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天使和她说,不要再打扰我了。
“不好,”宋君渊近乎漠然地开了口,“顾念你最好,不要这样希望。”
而后她霸道地说:“我这辈子就你了,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接受这个结果。”
顾念不可置信地盯着宋君渊,他和她果然是多年未见了,宋君渊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阴晴不定让人难以琢磨的样子,明明她从前……
顾念下意识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想在她身上寻找出一丝往日的痕迹,“宋君渊你……”
宋君渊瞟了一眼震惊的顾念,而后她仰靠在驾驶座闭上了眼,“怎么,现在才觉得彻底看透我了?觉得不该想了我这么久?可惜了小念,我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从来都不是你眼里那个能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并且善解人意的小太阳,懂么?”
宋君渊像是理解似地笑了笑,问他:“现在不喜欢我了吧。”
“挺好的,”顾念听她淡淡地说:“那就换我来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将近千字的宋君渊侧写
想和大家解释一下
为宋总监说点什么来着
后来全删了
觉得这些还是应该融在故事里表达出来的……
直接说……总觉得不好
总之
才这几章,什么都还没展开呢
给个继续了解宋总监机会吧
她挺好的
嗯……
总之我是很喜欢的
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第6章 从前的事
宋君渊看上去冷冷淡淡,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内心怎么想得,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宋君渊无意识地手下用力,硬生生把自己手上那根烟的烟身捏断了,她随手把烟扔进了烟灰缸,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车内。
气味不太好闻,居然还有些刺鼻。按理来说,价钱越昂贵的烟草,味道越醇厚绵长,凭宋总监的身份,她抽得烟怎么也不该是这个味道。
顾念沉默半晌,不知该说点什么。宋君渊也不着急,她倚着靠背宛若在闭目养神,车内只余两人浅淡的呼吸声。
良久,顾念开口问宋君渊:“我们从前的事,你还记得么?”
十年不是十天十个月,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的磋磨下,也不知道宋君渊对于曾经在绥平镇发生的、关于他和她的青春故事,还能记得多少。
故事,斑驳回忆中的那些旧时光,心心念念的那两年的人和事,四季轮转,冷的暖的,好的坏的,说穿了,现在也不过就只剩下这两个字罢了。
十七八岁的时候,感情这种东西一说起来便是天轰地裂、此生不负,仿佛能于那时便定下今后余生的六甲年华。
可小孩子的东西,变数太多,其实最说不得准。
顾念也不是真的就从没怨过宋君渊,高二时,他以为他和宋君渊的状态就是恋爱。
直到他那次偶然去台球厅找宋君渊。
零几年的时候,学校附近的台球厅,远没有现在那么正规。不过也就是校外的一家超市,在自家店后面的院子里又重新盖了一个挺大的房子,在里面放了几张台球桌。
宋君渊时常会来这里打发时间,每次陪她来的人很多,或真心或假意的都有。毕竟每次均是宋君渊结账,大家都想着不来白不来。
宋君渊也知道,不过从未在意。
那大约是二月上旬的某一天,具体什么时候,顾念已经忘了,只记得那天雪下得很大,风也不小,天一直灰蒙蒙的。
北方,街道两边的行道树除了到冬天只剩秃枝的榆树柳树,还有常年绿色的圆柏。灰绿的枝桠上满附白色,偶尔随风落下些浮雪。
人行道上走着的顾念看着扑簌簌掉下来的雪花,心情正在慢慢变好。
早些时候他二姨又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愿意离开绥平镇去上海,说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
再隔几个月顾念就成年了,他也不愿意再麻烦二姨,只想一个人待在绥平,毕竟,这里有宋君渊。
挂掉电话的顾念想起父母,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他又想起他给宋君渊写得寒假作业已经写完,便想着给宋君渊送过去,也见她一面。
顾念给宋君渊打电话,过了几秒,宋君渊接起电话,语带笑意地说:“谁啊,找我有事儿?有事儿来台球厅这儿说,这边太吵,电话里说我也听不清楚。”
然后便挂断了,显然是连来电显示都没看便随手接了起来。
顾念想着快中午了,也不知道宋君渊吃没吃饭。因为恰逢过年,周围饭店也没开门,宋君渊能吃的也不过就是超市里的食物,吃着肯定不那么舒服。
顾念心疼宋君渊,先给她做好了饭,放进了冲洗干净的保温饭盒,包好,平放进书包底层。然后又装着写完的宋君渊的寒假作业,才把自己裹得圆滚滚的去找宋君渊了。
顾念刚进超市,老板也认得这个经常来找宋君渊的男孩子,便笑着和他打招呼:“来找小宋?”
