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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夫妇探案日常 (鹿谣)


  花涴悟然,“你的意思是……寻仇?”
  越千城迎着日光负手站立,白裳在风中猎猎作响,“是的,”他分析道:“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那个叫夜月的逃犯和卖苦力的周升没准真有仇,和木老爷也有仇,他不顾暴露的危险杀掉他们,是为了报仇。”
  黑爷垂下马头吃草,花涴握住棕色的缰绳,骑在马背上眺望远方。这个夜月,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以前是凌云城的人吗?
  线条柔和的嘴唇轻启,越千城微蹙眉心,深深不解道:“但你说,那个卖苦力的和木老爷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平日里鲜少和别人红脸,到底是什么样深重的仇恨,才能使得夜月从京城的天牢中逃脱,千里迢迢赶到凌云城来杀人?”
  花涴也很不解。她不清楚夜月的底细,单知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至于他出身何处,人际关系如何,她不知道,六扇门也不知道。
  她问越千城,“木老爷和周升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越千城支肘抵着下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左不过秋收春种的时候会过来帮帮忙,等繁忙的季节过去,便也不怎么联系了。”
  花涴了然颔首,“那也算有关系,雇佣关系。”
  日光柔和地洒在草地上,将青草都晒得软化了,越千城摩挲着干净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总感觉木少爷没说实话。”
  花涴低头看他,“我也有此感觉。
  方才是木家的少爷代为回答越千城的问询,不是木夫人自己回答的,木少爷解释的时候,花涴特意留意了木夫人的神色。当时她的悲伤停滞了一瞬,很短暂的一瞬,那一瞬过后,她又恢复了之前悲痛欲绝的样子。
  解开拴在柳树上的缰绳,越千城重新翻身上马,“走,回木府一趟。”
  花涴拍了拍黑爷健硕的马屁股,跟在越千城那匹白马的身后重返木府。

