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就是大佬的境界。
总之最欣慰的是,陈羽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适,该怎样对待她还是怎样对待,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至于工作方面,原本只有陈羽沙和她在场的会面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个祁铖,他身上还萦绕着淡淡酒气,就坐在她身边。
对方老板从助理口中听说了林甜蜜路见不平的事,挑眉哈哈大笑,直夸她这个小姑娘不错,又说小祁总是个幸运的男人。
也算是因祸得福,后面的事情谈的非常顺利,对方甚至愿意多让出两个点。
温暖问她:“你是说祁铖大中午跑去边旭那边喝酒?”
林甜蜜就见不惯她高高挂起的样子,故意刺激她:“还有段泽霄,我看段少爷可喝了不少,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楼梯边抽烟,烟都点不着了。”
“…………你找打是吧?”
“陈述事实而已。”
事实就是,祁铖大约想和她单独谈谈,出了包厢靠在墙边等。
他很多年没有表现的像此时此刻一样人畜无害,未经打理过的柔软黑发稍稍遮住了一点耳廓,耳垂上是林甜蜜在某一个情人节或什么其他节日送的一对宝格丽黑金耳钉,侧面可以清晰看到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的弧度说不出的性感。
难得不是一本正经的西装,这让他看上去像高三年级的男神学长。
推门出去的一瞬间,哪怕林甜蜜还是生着他的气,也忍不住被这场景晃了神。
可惜祁少爷一开口就彻底破坏了气氛,他偏头拢眉:“林甜蜜,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为什么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林甜蜜顿时回到清醒的现实,不想和他掰扯,拽着他的衣袖就往楼下走。就这么一截路,他走的很不消停,一句接一句没停过,她一个字都没回。
直到出了大门,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将他按进去。
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此刻乖的像个小男孩,顺从的被林甜蜜塞进车里,自觉地往里挪,给她让位置。
林甜蜜把手抽出来,跟师傅报了个地址,又特意强调了一下此人是醉鬼,然后将车门一关,世界就此清净。
听她说完,温暖沉默了好一阵,半晌才蹦出一句没有任何卵用的评价:“您解决问题的办法可真是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呢。”
林甜蜜冷漠脸:“简单粗暴总比某人出逃好。”
……
在两个人互相把对方头发揪秃之前,林家的两位大家长及时阻止了惨剧的发生。林老爹在电话里左一句哎呦右一句喂,一会儿是这里不舒服,一会儿又是那里不舒服,旁敲侧击不断,什么爸爸就是问问你最近好不好,是不是很忙,卖惨加亲情牌,暗示她该回家了。
上一次回家还是两个多星期以前,本来说好了每周都回去的,但是一到周末林甜蜜就萎了,干劲儿全存在工作日,只想抱着被子睡懒觉。
另一方面又害怕回去会不小心露馅,到时候让她爸爸知道,又免不了一顿老生常谈。
但是亲爹主动开口,林甜蜜也想念她妈妈的鸡汤,最后约定了晚饭前回去,电话里父女两人谁也不提祁铖。
今天没有祁司机服务,又加之痛失五万大洋,她舍不得打车,只能老老实实公交倒地铁,再然后疯狂步行几千米回家。
到家时林老爹正在院子里浇花,穿着打扮很有STYLE,长到膝盖的胶皮防水鞋,大草帽,简简单单一个背心,晃晃悠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位退休返乡采菊东篱下的老大爷。
缺乏锻炼的林某人徒步几千米,累的气喘吁吁,推门进去,站在门口缓了好几秒,然后对她亲爱的老爹比一个呦的手势:“这是谁家的帅哥,也太帅了吧!”
她老爸帽子一摘,瞪圆了眼睛,回头冲屋子里中气十足一声喊:“老婆!闺女回来了!”然后就大跨步向前,揽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给扇风:“宝贝,渴不渴,饿不饿?”
林甜蜜不由心生愧疚,本来陪伴爸爸妈妈的时间就不多,还被她一再压缩:“我没事儿,爸爸你说腰疼是怎么回事啊?伤到了吗?”
林老爹哎呀一声:“老毛病啦!你回来看看老爸,老爸就好了!”
一推门,林妈妈戴着厚厚的料理手套和围裙,手里正端着一个小盅:“回来啦?洗手换鞋,准备吃饭。”
满屋子都是食物的香气,林甜蜜顿时感到一身疲惫消散的一干二净,幸福感飙升,换了鞋蹬蹬蹬就跟在妈妈身后:“妈妈,什么汤啊?是我的鸡汤吗?”
