攀了上去。
郁芷轻手轻脚的推开玻璃门,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进,而是从双肩包里摸出了调制好的薰香,用火柴点燃。
缕缕烟雾逐渐升起,不过片刻的时间,便飘荡在卧房里,沁入了正在熟睡之人的鼻腔中。
捂着口鼻的郁芷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熄灭了熏香,径直走到了门口,摁了一下开关灯键。
鹅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斑驳的光芒落在了躺在那张双人床上的,袁丽及郁柏松的身上。
郁芷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手将背包扔在了一旁,开始在梳妆台及衣柜里面,翻翻找找。
她的动静不算小,或者说根本没有掩饰。
趁着两人沉睡,明目张胆的将整个屋子里能放东西的地儿寻了个遍。
“呲——”
一阵摩擦的声音响起。
郁芷看着从床底下拖出来的红木箱子,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铁丝,对准了上面的锁芯
她屏住呼吸,将铁丝轻轻转了转,再往右扭了一圈。
‘咔嗒’一声,几份文件及一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药物,便出现在了眼前。
郁芷快速的翻看着文件的内容,在瞧见几个有意思的地方时,用099将其扫描了一下,将其记录了下来。
而后,打开了那个塑料袋,放在鼻尖处轻嗅了嗅,当熟悉的味道传来时,她清秀的眉头微挑。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郁芷收好药物,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刻着怪异图案的黑色瓷瓶。
她走到袁丽的面前,挽起对方的睡衣袖口,拔开瓷瓶口,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那只手腕上。
不过一瞬,粉末便融入了袁丽的身体里,在无形之中,从流动的血液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便宜你了。”郁芷摇晃着瓷瓶,意味不明的轻啧了一声,那双晦暗如渊的双眸里,划过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凌晨两点的夜,冷的刺骨。
每每有清风直面袭来时,就宛如被埋在雪地里的冰针,刺入了肌肤中一般,带起了阵阵的寒意。
少女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家。
她紧张的压下了主卧的门把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会被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发现。
可还未得及放下背包,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便传入了她的耳畔。
“去哪儿了?”时惟睁开了双眸,黑邃的瞳眸紧盯着少女的背影。
郁芷:“......”
她抿了抿唇瓣,微垂着头,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声音如蚊嘤一般细微:“就......去了一趟郁家。”
时惟倚靠在床头,如黑曜石般的眸,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默了几秒,一把将‘罚站’的小姑娘拉到了怀里:“为什么不跟我说?”
男人摩挲着她的脸颊,看似轻柔,实际上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疯狂的占有欲,引得少女频频颤栗。
“我怕吵醒你。”郁芷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小脑袋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别生气,好不好?”
她难得一见的撒娇,对时惟来说,的确是一个莫大的诱惑,也足够让他心软。
但,只要一想到醒来的那刻,怀中的一小团突然消失,那种失落与不安的感觉,心脏便抽疼的厉害。
“芷芷,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时惟紧紧的拥住她,恨不得将她与自己捆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
男人所展示的脆弱一面,让郁芷回想起与他相恋后,所发生的桩桩件件,不由得有些愧疚。
以前习惯了一个人出去做事情,没有牵挂也不需要有太多顾虑,长久以往便养成了一种习惯。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家了,她不能只顾着自己,而一直忽略那个,在身旁默默包容她的男人。
郁芷仰着头,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她认真的注视着他的桃花眼:“时惟,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语句里的保证,双眸里的情愫,无一不是时惟最欢喜的。
满腔的爱意,让他再也忍不住的侧过头去,吮住了那片柔软的甜蜜。
一触即发之后,两人如一艘船只,飘荡在望不见尽头的海洋上。
时而海水没入,随着海浪的拍打,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男人握紧了少女的双手,高举至头顶,额间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碎发,无声的滴落在白皙的小腹上。
“老婆,满意吗?”他用了狠劲儿,打定了主意,要给她一个教训。
“唔......”
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响彻在卧房里。
此刻的少女已经忘了身处何方,她后仰着脖颈,一片迷离的眸,在欢愉与难捱之间交织着。
彻夜不休。
“老婆,早。”一脸餍足的男人,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边折射进来时,便叫醒了少女。
他温柔的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吻,大掌摩挲着腰间的软肉,暧昧不已:“要不要先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