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舟说:“我也有件事想问你。”徐图之疑惑地望着纪天舟。纪天舟问:“她有没有参与这些事情?”“没有!绝对没有!”徐图之笃定地说,“你不相信你去问她,或者你去调查。自从胡娇的事情爆出来,她整个人都傻了。”
纪天舟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的?”徐图之想了想说:“在魏威的案子发生前大约小半年吧。反正我记得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天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不相信她吧。岑总的事情,她真是半点没参与。岑总也不会让她参与。这些天她天天在家哭呢!”
纪天舟的心顿了一下,问:“在家哭?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天哥!”徐图之的语气里略有讥讽,“有个姓宁的年轻警察,上门好几次。他说话,那可是真难听啊!”
为避免嫌疑,也为避免与夏霁见面。调查夏霁的事情,纪天舟分派宁冲和周晶莹负责。也许该提醒宁冲,注意工作态度?
吃完午饭,纪天舟回局里。下午针对岑绮绢案,刑侦和经侦要举行联合调查会议,还要和其他分局及其他部门举行视频会议。
宁冲和周晶莹已经回局里了。没等纪天舟开口问,宁冲主动汇报工作。“岑绮绢的女儿岑晓涟在岑绮绢的所有公司中,均不担任职务。她自己经营一家画廊,目前无可疑。”纪天舟点头。宁冲突然又补一句说:“画廊经营得挺好。她挺能干!”纪天舟笑笑说:“行了,我知道了。”
开完两个会议,到下班的时间了。最近常加班,大家都很累,好不容易遇到准时下班的日子,赶紧作鸟兽散。纪天舟去了趟洗手间,再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宁冲了。他还在翻阅岑绮绢案的资料。
纪天舟问:“有什么新发现?”宁冲说:“没有!就是有一点点的怀疑。”纪天舟问:“什么怀疑?”宁冲说:“岑绮绢有这么多违法行为。岑晓涟,作为她的女儿,居然丝毫不知情。我觉得很奇怪,不合理。”
纪天舟说:“继续!”宁冲说:“据我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岑晓涟的确手脚干净,并未参与岑绮绢的违法行为。但是,她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我不能不怀疑。”
纪天舟笑问:“这么说,你的怀疑并没有证据?”宁冲垂下头。纪天舟又说:“怀疑是好的。但是,有些情况,你不知道。岑晓涟并不是岑绮绢的亲生女儿,不过岑绮绢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亲。我想,也许是因为岑绮绢有意不让她碰这些事情吧。从小到大,岑绮绢都把她保护得很好!”
关于岑绮绢收养夏霁的事情,纪天舟听爷爷纪维平、舅舅傅卓斐,还有徐图之的母亲甘宁慧,以及绮绢阿姨自己,陆续说过一些。他和夏霁曾经努力拼凑这些话,从而大致研究出夏霁的身世。
夏霁的父亲夏澄湛是警察,也是纪天舟的父亲纪栩和徐图之的母亲甘宁慧的上级。夏澄湛和纪栩的关系非常好。某次任务中,夏澄湛代替纪栩出警,受伤昏迷。夏霁的母亲盛雪难产生下夏霁,羊水栓塞而亡。夏霁先后由纪栩和甘宁慧照顾。
岑绮绢和盛雪是好朋友,两人一起长大,得知盛雪过世的消息,她从国外赶回来,收养了夏霁。据说她和夏澄湛也非常聊得来,可谓知己。
岑绮绢原来是演员,自从收养了夏霁,才改行做生意。
纪天舟的父亲纪栩在执行任务中丧生,他的母亲潘文淇在生下他后,殉情而亡。
可能因为都没有父母,同病相怜。所以,从小纪天舟就和夏霁的关系特别得好,特别特别得好。
如果没有十年前那场意外,那场飞来横祸,他现在应该和夏霁结婚了吧。他几乎不怀疑这种可能性。
纪天舟离开警局。这些天,他和大家一样连轴转,他也很需要按时下班。
发微信给左鸢。“我再过一小时就到家,亲爱的左大厨,今晚有什么好吃的呢”左鸢秒回。“青椒小炒肉是必不可少的,其他菜品,到家便知。顺带买两瓶啤酒和两瓶橙汁。”纪天舟也秒回。“遵命!”
岁月如果永远这般静好,那他对生活还有什么奢求呢?他不是贪心的人。
第102章 第102章
纪天舟还在想三个人吃晚饭, 为什么要买啤酒和橙汁。到了左鸢的住处才知道,陈敬谦来了,左鸣也来了。丁小可在教纪维平玩手机游戏, 而陈和左就伸着脖子观战, 一边观战一边还顺带讥笑对方几句。
纪天舟将啤酒和橙汁放在桌上, 没人理他, 除了来给他开门的左鸢。纪天舟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左鸢说:“恐怖的日子,唇枪舌战刀光剑影的日子。”纪天舟说:“阴风阵阵。”
左鸢进厨房, 纪天舟也跟着进去,给她打下手。左鸢说:“你等着吃就行了。”纪天舟说:“不行!凭什么他们等着吃,要我女朋友做?我叫不动他们,我还叫不动我自己吗?”
