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温暖,所有人都这么想,就连两边家里的父母都以为一切会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只是谁也没料到段泽霄的态度, 他闭口不提,谁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这次具体闹了什么矛盾祁铖不知道,不过料想也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段泽霄眼神发空, 盯着前方一团空气一动不动:“你说,她是不愿意嫁给我了吗?”
“那也说不准。”祁铖端起杯子抿一口琥珀色液体,等到顺滑的口感下去,缓缓开口:“谁知道那丫头是不是等你等到不耐烦,终于改变主意了。”
这话是他说出来故意刺激段泽霄的,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谁让这狗东西从小刺激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不坑一把说不过去。
段泽霄收回视线,瞥他:“你很得意?”
“也没有很得意,一般般得意吧,毕竟你也知道,林甜蜜二十岁以后就归小爷管了,我的求婚不要太顺利。”
“顺利?”段少爷冷笑:“合着现在是鬼在分居?殊途同归,你也配笑话我。”
“少说有的没的,我就问你结婚了吗?”
“……你老婆跟你分居。”
“所以呢?你结婚了吗?”
“……你老婆把床分给别的女人。”
“so?你结婚了吗?”
段泽霄再也无法忍受这货贱兮兮的反问,果断开始人身攻击:“沙比。”
……
互相吐槽环节在边旭推门进来后暂且告一段落,边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坐下喝酒,场面很快就变为三个人借酒浇愁。
段泽霄祁铖隐约猜得出来兄弟为什么不高兴,这郁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丝毫没有好转。他们一直认为,以边旭这种闷骚到极点的性格,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把自己憋死。
为了防止他把自己憋死,也为了防止他爆发,两位少爷决定充当一下解语花,开导开导。
大堂侍者就是在这时候冲进来的,敲门声急促如鼓点,进来后先是看向祁铖,又看向一脸阴沉冰冷的老板:“先生,宁小姐与林小姐遇到一点麻烦!”
这个林小姐除了林甜蜜没有别人。祁铖喝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一听这名字立马清醒,双眼亮的吓人,几乎是立马夺门而出。
边旭几乎是把人揪起来问:“在哪?”
侍者没见过老板这样难看如修罗的脸色,再加上楼下争执,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大堂!”
……
不得不说,这一次林甜蜜还是有些进步的,起码没有因为愤怒而忍不住动手,更何况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地方到处都是自己人,她有恃无恐的程度又高了不少。
这个叫宁忆的姑娘被她护在身后,林甜蜜抬眼与眼前男人对视,一字一句开口,语气十分冷硬:“这位先生,请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猥琐自负的男人在被阻止后是如出一辙的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少多管闲事!”
身后的姑娘不自觉握紧她的手,指尖冰凉。
林甜蜜顿时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你公然骚扰女生,脑子和屁股长反了?难不成是你的生殖器在驱使你行动?今天这闲事儿我管定了!”
严谨一点说这可不算闲事,她保护的小仙女是他们家边少爷的心上人,轮得到这畜生欺负吗?在这里惹事逞能,是活腻了吧!
陈羽沙蹙了蹙眉,也停下脚步,却没有上前阻止,走在最前方的助理先生同样驻足,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立马招手将工作人员找来。
林甜蜜说话并不客气,但是对付这种人也不需要讲究什么先礼后兵,正因为她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格外替宁忆感到愤怒。
大厅里不少工作人员,此刻都围上前来,经理十分客气:“这位客人,请您出示会员凭证。”
他哪里有什么会员凭证?不过是跟着人来玩的,这地方没什么意思,没有女人只有酒,也是偶然才看见大厅里弹琴的姑娘,只一眼就惊为天人,起了别的心思。
出入会所的人非富即贵,可眼前这个阻拦他的女人穿着普通,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货,也敢来坏他好事?还敢当着众人面羞辱他!
