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把喻之美往床上托,自己又压上去。被子被身体卷来卷去,最后干脆落在地上,和月光靠在一起。她骨架细瘦,完全不像个最北方的城市出生的女孩,身体的弧线又都是圆的;她也不是个吻技很好的人,总喜欢恶作剧一样咬自己的嘴唇,而又总是离不开唇齿,一会儿吻不到,就焦急地过来寻。过山车一圈又一圈,淋湿自己的激流有深有浅,他在耳鸣和失重中呼吸迷乱,直到冲上天际。
他搂着怀里的人只觉得感动。刚刚要翻身躺在床上,喻之美突然搂紧他:“别,你留在这儿。”
简兆文觉得自己在融化,整个人被汗水打透,扭过头时仿佛看到阁楼外的夜空有星星。他听见喻之美说:“我爱你。这辈子也许我不会再这么爱谁了。”
“因为我伤害过你?”
“不是。被伤害过才留在心里的爱情算什么,辜负的是自己付出的真心,再被包装成抱憾终生,没有意义。我想要你,我只想要你。不要你成为伤害我的人,也不要你成为我的英雄,更不要你在我心里纵了火又消失,我只想要你——不需要被定义的简兆文,可以随着时间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样子,我可以一直为你着迷。而且……就算我自私,对别人残酷,对你的不爱我动辄发疯,也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真正爱的人,应该令人生无憾。”
简兆文说不出话,只觉得星光给了他漫无边际的感动。而喻之美抱紧了她的肩膀,只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我想要的太多了。”
简兆文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贴紧:“问你个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总比我卑微那么一点点?”
“偶尔会有——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
“我也很嫉妒你。”
“为什么?”
“因为你活得太像你‘自己’。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自由地活着,偶尔在我没有那么自由的时候,看着你会让我快乐。我想让你一直这样,而想要永远自由,也许你的生命里就不该需要……我。”看到喻之美笑,简兆文有点疑惑:“为什么笑。”
“我们在生活里都活得那么辛苦,却都因为在对方身上看得到那么多理想化的东西而有所顾忌。”
星光默许了他们掏空自己的七情六欲,喻之美伏在简兆文身上,透过些微的光亮看自己的手。能这么深爱着的人,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在自己的身体里,而刚刚纠缠在一起的曲线似乎被月光封印,变成了她的掌纹。简兆文用嘴唇捉她的耳垂,猫终于撬开了卧室的门,跳到他们身边,似乎闻到了房间不同的气息。她低声地问:“我们算在堕落吗?”
“不算。明明是纵情。”
“我曾经以为男女之间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就会特别糟糕。”
“这么浪漫的城市,做什么算是堕落。”简兆文握紧喻之美的手指:“处处都是风情,不做点什么,才是浪费生命。每次路过外滩看到鎏金的楼宇,我都觉得那是上海举着夜光酒杯。对我说,扔掉那些烦心的琐事和待办事项,和这有姿色的夜幕相比,它们不配;别让苦难和压力给自己判死刑,生命本来就该歌舞升平。”
一大早,简兆文头发在颅顶炸成海胆,听到楼下有人在擂门。小马哥站在门口抱怨:“要不要一起约保洁啊?我就可以谈个优惠价,一口气都扫了,给个话啊?”
301和302同时打开了门,小马哥看到302冒出来的简兆文,又看到301露出的陌生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简兆文也没睡醒,被徐恒和小马哥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从这儿出来?”
喻之美才慢悠悠地冒出头来:“我家里有猫,不接受上门打扫。”
简兆文也并不理会小马哥的惊讶:“徐恒,收拾好了自己回家,我再回家的时候不希望看见你了。说完这句台词简兆文关上门,喻之美笑着戳他脊梁骨:“简兆文,你拍美剧呢?”
简兆文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喻之美,眼睛里有火。喻之美当然没忘记自己穿着什么,等他开口。简兆文似乎已经开始不会说话:“你要不要打扫,我来帮你付钟点费?”
“你买春呢?”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要不要再来?”