  ☆、第十章

  还是正午,没到闭户的夜晚,木府的大门却已经紧紧闭上。越千城尝试着推了推门,没有推动,他又在门前喊了几声,也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要是旁人,兴许这时候就走了,等到木府开门了再过来。但越千城和花涴都是执着的主儿,他俩对视一眼,一通无声的交流之后,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决定——偷偷溜进木府。
  绕着木府的围墙转了一圈,他们选择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围墙作为翻进院子的据点。
  越千城不精武道,他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是以他准备徒手翻越围墙。他搓了搓手,在心底给自己打了好久的气,正准备扒住墙面往上爬,一抬头,却见花涴已经施展轻功跳到墙头上了。
  越千城不免惊讶,“你在哪儿学的功夫?”一别八年,曾经胖乎乎只会哭的小丫头竟有这样大的本事,怎能不让人惊讶。
  越千城自卑了。
  花涴朝他伸出一只手,帮助他翻越围墙,“在山里学的,父亲给我找了个靠谱的师父,我在山上学了八年,几个月前才下山。”
  不知为何,在花涴说到“师父”时,越千城看到她的眼底有些湿润。
  轻手轻脚从墙头跳到地面,越千城掸了掸白裳上落的墙灰,打探一下四周,见无人发现,他轻声对花涴道:“跟着我,我记得木夫人的房间在哪里。”
  谨慎地穿过庭院,避过几个走动的下人,他们终于来到木夫人居住的房间门旁。
  刚一落脚,没等他们采取下一步行动,便听得房间里传来窃窃议论声,“娘,你别哭了,咱们还是先想想今后怎么办吧。爹不在了,你在凌云城也没有什么指望,不如咱们一起回岭南老家,老家的舅舅叔父们多少会照看着我们。”
  花涴示意越千城别出声,他们俩屏气凝神,一起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不,我不回去,”许是哭多了的原因,木夫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姐姐还在这里,若连我也走了,谁在这里陪着她。”
  木少爷颇有些无奈,“娘!你……”没等越千城和花涴再听得多一些,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怒喝,“你们俩是谁,怎么进来的?”
  门内的窃窃议论声紧跟着停止,越千城转身一看,是个过来送东西的家丁。
  凌云城里几乎无人不认得越千城这张脸,家丁见可疑之人是越千城,虽有不悦,语气里却被迫多了三分敬意,“哦,是少城主啊。”
  没办法,整个凌云城都归越千城他爹管,纵然这位少年劣迹斑斑,可城里的人见了他还是要道一句“少城主”。
  花涴头一次做私闯民宅的事情,经验不足,更令人心塞的是还被家主发现了,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往常查别的案子时,她都是大大方方亮出身份的,六扇门的令牌一出,任他家主权势再怎么滔天也得老老实实开门。
  今儿个情况属实特殊。
  越千城似乎知道花涴的忐忑,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指尖,似乎在给予她能量,“冷静点,别害怕。”他小声道:“有我在呢。”几许温柔藏在尾音之中,轻轻的,像从鼻尖蹭过的羽毛。
  花涴觉得她的心脏骤然缩了一下,细密而又快速,被越千城触碰到的指尖也微微酥软。
  木少爷很快拉开房门,一脸警惕地打量着越千城和花涴,语气不善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越千城噙着客套的微笑,拱手抱拳道:“幸会幸会。”也不在乎木少爷回不回礼,自顾自解释道:“是这样的,袁叔——也就是袁捕头。他让我过来问木夫人几句话,我走到木府门前才发现府门紧闭,叫了半晌也无人开门。我怕完不成袁叔交代的事情,又怕长久叫门累坏了嗓子,所以斗胆用了不怎么坦荡的法子进来,还望夫人少爷海涵。”
  歉意只流于表面,显然未达心底。
  花涴摸了摸鼻子——唔,说谎是不好,可也分时间场合,眼下这个场合唯有用谎言才能糊弄过去。
  木家少爷满面狐疑,似乎不相信越千城,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木夫人素日里与人为善,性格像流水一样温和,她吩咐木少爷,“泉儿,让客人们进来吧。”
  木少爷踌躇一会儿,木夫人又催促一遍,他不情不愿地放花涴和越千城进房间,“进来吧。”
  跨步进门,花涴提起素罗裙,先向木夫人行了相见之礼,“木老爷不幸辞世,还请木夫人节哀顺便,振作精神,往后的日子还长,您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体。”
  木夫人的脸色仍旧苍白,双眼红肿湿润,说明不久之前才哭过一场。花涴的态度温和,礼数周全,木夫人擦擦眼睛,亦回以花涴同样的柔和态度,“多谢姑娘劝慰。”长长叹了一口气,木夫人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着越千城,“少城主当真是稀客了,不知袁捕头让您来询问什么事情?”
  额前几缕碎发随走动轻飘,越千城拿出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尽可能温和有礼道:“木夫人,您可认识杀害木老爷的凶手?抑或说,您心底可有什么猜测?”
  木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并未及时回答。
  木少爷却突然动了肝火,“当真是可笑。”他冷冷嗤笑一声,斜目望向越千城,“少城主的爹不是凌云城的城主吗,捉拿凶手查找线索是你们的事情,如今却怎么跑来问家母认不认识凶手?”
  这位木少爷也算是凌云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打小饱读诗书,是出了名儿的礼仪之人,年纪轻轻便已是秀才了。去年他还进京赶考过一次,只可惜京城人才济济,他没能考取功名,最近正准备着再进京赶考。
  凌云城就属木家少爷木清泉和他爹作的揖最多。
  越千城不喜和文化人打交道,他是粗人,见不得文人文绉绉的样儿,无仙派新来的顾一念昨天刚因为咬文嚼字被他收拾过。
  “那我换个说法吧,”越千城难得退让一步,清清嗓子,他重新问木夫人,“晚辈想知道,木夫人昨夜为何与木乡绅分房而居?”
  木夫人这次回答得倒很快,“泉儿上午不是跟少城主说了吗,老妇人身子不好,怕搅扰老爷安眠,是以昨夜与老爷分房而居。”
  越千城追问一句,“只有昨夜?”
  木夫人点头,“是的。”
  木少爷本想说些什么的,见木夫人已将话说出口,他蠕动两下嘴唇,只好作罢。
  双眸一沉,森然寒光乍现,越千城陡然变脸道:“撒谎。”
  他这一变脸,房间里的几个人刷刷刷都跟着变了脸,左不过因心境不同,他们变脸的原因也不相同。
  花涴变脸是因为她看到了一只老鼠飞快从暗处爬过,六扇门最年轻的女捕快天不怕地不怕,蛇不怕虫不怕,唯独怕老鼠。
  “上午我仔细看过木老爷的房间,床上的被褥只有一床,枕头只有一只,房间里的梳妆镜虽然日日有人擦拭,镜面不染纤尘,但抽屉的把手上全是灰尘,梳头的桂花油瓶口更是灰尘遍布。梳妆柜把手与桂花油瓶子上的灰尘可不是一晚上能落那么厚的,若日日使用,它们根本不会积灰。显然,木夫人你与木老爷分居已久。”眼神犀利敏锐,越千城紧紧望着木夫人的一举一动,语气咄咄逼人道:“木夫人,请问您为何要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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