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进门的瞬间正好被荷姐喷了香槟。小夕和喻之美的脸色骤变,洁癖如雷正,如果喝多了很有可能当场发火。简兆文慢条斯理地递了一个Marni的购物袋:“送你的衬衫。”
雷正的表情怪异:“不用了。”
“我在和你道歉。”
雷正故意呛他:“道哪次的歉?”
简兆文头也不回往里走:“荷姐,饿了,有没有吃的啊?”
糖水铺燃了几根香薰蜡烛,场面异常浪漫。荷姐不提糖水铺的事,只在三层楼上上下下的空间充当女主人,和朋友寒暄跳舞。简兆文的帝瓦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特意搬来轻柔地放了王若琳和王菲。音质似乎太过清晰,荷姐被旋律先灌醉,笑着说,这糖水铺还差施蕊。
说完施蕊就到了院门口。她似乎比以前胖了些,穿着非常用力,手上的戒指,颈项上的项链都镶了钻,像是生怕自己被瞧不起。欧静荷嘶了一声,等施蕊走进门来又笑脸相迎:“很久没见你了。”
“感谢大家邀请我回来,这糖水铺许久不见,看起来似乎小了不少。”
“施蕊,你好大的口气哦,嫁了个外地人就涨身份啦!”荷姐似乎已经醉了:“今天谁也不许装,都给我乖乖喝酒,毕竟是我最后一次做东。”
房间里还有其他荷姐的老顾客,院子里坐着的有年轻人,还有上了年纪的夫妇。欧静荷穿了一条红丝绒长裙,料子厚实下摆又阔,灯下艳丽柔软,上楼下楼脚步訇訇,她听着那声音打节拍在房间穿梭,裙摆跟不上她的速度,在身上晚一步荡来荡去,仿佛妖娆的曲线都是活的。
她依旧是艳压全场的艳丽女人,今晚是她的绝唱。
有服务员叫她去院子招呼客人。一对老夫妇好久不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近况,才知道今天是老夫妇的结婚纪念日,而老爷子带着妻子去吃了西餐后特意过来,为了最后见老板娘一面,以及再吃一碗怪异的甜点。那家西餐厅店铺欧静荷知道,原店在斯里兰卡,上海是第二家,公园一隅闹中取静,环湖一栋洋房专门吃蟹,价格不菲,预订需要排队三周,就是为了去求婚和度过纪念日。一个像模像样可以称得上纪念日的日子当然不会选取她这样菜色登不上台面的糖水铺,这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场所——曾经来过三楼的那些人,何尝不是用自己打发时间。
等老爷子去洗手间,老太太从包里拿出一枚胸针递给欧静荷:“这个送给你。”
“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
“我这辈子规规矩矩地过到现在,养了两个儿子,现在都在国外,这胸针留着也没用,我头发都白了。和你在这儿聊天,我高兴。”
“我也没做什么。”欧静荷心底荡漾。
“在我来看是帮了我大忙。我家那位活到现在,浪漫都是装装样子,人无聊得很。上海人的浪漫是模子里的浪漫,是赶潮流,人本身并不见得有多有趣。”老太太笑着转了转戒指:“也总好过一点都不浪漫,只能说不能被满足的时候,要懂得见好就收。”
“我想请教您个问题……和丈夫在一起养小孩到老是什么感觉?”欧静荷笑得局促:“说出来有点害羞,我和我家那位……想生个小孩。”
“没什么感觉,忙。只想快点熬出头。”
欧静荷被逗笑了:“现在……熬出头了吗?”
“当然。绝经的那一天刑满释放,子女不在身边,性欲不打扰你,喧闹也和你无关。”老太太看着老爷子从卫生间走出来,匆匆说了最后一句:“老了都是抹布一样皱,女人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你就发现男女平等了。”
几个人突然看着她,让她有种妙林糖水铺女主人的错觉,一时间声音有些颤抖:“朋友们,我做个东请大家聚一聚。妙林糖水铺春节前即将结束营业,这栋房子要卖掉了。酒都是刚运过来的,大家随意。这房间里芒果泡面、红油糖不甩、黑糯米甜不辣都是我曾经的招牌,也是我厨师做的最后一顿甜点。经营糖水铺的几年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清醒的,不爱我的丈夫和我装成幸福夫妻,在所谓的富庶的生活里遗世独立,只要我足够坚强。后来我发现,这种欺骗自己的清醒很荒唐,是另一种意义的白日梦,换来的只有孤独。今夜还有你们,我知足了。曾经我住在豪华的房子里却空无一人,现在,至少现在这一刻,我是富足的。这世界上并不是有钱就能解决所有事情,但我感恩自己有过那么一点点钱,让我能在妙林认识你们——我不孤单了。”
大家的手里有酒杯,一时间都有点动容,想要鼓掌又略微尴尬。小马哥最先尴尬,及时把关注点挪向了雷正:“那位大哥在院子外干嘛呢?”