很明显他被惹怒了,暴瞪着眼睛,没有理会任何人,猛然伸手推向林甜蜜。
谁也不妨他突然动作,她们身后就是室内喷泉,林甜蜜反应很快,立马松开宁忆的手,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她倒在一个熟悉的坚实胸膛里。
眼前一乱,再抬眼,边旭不知何时出现,捏住那个男人的手,满面寒霜。他不断用力,男人不敌,手也跟着慢慢后折,直到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脸色瞬间苍白,惨叫出声。
他做着这样凶狠的事,眸子却凝在不远处肩膀微颤的宁忆身上,像一只耐心告罄的狼。
宁忆与他短暂对视,眼眶微红水光盈润,又慌忙将头低下去。
如果放在平时,林小姐一定得兴致勃勃的观察观察情况,此刻却没什么心思,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
这熟悉的味道……
祁铖将她扶稳,顾不上看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抬腿一脚踹在那男人的肚子上,力道之大肉眼可见,狠厉又决绝,人狼狈倒在地上,顺着大理石地板竟然滑出去几米。
他疼傻眼,倒上地上好几秒没反应,正要挣扎着爬起,被边旭一脚踩在手腕上。
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轻声开口:“在我的地方闹事,动我的人,想死?”
……
祁铖攥着林甜蜜的手没松开,拉着她转个弯面对面,扶住肩膀上下打量:“他还碰你哪没有?”
林甜蜜不想深究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和他碰上面,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把手腕抽出来,极为冷淡的应了一声:“没有。”
在她这里,祁铖眉间写川字的简直成了常事,正要开口,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祁总。”
陈羽沙缓步上前,眼中有疑问。wedfrtyukk;
说实话,祁铖见了她没什么好心情,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就是止不住的烦躁。
他捏了捏眉心,不顾她的不情愿,手上使劲,强行将人抱回来:“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太太。”
第59章
“‘在我的地方闹事, 动我的人,想死?’你说边旭竟然说出这种话??”温暖语调夸张的仿佛在表演什么舞台剧,重复一遍, 然后后仰着把自己摔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偶买噶!想象不出!”
林甜蜜满脸黑线:“请问你的重点在哪里?”
她分明从回来就在吐槽祁铖那个狗东西,边旭和小仙女的爱恨情仇只略略提了一句, 这人怎么能从那么大一段中心思想无比明确的话中完美避开重点的?
“重点当然在小仙女!我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温暖一翻身坐起来,敲着脑袋使劲想:“我一定见过她!”
“……你那个猪脑袋估摸是想不出来了,先关心关心我ok?”
温暖觑她:“恼羞成怒就开始对好脾气的饲主进行人身攻击?”
“你说谁好脾气?”林甜蜜究极无语:“昨天晚上是谁把我踹下床的?只为了最后一片薯片。”
为了一片薯片对多年好友大打出手的罪魁祸首叉着腰振振有词:“那是一片薯片的事吗?那关乎我的尊严!”
林甜蜜盯着她看了几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倒在床上:“啊,我的人生,简直看不到前方的光明。”
温暖跳了两下蹦跶过来, 漂亮的眼睛里不无鄙视:“你有本事走在外面说一句, 你会被满大街看不惯矫情精的正义人士疯狂殴打的知道吗?”
顿了顿又说:“屁大点事儿,你还要嚷嚷到什么时候去?不就是在你上司面前掉马了么,怎么着,丢钱还是丢人?”
林甜蜜回答的非常老实:“那倒没有。”
温暖小白眼一翻:“所以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事实上,昨天祁铖当着陈羽沙的面说出那句话, 林甜蜜都不敢去看陈羽沙的脸,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虽然想过会掉马, 着实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脑子里不断产生相关联想,不断回忆起昨天在会议室发生的事,然后反复尴尬羞耻……噢!又开始了!
她合理怀疑祁铖就是故意的,这个小心眼的狗男人!
尽管每当这种人生羞耻MAX时刻发生, 林甜蜜都非常希望这世界能有什么时间消失术或者失忆药丸之类的东西,好把自己吃的神志不清,只要她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可接下来的每一刻她还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陈羽沙确实表现出错愕,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她平时很少有什么别的表情,这是一个将情绪控制的十分严格的女人,仅仅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她语气平平的说:
“祁总,我们在工作。”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甜蜜简直想为她大声鼓掌。太牛逼了真的,这是什么神一样的专业素质啊?要不是顾忌着他的面子,她毫不怀疑陈羽沙还会补一刀,冷淡说一句我对您的私生活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