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姐敲门,得到纪天舟的允许后,她才进来。见纪天舟已经换上浴袍,她赞许地说:“潘先生真是懂得享受。”纪天舟笑说:“人生若朝露,行乐须及时。”
铁姐拍手,门外三个美女鱼贯而入。她们年约二十出头,穿着比基尼,身披薄纱,走到纪天舟面前。铁姐又拍手,她们的薄纱落在地上。
铁姐问:“潘先生,有喜欢的吗?”纪天舟笑笑,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掏出香烟。铁姐忙给他点火。纪天舟说:“谢谢,挺好的。”铁姐也笑笑说:“潘先生如果不满意,一楼大厅还有鱼缸,可以慢慢挑鱼。”
纪天舟说:“上次来我没看见鱼缸啊!”铁姐说:“鱼缸里的,不如我介绍给潘先生的干净。她们都是大学生,还没游泳过呢!”
纪天舟一听,兴趣盎然地说:“全部留下吧。”铁姐说:“潘先生真是爽快人。”“你们这里真的挺能故弄玄虚。”纪天舟笑,“这种货色,外面也不难找。”铁姐说:“外面的没我们这里的质量好。我们这里的都经过专业培训。”
纪天舟说:“我说句实话吧,我是听说你们这里有好东西,我才来的。可是我都来了两次了,也没看见好东西。算了,这次玩了,下次我也不来了。”
铁姐笑说:“好东西我们多的是。每位客人的喜好不同,如果客人不主动提,我们也不拿出来。请潘先生稍等。”
铁姐出去,三个美女迫不及待地包围纪天舟。
纪天舟推开坐在他大腿上的那个美女。“哇哇哇!不好意思,你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好难闻,离我远一点。”他又推开紧紧抱住他的那个美女。“哇哇哇!不好意思,你哈气哈到我脸上了,你有口臭的嘛!”
最后那个美女像浆糊似的贴在纪天舟身上,甩都甩不掉。“潘先生,我既没有洒香水也没有口臭。”纪天舟问:“你今年多大?”美女说:“虚岁二十五,实岁二十三。”纪天舟双眼圆睁说:“太老啦!我喜欢十八岁以下的。”
铁姐再次进来,有位帅气的小伙子跟在她后面,手里举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精致的器具。铁姐说:“潘先生,慢慢享用好东西。这三位美女都很乐意陪你享用。”
纪天舟看向托盘,笑着说:“早该拿出来了。行,我自己享用!这三位美女,请出去吧。”铁姐问:“潘先生对她们不满意吗?”纪天舟说:“我不喜欢老的。”
铁姐笑说:“我明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潘先生喜欢多小的,我们这里可以提供高定服务。”纪天舟问:“多久到货?”铁姐说:“最快一个月,最慢六个月。要求越详细越慢,价格也越贵。”纪天舟笑说:“千金难买心头好。”
铁姐和众人都退出去。纪天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晃悠着他右脚上的拖鞋,忽然将拖鞋使劲一扔,扔到床底下。床底下没反应。他等了等,又将左脚的拖鞋扔到床底下。床底下还是没反应。
纪天舟说:“滚出来!不然我把自己脱光!”床底下立马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火鸡滚出来了。
左鸢四处张望说:“干嘛拆穿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摄像头。”纪天舟说:“别给我装模作样。你就是知道没有摄像头,才这么大胆的!”左鸢说:“我也是想获取第一手新闻。”
纪天舟说:“那你如愿了!我告诉你,我们正在调查这件案子。你要是现在写报道,不但我们玩完,你也玩完。我们顶多把这件案子放在旁边,你却是没命!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左鸢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蠢吗?等着吧,等你们结案了,我会是第一个报道这件案子的暗访记者。我会写详细的报道,震惊全国,所有媒体转载。我一战成名……”
左鸢说着,目光触及到纪天舟的胸。他身上的浴袍,腰带松了,露出大片皮肤。皮肤真白!身材真好!
纪天舟不慌不忙地系腰带,遮掩自己的胸,又轻描淡写地问:“好看吗?你上次不是看过了吗?”左鸢不假思索地说:“好看!还想再看一次。脱光光吧。”
纪天舟猝不及防。在他还没弄清楚左鸢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的时候,他已经凭借本能,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了。
左鸢条件反射般地挣扎,纪天舟却将她圈得更紧。“真的很想看?那我现在就脱给你看!”他扯掉自己的腰带。“不要!”左鸢浑身颤抖。
“可是我想要!”纪天舟声音沙哑,浑身冒火。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他步步紧逼,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他终于将她压倒在床上,疯狂地亲吻她,迫不及待地解她的纽扣,一路往下。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左鸢倒很镇定。听见这句话,纪天舟忽然顿住,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凉到脚心。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动也不动,好半天才瓮声瓮气地说:“不是明天,是后天,你记错了!”