两人做了八个菜两个汤。陈敬谦和左鸣都是又能吃又不客气的主。左鸢说:“等会儿开吃,你先帮他俩一人舀一碗汤, 要满满的。”纪天舟笑说:“明白!”
两人将饭菜端上桌,纪天舟忙不迭地按照左鸢的吩咐行事。陈敬谦说:“哇哇哇, 女主人忙做菜,男主人忙盛汤,我受宠若惊!”纪天舟说:“那你可得把它喝完,餐前喝汤, 开胃。”“嗯嗯。”陈敬谦点头, “说得对,我喝。”
纪天舟和左鸢相视而笑,带着阴谋得逞的胜利感。
左鸣说:“我不要这么多,我喝不完。”左鸢说:“餐前必须喝汤, 你不喝就别吃饭。”左鸣问:“老爷子和小可怎么不喝?你们怎么不喝?”左鸢说:“我们都不爱喝汤。这汤是为你和老陈准备的。你不是挺爱喝汤的吗?”
左鸣皱眉说:“我爱喝汤吗?”“是啊, 是啊!”左鸢故作不耐烦地说,“快喝吧。”左鸣喝汤, 又说:“你们家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别有特色。”
大家坐下来吃饭。纪天舟想起盛美注销的事情,问丁小可:“小可,你还在盛美工作吗?”“盛美?”丁小可说,“五百年前就不在啦!盛美倒闭啦!我跳槽了。”陈敬谦问:“盛美不就是岑绮绢名下的公司?怎么,你有怀疑?”
左鸢望着纪天舟,竖起耳朵。纪维平敲着碗沿。“喂喂喂,吃饭的时候严禁谈工作。要谈就别吃饭!”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吃完,仍旧是左鸢和纪天舟负责洗碗。“这到底是怎么轮的?”纪天舟说,“我俩又做饭又洗碗,也没人觉得不妥。”左鸢说:“你就当能者多劳吧。”
两人洗碗,客厅不时爆发欢声笑语。纪天舟好奇,伸头看了几次。为什么不是打架呢?左鸢还以为他心不在焉,说:“你别洗碗了,去和他们玩吧。”纪天舟亲了她一下说:“就不去。”左鸢满脸绯红。
客厅静了会儿,似乎陈敬谦在接电话。然后就听他大喊大叫:“老纪,老纪,岑晓涟出事了。”
纪天舟手里拿着盘子,正在用抹布擦干。哗啦,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怎么啦?”
左鸢听见,纪天舟的声音在颤抖。
纪维平、左鸣、丁小可,还有陈敬谦听到声响,忙跑到厨房。“怎么啦?”“没事,没事,手滑。”左鸢说,“不要紧,我来扫。”
陈敬谦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大喊大叫,他瞄了瞄左鸢的脸色,若无其事地说:“嗨,我就喜欢大惊小怪。于达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岑晓涟遇到打劫的,被送到医院了。人没事。你放心,人没事。我过去看看情况。于达就喜欢大惊小怪。打劫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见过。”
纪天舟说:“我和你一起去。”陈敬谦又瞄了瞄左鸢的脸色说:“这不好吧。”纪天舟说:“没事的。我是她朋友,她出事了,我应该去看看。”
左鸢从衣架上拿过纪天舟的大衣,帮他穿上。“早点回家。”纪天舟说:“嗯。”陈敬谦又多事地说:“要不,左鸢你和我们一起去。”左鸢笑笑说:“不了,我还要洗碗。你们喝酒了,千万别开车。”纪天舟说:“我和老陈打车。”
“打车也不太方便。”陈敬谦说,“左鸣,你开车送我们吧。你晚上没喝酒。”
左鸢暗想,这个时候,陈敬谦还不忘左鸣是他的情敌,不给机会让左鸣和丁小可独处。
左鸣说:“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受害人的朋友,我去医院不好吧。”陈敬谦说:“你负责接送我们,没车实在不方便。”
左鸢也担心纪天舟晚上回来不方便,叫了一声左鸣。左鸣这才不情愿地起身穿衣服,又对丁小可说:“游戏明天继续啊。”“没问题!”丁小可说,“手下败将!”
纪天舟耐着性子听陈敬谦罗嗦,不催促他。左鸢在场,他不能将自己的着急表现得太过明显,这对她是一种伤害。她已经非常大度了。
三人离开。纪维平没头没脑地感叹说:“傻姑娘啊傻姑娘!”丁小可问:“老爷子,你说我?”纪维平说:“是啊,快看,你输啦!”
左鸣开车,送纪天舟和陈敬谦去医院。到了医院,他留在车里睡觉,等他们二人。
按照于达给的病房号,纪天舟和陈敬谦顺利找到夏霁的病房。于达守在病房门口。陈敬谦问:“情况?”于达说:“夜跑,遇到两个喝醉酒的流氓,调戏她,对她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