普通人的固定思维,写代码的男人都非常害羞。但代码只是他技能树的一小部分时,这个男人的关起门来是什么样,完全不是外人能想象到的。喻之美笑他这点床上功夫能糊弄女孩,完全是靠脸吃饭,而他不肯认输,一只手解开内衣的搭扣,咬嘴唇吹耳朵的把戏他轻车熟路,在别人身上找到敏感点的速度不愧算法奇才。但是算法之外算不到的东西,都算意外。他简兆文再厉害,也总被喻之美骑摩托车吓得半死,而且——她又不是只会骑摩托车。被一把按住时简兆文分明看得见喻之美得逞的目光,再紧接着看到喻之美的鼻孔,自己就被温润地包裹——他被翻身上马。这么快就上了车?按照简兆文的算法遇到的不会开车热衷传教士的女孩,也只能给简兆文小鸟依人的快乐,简兆文惊慌失措,不敢说自己要投降。窗帘半遮掩着窗口,穿堂风从南吹到北,喻之美捂住他的眼睛,按着他到窗边,没等他来得及又捂住他的眼睛,简兆文在大白天方向感全无又和花花世界只有一步之遥,所有的话都只能死死地咽在喉咙里。
“兆爷,你在干嘛?保洁打扫完了,要不要帮301打扫啊?”
手指松开,声音是从窗户传进来的,简兆文的门四敞八开,如果这个时候叫一句,自己在做什么,完全暴露。喻之美恶作剧一般地笑:“你说啊,告诉他你在我这儿。”
简兆文只能小声清喉咙,大声地冲着窗户喊:“给我五分钟!”
狼狈,实在狼狈。明明是刺激又颤栗的上午,简兆文冲了澡打开301的门,一屁股坐在露台冷静,总觉得自己被强奸了。喻之美穿着到的膝盖T恤走出来,铁栏里的噜噜露出半个头,像在看戏。阿姨的打扫声音不小,简兆文的笑容有点心虚:“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给年轻人上一课。”
“拜托,我明明比你还大一岁。”帆布鞋脚背翻折,手脚蜷缩的简兆文兴奋地抬起头,几欲欢呼。
“是吗,小学生。”
“太牛逼了。莞式服务也不过如此了。”
“那倒也不至于,人家毕竟是真有专业素养。”
“有生之年,我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信仰的崩塌。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天赋吧。”
“我不信。”
喻之美倒是很坦诚:“女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但是小玩具的确还是有的。”喻之美伸了伸舌头:“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啊。”她转身就走:“我还要去加班,再见。”
简兆文突然把喻之美死死往怀里一搂:“等一下。都这样了,我们到底算不算男女朋友?”
“啊?”
“我们都这么亲了,彼此都负距离了,该算了吧?”
“嗯。”
“害羞什么?刚才把我逼成那样,现在害羞?”
“简兆文,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不会。反正现在这一刻起我是你男朋友,被你睡过我赖上你了。”
喻之美被缠得没办法:“靠,答应你行不行?放我一马,大家都在等我出发,我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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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稳定就是做好不会永远幸福的准备。毕竟所谓的真爱,无非是男女之间求而不得即求其次的妥协;所谓的缘分正好,也只是人生至暗时刻里,恰好陪伴彼此的那一点点巧合。
施蕊拜托大家去参加她在上海办的婚礼,不仅如此,还麻烦大家陪着她走一遍婚礼流程,早上开车出门接亲,再到下午一同去参加婚宴。说到这儿她有些难为情,异乡女孩在上海结婚,除了家长,大概都不会有其他亲友;平时在上海除了工作就是相亲,手机通讯录里都是半生不熟的异性,蒋磊真的答应施蕊在上海办婚礼时,她能请来的朋友在一桌都坐不满。
说到这儿,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难以拒绝。
最不肯参加的是小马哥。他在没有施蕊的微信群里发语音,听起来非常不耐烦:“回家办不就行了。上海的婚礼出的是人头费懂不懂?施蕊能请人在什么好餐厅吃饭,我包六百块都不一定回本。再说我是他房东又不是朋友,为什么要去。”
等到了婚礼当天,六点多就看见群里小马哥在发起语音通话:“你们坐什么车过去啊?”
帮施蕊壮声势不光是人到场,更重要的是——有牌面的车队。蒋磊和施蕊在酒店一同出发,几个朋友接连开着婚车,在规划好的路线绕圈。这习俗用小马哥的话说,一点都不“上海”,堵门抢红包穿婚鞋都没有,只用车子在城里转,实在不上台面。施蕊应该是悄悄在网上查过每一辆车的价格,把荷姐的M4排在第一位,自己拖着大裙摆坐进了租来的奔驰E级;紧跟其后的是简兆文刷过一阶的奥迪,白色奥迪终于还是没逃开做婚车的宿命;而跟在最后的是郑择演的红标本田,即便只有一面之缘,郑择演也欣然答应赴约。而小马哥看了一圈,和郑择演窸窸窣窣聊了几句,钻进了本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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