他松开左鸢,拿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到毛玻璃里面去了。左鸢站在原地,呆呆地默默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纪天舟从毛玻璃里面出来,他已经换好衣服,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潘先生的模样。他将那些白色粉末全部倒进马桶。
左鸢一直看着他。
纪天舟说:“我得立刻离开这里。”左鸢说:“是的,时间长了,他们会怀疑你的。”纪天舟说:“我不怕他们怀疑我。我是自己怀疑自己,我不是定力很好的人。”
左鸢还没想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纪天舟又问:“你怎么走?”左鸢说:“他们只允许我白天过来。我今天下午过来的,他们以为我走了。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进这个房间的。”
纪天舟说:“你今晚不能走。我上来的时候,一楼大厅很空,你现在下去有被发现的危险。”左鸢说:“放心吧!这个房间今晚被你预定了,不会再有人用。我明天中午偷偷溜进大厅,他们会以为我刚到。”纪天舟说:“注意安全。”左鸢点头。
纪天舟敞开双臂,左鸢略犹豫,终究还是忍不住,扑进他的怀抱。纪天舟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喃喃自语说:“后天下午三点钟,别迟到。我想在我的婚礼上看见你。”
纪天舟离开六十六号,他的司机贴心地给他开车门。上车之后,司机杨凌晖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变态!”纪天舟咬牙切齿地说,“淫窟加毒窟。”
杨凌晖问:“是不是郑五球?还是另有其人?”纪天舟说:“来了两次都没看见郑五球,明晚我想再来。”杨凌晖说:“可是后天你要结婚啊!”纪天舟说:“那我更要来,结婚前最后一次。”
第二天中午,估摸着许多人都来上班了,这间房也很快要被打扫,左鸢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她腰酸背痛腿发麻,又不敢多耽搁,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赶忙下楼。
二楼有人在打扫,一楼也有人在打扫。大家对她的出现熟视无睹。
大厅里,铁姐看见她说:“季琼,你来啦。打你电话怎么关机?”左鸢掏出手机,笑着递给铁姐。铁姐说:“没电了啊。”左鸢笑着点头。
铁姐说:“我们定制的家具,下午送到,你负责接收,要点算清楚。账单送给蒋先生签字。”左鸢点头。铁姐说又:“我下午出门办事,家里你多照看。”
下午家具按时送到,左鸢很认真地检查点算,跑前跑后,指挥工人将家具全部放进小仓库。正式换家具,什么家具摆放在什么位置,还是要等铁姐回来才能处理。
左鸢拿着账单来到四楼蒋礼的办公室,找他签字。敲门没人应,门是半掩的。她四处看看,又凝神细听,确定走廊无人。四楼是办公区,不对外开放,本来人就少。
左鸢推门而入,将账单放在办公桌上。
蒋礼的笔记本黑屏,开机键闪亮,左鸢动了一下鼠标,显示屏要求输入密码。她想起前两天帮蒋礼订机票,于是输入他的生日。框跳出来,密码错误。她略思考。又输入几个数字的组合,仍是密码错误。
这时候走廊外面响起脚步声。左鸢连忙将电脑调整到睡眠状态,然后站在墙角。
蒋礼推门而入。“咦,季琼,你来啦?”左鸢拿过办公桌上的账单,递给蒋礼。蒋礼坐下来翻阅账单,笑说:“你和铁姐真能花钱,老板该有意见了。”左鸢打手势,蒋礼问:“你说什么?”
左鸢在纸上写:“最好的家具,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公司。”蒋礼哈哈大笑说:“说得好,说得好。我把这句话告诉老板,你肯定加薪水!”左鸢又在纸上写:“谢谢礼哥!”
左鸢离开办公室,又回头看了一眼。蒋礼轻松地输入密码,对着电脑敲击键盘。他的电脑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左鸢在大厅里转悠,她在六十六号基本属于闲人,事情不多。她帮帮这个的忙,帮帮那个的忙,一直磨蹭到蒋礼提着行李箱去机场。他出差,三天后才会回江城。
左鸢转悠到四楼,在蒋礼的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前天下午,蒋礼将钥匙忘记在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只有他有钥匙。铁姐让左鸢找开锁师傅来开锁,又找配锁师傅来配锁。配锁师傅给了蒋礼三把新钥匙,他留下一把,剩余两把让铁姐处理。铁姐用锤子砸断钥匙,扔进垃圾桶。左鸢趁人不注意,捡垃圾。
左鸢配的钥匙好像不太灵光,捅了好几下才把门捅开。蒋礼的办公桌上并没有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