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我们所总共才三十多个现役学生,你一个人才给两块,为什么找我直接要了三百?
狗师兄:因为你得用钱解决我啊。点子不花钱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hin喜欢狗哥
觉得他是一个活的很通透的人
顺便说一句,这篇文学生主角团包括小沙在内,都没有原型,除了狗哥。
狗哥性格和那个师兄很像,活得非常通透,但又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做什么仿佛都很轻松,但也都拼尽全力
感谢读者@ 土间门立雪 的地雷 !感谢读者@半个世纪 的营养液!
谢谢所有人的支持!
☆、前奏
吃饭的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樊殊本来没什么意见, 表示尊重大家的意愿,并当即订好了位置,告诉我们到时候去就行了。
而我,手握老板娘的电话。他前脚订好位置, 我后脚就跟老板娘勾兑好了, 简直是计划通。
只是这负债可就越来越多了……我把自己所有的银行卡都找了出来, 又翻箱倒柜了半天,确定没有任何被我忘记的现金了, 这才对着一摊床上的破烂发呆。
我现在是每周做两次家教,一次两百, 两次四百, 一个月一千六。研究生补助是每月六百五,给所里公众号排版是两月发一次钱,一次……啊, 好穷啊。
看来还得继续去找家教了, 或者看看有没有别的挣钱方法。
头好疼啊。
要不把相机给卖了, 像樊殊那样?
这个念头初一冒头, 就被我给消灭了。开玩笑,樊殊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才给我弄回来的相机,我要是卖了, 也太过分了。
而且我也不想卖。
算了,再想办法吧。车到山前必有路,马上就要到寒假了, 大不了我过年再回家,其他时候就留在帝都天天做家教,随叫随到,我就不相信我还挣不回来钱!
不过, 想到相机,倒是催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的手摸向床头,将一直放在那里的相机包拿过来。是樊殊的相机,之前从孟子义那里买回来的,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他。
现在看来,这个相机由我来还,已经不合适了吧。
我自嘲地笑笑,将相机又放回了床头,然后在手机写一个备忘录,提醒我明天上完家教之后,不要忘记绕一趟远路——
将相机交给那个合适的人。
***
“这么早吵醒我,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给个合适的理由。”
第二天,在做完家教之后,我翻山越岭,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车,几乎穿越了大半个帝都城,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敲房门,摁门铃,差不多折腾了快五分钟,才算是等到了睡眼惺忪的开门人,还有那都快化为实体的……起床气。
我摸摸鼻子:“可是现在都下午四点了。”
“我早上十点才睡。”
“……”
我现在在想,上次来之所以还算顺利,很可能是樊殊提前打了招呼的结果,因为上次孟子义的房间虽然乱,但还算窗明几净。而现在,窗帘被拉得厚厚的,要不是过道是声控灯还有点光,我真的都不知道开关在哪儿。
说起来,孟子义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所在的这个小区明明是帝都有名的高档公寓区,必须要提前预约,业主打好招呼才能进去;他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让整个房间完全变成一个斗室,但如果仔细看,又会发现那些东西全都价值不菲——我没包括泡面碗。
而且一路走过去,你随便晃一眼,就能看到一台电脑。不同时代、不同牌子的都有,甚至还有上个世纪的那种大块头,实在是不知道孟子义的来头是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孟子义坐在沙发上一阵摸索,似乎是想给我腾个位置,结果折腾了一会儿越摸东西越多,干脆放弃了,“快说,我还要睡觉。”
我把樊殊的相机放到桌子上。
他抬起一只眼皮:“干什么?”
“你帮我还给他吧。”
孟子义哼了一声:“我不要。”
“因为一些缘故,我和樊殊……总之,现在我来还已经不合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觉得这些事情很不好开口,只好尽量春秋笔法,捡重要的信息说,“既然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还他肯定会开心的。”
孟子义想了想:“也行。那你把二维码给我,我把钱还给你。”
“不行!”我立刻反驳他,“这是我要还给樊殊的,买都买下来了,怎么还能退货!”
