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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哄 (青茜)


  思夏在外头听着,翻了个白眼。之后,她又匆匆去找赵医正,也不知他那里好了没有。
  “都停吧。”张思远扶案而起,“好不容易请大家过来,接二连三地叫大家看笑话,张某这脸全都丢光了。”朝李增道,“原想着事后处置了这个婢女,不过肖评事要清白,便把这一群混账东西都带下去吧,搜身。”
  汉王眯了眯眼睛。
  肖崇被汉王随从捂到脸发红,但神智又清醒了:“张郧公,你当大家傻吗?她们均是你家仆婢,即便是有,也会互相藏匿的吧?”
  张思远盯视他,口吻严厉:“肖评事说怎么办?”
  肖崇本就胆战心惊,被张思远这带怒又冷的眼神惊了一吓,哆嗦道:“让……让外头的人来。”
  “肖评事想叫外头的人来,是嫌某不够丢人还是嫌你自己不够丢人?万一外头的人进来了也搜不出来,这事要怎么解释?”
  肖崇语塞。
  “这样吧,今日有诸公的女眷前来,必然是带了婢女的,让她们来吧,这样更显公正。”秦仲舒又扫向席面,一叉手,行了个礼,正正道,“还请诸位莫要推辞或不乐意,该知道今日这事众人见到了或是知道了,都不好说此事与己无关,好生配合,早查问清楚了也好用膳。”
  好好的一顿饭,成了过堂审案。汉王恨不能甩手就走,可想到此刻走了反而让人生疑,不得不安静地坐在位子上,气恼地看着。
  郧国公府上的婢女被外头女眷的婢女搜过身后,并没有发现小纸包。
  然后,肖崇的脸色黑了黑。
  而此时,绀青进来,吞吞吐吐:“阿郎……外头……”她看众人都在看她,弯身小声道,“有几个官人的随从打起来了。在为‘谁给谁使诈’一事争吵,还砸了两张杌子。偏厅内的几位客已将人止住了。那二人说是肖评事的人,他们正为此物起了吵嚷。”
  她说着就双手奉上了一个小纸包。
  肖崇恨不得打绀青两个耳光。
  可张思远却要倒,李增赶紧扶住了他,花厅外间的场面一度失控。
  肖崇丑态百出,但破罐子破摔了:“张思远,你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给谁看,平日里不请人吃饭,借着今日生辰要让我跳坑了?”
  李增制止了他,再次重复:“肖评事,帖子没有递到您手中,是您非要进来。”
  “哼,”肖崇又转了方向,“冯家女为了嫁给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算计出这么一招,将我等全部兜了进来。”
  他说这话,汉王面色也不好了。
  肖崇又朝汉王道:“六大王……”
  汉王当即打断他:“表兄,此人大约是喝醉了,先着人扶他下去,让他醒醒酒吧。”
  张思远知道他想小事化了,而他要等思夏,便“嗯”了一声,一摆手,有两个人上来,将肖崇拖了下去。
  冯素素听到肖崇那厮的话,简直想冲过去踹他一脚,可是墨玉拦住了她:“小娘子不为自己,也得为他考虑考虑,更要为冯家的脸面考虑考虑。兴许郎君一会儿就来了,会为小娘子出头的。”
  冯素素难得沮丧起来:“昨日去大慈恩寺上香,师父说我会有好事发生的啊,这……这哪儿是好事?”
  外间的张思远喝了两口乌梅饮子,喘了几口气才好了些。
  席面恢复如初,但在场之人大多都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敬酒,只愿赶紧吃完赶紧回家。
  另一边,思夏苦大仇深地看看那个塞嘴捆在柱子上的人,而那个晕过去的人也醒了。
  思夏坐在杌子上,脚下还放着几吊钱并两锭分量不足的金子。这是从他二人的屋中搜出来的。
  这二人平日里要采买东西,大约是外出时受了人蛊惑,又没见过金子,一时鬼迷心窍收了钱才做了这种事。
  这俩人也实在是蠢,光看眼前,不思日后,便是收了钱办了事,就今日这场合,张思远能放过他们?
  她遗憾地看着这俩人,喟叹这俩人傻到家的愚蠢。
  两人清醒后,看着思夏沉着脸,惊恐万状。
  “阿郎今日过生辰,不愿杀生,你们若坦诚,供出是谁,他会网开一面。”思夏将脚下的金子一踢,“这命要不要,全在你们自己。”
  这二人许是明白过来了,知道自己死罪难逃,竟要咬舌,杨璋已迅速捏住他们的下巴,“喀哒”两声,卸了他们的下巴。
  思夏:“……”
  这手法在哪里见过来着?哦,上元夜廖以煦打完了架就是这么做的。
  她咳了一声,朝杨璋道:“杨公这么做了,叫他们怎么说话?”