顾念点点头,老板指了指超市的后门,“就在后面呢,二十几个人玩儿一上午了,闹得很,你快去吧。”
顾念说了句谢谢,都没在这骤然温暖的室内留半秒缓一下,便轻车熟路地要去找宋君渊。
台球厅里人挺多,吵得很。而且女生居多,抽烟的也多,烟雾缭绕的,隔得太远便看不太清楚人了。
顾念进门往前走了两步,找了宋君渊几分钟,才在最里面的一个台球桌跟前看到了宋君渊。
宋君渊侧面对着他,眯着眼正在看球桌,显然是在找角度,台上还有十二颗球,除了八号球和白球外,大花还有七颗,小花已经只剩下了两颗。
她往左走了两步,而后俯身击打白球,五号球入洞,周围的几个人一阵喊叫。
“君渊漂亮!”
“卧槽,老大牛逼!”
“这是连一颗球也不让宗琴进了,哈哈哈过分了啊,倒是让着点男孩子啊老大。”
“就是就是,不是打赌说谁赢了答应谁一个要求么,君渊难道你真舍得让我们宗校花做什么?”
“得绅士啊老大。”
宋君渊打完球直起身,嘴上还叼着烟,听着周围人的起哄也不在意。她刚才上场,就是为了打球,根本没在意是谁要和她打,又说了什么。
她看向旁边一直盯着她看的男孩子,这个球桌周围就这一个男的,估计就是那个什么校花宗琴吧。
宋君渊慢慢勾起一抹笑,她一只手撑着球杆顶部,另一只手拇指与食指捏上烟头,吸了口后稍微拿开了一点,问他:“怎么宝贝儿,想要我……让你?”
宋君渊盯着宗琴,双目微微眯了下,她声音懒懒地,“想要我”三个字拖得又慢又刻意,一句话说得就像是在和人调情。
言罢她又把手上的烟递到嘴边,居然是舌尖先触上了烟头,轻轻慢慢地舔舐了一下,而后舌尖勾着,就那么含了进去,又缓缓吸了一口后,双唇轻启,将烟雾散了出去。
宋君渊刚才为了打球,走了两步,此刻恰好背对着顾念,顾念没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倒是看见了被宋君渊一直盯着看的宗琴红着脸大声道:“当然不了,愿赌输服,要是我真输了,君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周围又是一阵起哄笑闹。
宋君渊闻言只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她拿牙叼着烟,拿起放在桌沿的巧克,一边慢悠悠地磨着杆头一边又在侧头打量着球桌,显然又在找角度。
宗琴刚说完话,便看到了正看着这边的顾念。顾念穿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目光澄澈,与这种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他想起最近学校里的流言,说宋君渊和这个顾念,据说关系非常亲近,好像是已经在一起了。
宗琴看向穿着白色针织毛衣的宋君渊,胸部丰满,腰际劲瘦,双腿修长,宽松的粗线毛衣也遮挡不住她的好身材,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那张亦正亦邪的脸,光看着都让人浮想联翩。
谁都不会甘心让这样的女人被别的男孩子得到。
宗琴看着顾念笑了,而后问又俯身打算击球的宋君渊,“听说君渊姐姐你最近和咱们年纪一班的那个顾念在一起了?”
宋君渊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她含着烟含糊道:“没有的事儿,你从哪儿听来的?”
她右手使力,又是干脆的一杆进洞,起身后笑着对宗琴道:“什么不靠谱的话都信,嗯?”
球桌上只剩下了一颗八号球,只要宋君渊打进去,她就赢了。
顾念站在不远处脸色一瞬间惨白,宗琴对着他又挑衅地笑了下。
顾念没有上前质问宋君渊什么,这儿都是她的朋友,他不想宋君渊为难。
宋君渊说完话,便又开始绕着球桌走,她盯着球桌,偶尔伸手比一下,而后她俯身,便听宗琴说:“以后不会啦,我只听君渊你的。”
宋君渊没应,此时已经快中午,她早晨也没吃饭,胃有点不舒服,不太想在这儿再折腾下去了,便想着赶紧结束出去随便找点儿什么吃的。
宋君渊干净利落地打入黑色的八号球,而后直起身,把快抽完的烟用手指捻灭,扔在了地上,又随手把球杆搁在球桌上,“行了,你们玩,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