“那我就告诉樊殊,是你让我还给他的。”
“那也不行!你别告诉他,我求你了。你就说是你自己解救下来的相机就行了——本来也是啊。”
孟子义忽然勾起了嘴角:“你们两个真的太像了。”然后立刻垮下脸来,“我指的是不好的那一面。”
我愣了一下。
“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呢?”他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我,厚厚的刘海与昏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做好事不留名,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对方毫无心理负担?你们究竟是在自我感动,还是说到底了就是胆小鬼?”
我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你们敢为对方做那么多的事,却连直接说一句最简单的话都不敢。”孟子义冷笑道,“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也不是我,我不在乎。我就是在想,日后若有一天想到今日错过的一切,你们真的不会后悔吗?”
会后悔。
会非常非常后悔。
正是因为已经深谙了后悔的滋味,所以才不希望进一步后悔,所以才希望能在对方心中保留哪怕一点好的印象。
我知道这些话不该跟他说,可是或许是压力太大了,又或者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不太适合的对象——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孟子义一个人是对樊殊知根知底的。
如果和鹿子他们说的话,樊殊的秘密就会泄露。可是孟子义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是说:“如果一个人已经彻底想要跟你划清界限,态度非常明确。这个时候,你还上去做一些对方可能会感动的事,我觉得这是一种不尊重对方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他想跟你划清界限?”
“他都已经叫我……”
“你知道什么?”孟子义打断我,不断地逼问着我,“他是主动说讨厌你了还是打你了?”
“我觉得人要识相……”
“我就问你,他主动说了没有!”
“……没有。”
“当别人明确表示意愿之后,你彻底尊重别人的意愿,这叫识相。当你只是捕风捉影,以为领会了别人的暗示,就做一些自以为尊重别人意愿的行为,这叫有病。”孟子义把茶几上的相机拿起来,“相机我可以帮你还,我也可以不告诉他。但我还是要说——我早就想说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帮我转达给他那再好不过——生活不是第三人称叙事。生活是第一人称小说。你看到的也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而是你以为的世界。用你以为的世界去说‘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啊,所以我要这么做’,这是我最痛恨的一种自以为是。”
“相机在这里,你自己决定吧。”孟子义举起相机,平静地看着我,“我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我的事。”
“……”
那天,我还是拿回了相机。
或者就像孟子义说的那样,我该区分胆小鬼和识相之间的真正区别。又或者,我本来就不甘心。
***
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对于BN大文艺所来说,是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
在这一天,不仅大家能吃上樊殊大佬请的涮羊肉,感受一把“苟富贵勿相忘”的快乐感,还能在这之前,围观一场征文比赛的颁奖大会,岂不美哉?
更加让人肾上腺素狂飙的是,根据小道消息,在仇金主莅临本校、参观了本所学科建设之后,仇金主对我们的励精图治风雨兼程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而当听到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所举办的征文大赛时,仇金主更是老怀大慰,当即拍板——奖金加码!
不光加码,仇金主还主动承担了这场征文比赛的所有支出,简直是感天动地的贴心小棉袄,让人在这个十二月,好暖。
——这个小道消息是青年教师李老师下课吹水时不小心跟助教说漏嘴来的,而李老师就是整个征文比赛的筹备者之一,所以消息一流出,大家都觉得挺真的,并为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有自信拿奖的摩拳擦掌准备当英雄,没自信拿奖的也摩拳擦掌为英雄鼓掌,顺便敲英雄竹杠。生活就是这么美滋滋。
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主要是牵扯上仇清,自从机场那件事之后我对这个仇金主就彻底丧失了信任,但也觉得,说不定是我神经过敏呢?
就一个征文比赛,能有什么事?
于是我也挺高兴地和鹿子一起朝着主楼的会议室走去。我们两个踩点狂魔,这次居然提前了足足半个小时就出发,也算是一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我不可能不激动。如果能拿到这笔奖金,哪怕是三等奖,我的经济压力都会瞬间减轻很多。就算最后实在拿不到,蹭一顿吃的,也能省一顿伙食费吧。多吃点的话两顿饭都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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