  杨璋:“……”
  这倒也是。
  他又给那两人安上了下巴。
  这一拆一装,已疼得他们四肢乱颤,还不忘伏跪于地猛磕头求饶。
  思夏不想跟他们纠缠,朝杨璋道:“有劳杨公照看这二人,待花厅外间的宾客要散时,再带他们过去。哦,别伤脸和手,否则让宾客们看见,丢的是阿兄的面子。”
  杨璋有的是法子磋磨人,她却不想再看了。她已经来来回回跑了数趟,浑身上下都是汗,抬手胡乱擦了把脸,又领着赵医正朝花厅外间而去,生怕张思远一头栽下去。
  赵医正去花厅外间,思夏则去找冯素素。
  冯素素正紧张兮兮地拿着把团扇摇啊摇,终于再见到思夏时,催问:“外头的事好了没有?”
  思夏道:“这一出好戏也实在让人心惊胆战。不过就快好了。”
  花厅外间,待那些宾客要散时,杨璋让人将那两个人提了过去。他们说有人给了他们迷药,却是转了个口,说是被威逼利诱,不得不做,又把眼睛看向众人,花厅内的宾客恨不得赶紧捂脸。
  然后那俩人摇了摇头,于是,花厅众人齐齐松了口气。那两个人又被带去了偏厅,结果,看向了肖崇的一个随从。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肖崇此人学识时脑子不好使,他的随从更是个草包,刚喝醉了酒就将杨璋放他身上的小纸包给抖出来了。
  他不知这事会发展成这样,此刻吓得浑身发抖,正要说话时,肖崇已一脚踹了上去。
  他骂道:“你这贱奴,竟然敢背着我施此诡诈之术,还要陷害于我,你死了没关系,你的家人是不是也要死?”
  那个随从被他踹到直咳嗽,听到这话,一个气息不顺,竟晕了过去。
  张思远被绀青扶着,狠狠闭了眼。这会儿肖崇醒酒了,将事情推到了一个下人身上,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他能这么迅速地将事认下,怕是后头还有更大的事怕被这昏死过去的人说出来吧。
  肖崇的另一个随从赶紧跟上:“郎君,今日奴出门时便觉着他鬼鬼祟祟,方才进门后,他说要去如厕,大约就是去做这事了。”
  肖崇立马朝汉王道:“六大王,臣冤枉,是臣识人不慧。此人惹是生非,陷臣于不义之地,又险些让郧公和冯家女清白受损,其罪当诛!”
  张思远原本以为做这事的人不会是肖崇,可现下这么一看,有几分信了。而他又要将事情推到一个仆从身上,那么宝绘那一包药便是让他知道了他们在将计就计。
  果不其然,肖崇又转过脸来,朝张思远道:“张郧公,孤掌难鸣,今日这事,肖某仆从该杀,贵府的仆从不该杀吗?”
  反正他已当众承认了自家家仆干了这种事,便是失了先机。
  张思远不保下自家的人,脸面才是丢尽了。
  他看肖崇撕破了脸皮,便也不与他做面子工程了,拂开绀青的手,正儿八经道:“你无贴入门,是无礼无状;你纵奴挑事,是目无法纪;你口出狂言,是无尊卑之分!”
  肖崇看向汉王,张思远沉郁地说:“怎么,你还要把六大王拖下水吗?”
  肖崇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了。
  汉王的脸阴晴不定,转而咳了一声,就坡下驴撇清自己:“放肆!表兄的家事岂是你能指手画脚的?”又皮笑肉不笑地对张思远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表兄该是会处置的,我就不多说了。”
  这话说的有灵性,张思远不罚那两人,便是包庇,罚了,便是认下御下不严了。都这个时候了,汉王还在跟他耍心思!
  他也笑:“当然,左右诸公都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公事公办。六大王看,如何?”
  公事公办。以肖崇今日之举,他难逃一死。有秦仲舒在,御史台捕了从八品评事肖崇,必定会在推鞠房内好好审问他,若是因此追究肖崇的父亲,省内的中书侍郎一位怕是不保了。
  汉王被张思远逼得无法,依旧扯出笑来:“表兄今日过生辰,该是高兴才对。看这一身汗,回头气坏了,又叫太后知道了,圣人那边必定也得跟着操心。咱们做臣子的,总得给陛下分忧不是?”
  好像是张思远公事公办了就是给圣人找麻烦一样。
  反正汉王退了一步,张思远也退:“还是六大王想得周全。”
  汉王又朝众人笑,还有模有样叉手道:“孤与诸位前来,没看到喜庆事,竟看了一个奴子捣乱,笑笑也就过去了。”
  汉王如此,众人倒也识趣,正发愁这事传出去给自己惹麻烦,便纷纷朝他行了个礼:“臣等谨遵六大王钧命。”从此对此事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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