她妈妈煲鸡汤一绝,林甜蜜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妈妈在家亲自下厨。年轻的时候林家父母忙事业,林甜蜜是吃保姆做的饭长大的。
祁铖和她差不多,两个人经常被送到一块儿吃饭,她寻思这很可能就是导致祁少爷现在不爱请保姆的原因。
正觉得鼻子酸酸感动之际,林妈妈一把将她隔开:“离远点呐,这不是你的。”
然后就见她亲爱的妈妈,施施然优雅走到了客厅,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语气温柔:“阿铖啊,趁热喝,待会儿多吃点,妈妈看你最近都瘦了!”
林甜蜜呆了呆,沙发里靠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与中午不同的是他现在面色正常,换了衣裳洗了澡,又恢复了往常的贵公子形象,此刻正好整以暇抬眼看她。
——好啊,眼看着这一仗打不赢,丢盔弃甲回家找家长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完结就卡文,真是的_(:з」∠)_好想直接把大纲放上来
第60章
林小姐认为祁铖这种举动是不折不扣的挑衅, 竟然在她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坐她的沙发,享受她妈妈的独家醒酒汤, 还用那种“你来啊”的眼神看她……靠!这像话吗!
是她林小姐的名头不够响了,还是他飘了?
林甜蜜一看他就来气, 一腔温情错付了狗,扭头气冲冲质问她爸爸:“爸爸!他怎么在这儿!”
“你口中的这个他是谁?”林妈妈不赞同的看向她:“你这么讲话,有没有想过别人会伤心。”
丫伤个屁的心!丫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她嘴巴一撅,还像十几年前那个几岁的小女孩, 不高兴的嚷嚷:“那他还伤我的心了呢,妈妈你怎么能偏心!”
她妈妈把汤盅放下:“那你给我说说,阿铖怎么伤你的心了?你如实的讲给我听, 妈妈肯定做个公正的判决。”
“他——”
“说呀。”
这怎么说的出口?从那个有点可笑的赌约开始, 再到这稀奇古怪的一个月?怎么说怎么像幼儿园儿童在玩过家家,幼稚的一批……说出来会被家长笑话到十年以后吧,说不定等孩子出生了还会当笑话一样讲给孩子听。
林甜蜜的联想力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丰富,为了及时止损,她果断闭上嘴。
至于她老爸, 向来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和事佬,林甜蜜求助的目光看过去, 林老爹也只是憨憨一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宝贝啊,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吧。”然后果断把大草帽一摘,嘴里絮絮叨叨什么天气凉了, 一转眼就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客厅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祁铖换了个坐姿,端起那碗醒酒汤,不紧不慢瞥她:“瞪我做什么?”
林甜蜜气的牙痒, 瞪了好几秒,单膝跪在沙发上,去抢他手里的小碗:“这是我妈妈的,不许你喝!”
“这是妈煮给我的。”
“你根本就没有喝醉!”
祁铖大方的把碗让给她,非常淡定:“你又知道了?”
林甜蜜不理他。
他继续问:“你又知道我没有伤心?”
“谁要管你伤不伤心。”
祁少爷松松支着脑袋,侧眸瞧她:“你中午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也不怕我出事?我太伤心了林甜蜜。”
林甜蜜:“……你是什么脆弱易碎的玻璃吗?二十多岁的人不会一个人坐出租车。”
对于这句嘲讽力全开的话,祁少爷自动忽视,继续控诉:“并且你现在还在凶我,甚至抢走我的醒酒汤。”
林甜蜜停顿几秒,端着小碗果断把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凶巴巴对他放狠话:“倒了也不给你这个戏精!”
谁知祁铖略有嫌弃的看着她,然后抬手擦了擦她的唇瓣:“一碗汤而已,我平时饿着你了吗?”
……
“啊啊啊!你属狗的啊,松口松口!!”
这一嗓子把家里的狗都叫醒,在厨房忙碌的林家父母急匆匆赶来,两人一狗站在客厅廊柱旁:“怎么了这是??”
林甜蜜从祁铖身上爬起,这一口下去身心舒畅,轻飘飘的回一句:“我们闹着玩呢。”
林母又看向祁铖,祁铖咬着牙,勉强对着岳父岳母回一个笑脸:“甜甜和我开玩笑。”藏在身后的手却狠狠捏了一把林甜蜜的腰。
连日来的憋闷有了出气口,林小姐又快乐了,快乐的奔向餐桌,正中央摆着她亲爱的妈妈煲好的鸡汤。
这一顿饭是林家多日来难得的热闹。
祁铖夹菜给她吃,转头就被她夹回来,大少爷也不嫌累,越挫越勇,坚持不懈的投喂,然后目光所及不到的餐桌下,被林甜蜜狠狠踩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