小夕翻了个白眼:“别理他,他在给女团投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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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躲着,让寂寞双更的作者看到你们来撩呜呜呜
第90章 你看那些人,聚在一起像个都市传说
大多数男人女人是不懂爱情的,真正懂得爱情套路的是算法。它比这世界更多的人懂得人以类聚,于是矇昧又渴求陪伴的人有了机会。
喻之美和简兆文呆在原地,说完喻之美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没礼貌,认真找补了一下:“也是,现在选秀很火……以雷正的性格,喜欢的应该是个实力很强的参赛女孩吧。”
“他啊,投票对象是个废物。唱歌五音不全只能安排做rapper,结果连歌词都读不利索,一首歌为了给她分part,让她在歌里唱了五十个嘿。”
本来就惊讶的人再次怔住,雷正全神贯注地在投票,手上四个手机,切换操作的熟练程度像在马戏表演。瘦瘦的小夕盘腿在凳子上捧着蛋糕舔掉了嘴边的奶油,见怪不怪。
欧静荷笑了:“投票有什么可笑,要知道同龄人可都在聊车子房子孩子票子,我们还在这儿谈情说爱谈理想,多么奢侈。”
小马哥突然暴躁:“荷姐,别文艺了行不行?不就是秀自己闹离婚之前就找到了器大活好的男朋友,别炫耀了,我还单身呢,我孤独啊!”
简兆文笑得开怀:“小马,别破坏气氛。这杯敬今朝。”
喻之美几个人在老位置围坐在一起。施蕊闲得无聊,撇过头问小马哥:“现在我的那间是谁在住呀。”
欧静荷胸前别着胸针走进来,大大方方地回答:“我——我在闹离婚呢。”
“天啊。”施蕊惊讶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老板娘,真有你的。”
欧静荷转过身去角落找郑择演。他有点无所适从,一楼四十平米的空间,坐在靠近吧台的高脚凳默默地注视自己。大学期间练就的孤单竟然到现在都没能破功,一屋子像家人一般的邻居,在他眼里都是洪水猛兽。
“不过去和大家聊天?”
“我坐在这儿就很好,只想看你。”
“早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甜?”
“那个施蕊,婚姻出问题了。”
“什么?”欧静荷看着施蕊:“怎么看出来的,不要告诉我是男人的直觉。”
“随便猜猜,可以问问她。不过大概她什么也不会说,传统的女人面子要紧。”郑择演的笑容藏在酒杯后:“幸福与否,只看人就知道。”
欧静荷笑了笑,只轻轻地吻了他调低了音乐。
房间里的人两三成群聚得热闹。六十平米的延伸向上的两层里满是音乐和欢笑,把嬉闹都拢在房间里。喻之美定定地说,真想不到妙林糖水铺要关了。也许在别人心里稀松平常,就和家门口的超市关门换了一家熟食店一样,但是几乎是我们的另一个家。
简兆文看着远处,轻轻地捏了捏喻之美的手:“荷姐住在我们楼下,至少我们几个人还都在一起。住在街区很近,你我还在隔壁就很难得了。”
在出门前简兆文和喻之美躺在床上溺了很久。简兆文在床上像是冬眠的动物,埋在喻之美的肩头昏睡到下午,再醒来时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钻进被窝在喻之美的胸口啃,口水和喘息令她发痒,忍无可忍她扯着简兆文略长的头发把他从被子里拔出来:“疼,你不要用牙行不行?”
“你……反应来得挺快。”他的手还在被子里。
“猫还在房间。”
“他们又不懂。”
“简兆文,我早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色狼。”
“我一周见你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好色怎么了,我是个男人。”简兆文埋进被窝里闷闷地说:“好神奇啊,两条腿中间没有东西。”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再钻出来的简兆文流露着一种露骨的欲望,他依旧是那个头发浓密又好看的男人,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还有之前没发现的,他有流动般的眉毛,微微上挑的眼角,嘴角下缘有一颗调皮的痣,舌头舔到的时候,不可能不注意到丰厚性感的嘴唇,很快就长出的青黑胡茬,只看她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贪婪,还有痴恋。在她脸上舔了一口,像在擦燃一根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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