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 (欧阳墨心)
亵衣一沾水,紧紧贴在身上,将自己胸前那裹胸布的轮廓映衬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不、不是吧……
金虔一格一格僵硬抬起头,望向对面。
只见那白玉堂面色发白,连自己一身走光衣饰都顾不得了,两步走到金虔面前,死死瞪着金虔,声调明显偏高:“小金子……你、你……”
金虔垂死挣扎双臂环胸,向白玉堂讪笑一声:“白五爷,若是咱说是因为咱胸部受伤了,您信么……”
“你、是、女、的?!”白玉堂一声怪嚎直冲云霄。
“果然不信啊……”金虔泪流满面。
“怎、怎么可能……”白玉堂目光飘移,不知该着眼何处,手指扶着太阳穴,一副要昏倒的模样。一张冠玉面容涨出绯红,不过瞬间,那红晕就蔓延至耳尖脖根,立时将一直锦毛鼠熏成了一只红皮鼠。
突然,白玉堂猛然转身,背对金虔,红着脖子吼道:“还不赶紧套件衣服!”
“衣服不知去哪了啊……”金虔欲哭无泪。
白玉堂身形一颤,立即宽衣解带,手忙脚乱就要脱下自己唯一一件贴身亵衣。
“五爷、五爷!”金虔头皮发炸,赶忙制止,“您别脱了!你也只剩这一件衣服了,再脱就……”
果奔了啊!
白玉堂扯着衣带的手臂顿时僵住,然后,脖子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后背。
喂喂,这种咱调戏良家妇男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金虔脸皮隐隐抽搐。
“总之,白五爷,咱们先……”
“五弟!”
“金校尉!”
忽然,两声大喝炸响耳边,数道人影随声从树林中飞速冲出。
白玉堂、金虔悚然一惊,同时望去。
奔来数人满面惊喜泪流,奔向二人。
数目对视——然后,僵住了……
金虔瞪着一脸惊喜瞬间变作天塌地陷的陷空四鼠、颜查散、王朝马汉七人,心中一片郁闷,唯有一词可表:大草之啊啊啊啊!
这、这个场景,狗血味也太足了吧!
而在对面,颜查散、张龙、赵虎三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悲愤莫名:苍茫月光下,金虔浑身湿透,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消瘦身形瑟瑟发抖,苍白面容之上,是一双受惊含泪的双眼(金:喂喂,那是被你们吓得好伐)……
白玉堂衣衫不整,正在宽衣解带,面色潮红,双眼放光,一脸猥琐之相……
与此同时,在陷空岛四鼠眼中,却是另一番情形:
自家貌若天仙的五弟衣衫湿透,透肉显身,衣衫凌乱,显然是被人撕扯拉开,满面通红,双目含愤,显然是恼羞成怒……
而五弟身后的金虔,双臂环胸,目露凶光,嘴角似乎还隐隐带着残酷笑意(金:喂喂,那是脸皮抽筋好伐……),虎视眈眈,意图不轨!
“金虔,你想对我家五弟做什么?!”
“白玉堂,你想对金校尉做什么?!”
两声怒吼同时从徐庆和王朝的口中喊出,划破长空……
——
篝火暖燃,簇焰晃金。
金虔裹着颜查散的外袍坐在火堆旁,一脸状况外瞅着对面披着卢方外衫的某鼠科动物同样一脸莫名被自家四个哥哥各种上下其手。
卢方一只手摸着白玉堂头顶,另一只手频频抹泪:“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韩彰举着一个火把,围着白玉堂团团乱转,从各个方向观察白玉堂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喜极而泣:“有影子,有影子,五弟果然还活着!”
徐庆则是将白玉堂全身上下都捏了个遍,一抖胡子上的泪珠子:“太好了,五弟身上的肉还在!”
唯有蒋平还算平静,用手背贴了贴白玉堂脖颈动脉,摸着小胡子喃喃道:“是热的……”
这陷空四鼠是魔怔了吗?
一肚子纳闷的金虔正想着,忽觉背后一个激灵,一转眼,发现坐在自己旁侧的王朝和马汉二人也是四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你们想干嘛?”
金虔不觉裹紧了衣服。
“金校尉,你没死,太好了……”马汉抹泪。
“金虔没死、金虔没死……”王朝哽咽。
喂喂,难道魔怔也传染?
金虔将疑惑目光投向颜查散。
这一看,更觉诡异。
只见一向稳重的颜查散颜大人竟也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圈泛红,衣角拭泪,整张脸都露出劫后余生之喜色。
搞什么东东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金虔暴躁抓了抓脑袋。
“五弟、金校尉,你二人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又是如何到了此处?”最先恢复镇静的果然是水耗子蒋平。
“我如今也是一头雾水……”白玉堂一脸余惊未定,微微蹙眉回忆道,“适才我和小金子明明是被困在冲霄楼铜网阵之内,眼前万箭齐发,火光四射,那箭明明是射到了我的身上,剧痛钻心……岂料白光一闪,再睁眼之时,竟掉到了水塘里……”
“莫不是触动了什么诡异的机关?”金虔摸着下巴推测。
“切,天下哪有这种机关!”白玉堂瞪了一眼金虔。
“那这是怎么回事啊?”金虔一头问号。
二人说了几句,突觉不对,周围不知何时静了下来,沉寂得可怕。
抬眼望去,但见陷空四鼠,颜查散,王朝、马汉七人皆是双目暴圆,惊骇万千。
白玉堂和金虔对视一眼,同时面色一变,异口同声叫道:“什么时辰了?!”
众人仍是齐齐瞪着二人,不言不语。
“展大人呢?展大人怎么样了?”金虔蹦起,跳脚道。
“不是说午夜要在冲霄楼将展昭斩首,现在可过了时辰?”白玉堂豁然起身,一脸慌色。
一阵夜风掠过,吹得火光剧烈一晃,映衬众人面色阴晴不定。
“难、难道……”
白、金二人面色同时一白。
“展护卫安然无恙。”
颜查散深吸一口气,终于出声为二人解释道。
“当真?!”白玉堂双眼一亮。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救人,若是晚了……”金虔急火火就要往外冲。
“莫急!”颜查散拦住金虔。
“展护卫和包大人的安全皆暂且无忧,我等已经设法营救……倒是五弟和金校尉你们……”蒋平按住白玉堂,眉头深锁看了二人一眼,欲言又止。
白玉堂和金虔对视一眼,皆觉十分诡异:“我们俩怎么了?”
颜查散神色变幻莫测,转目看了一眼蒋平。
蒋平眯眼,吸了口气,提声问道:“你二人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白玉堂瞪眼,“襄阳王要害死展昭的日子!”
此言一出,蒋平面色一变,周遭几人更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啥啊?”金虔看着众人神色,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水耗子问的这句话怎么这么怪?
什么叫今日是什么日子?
难道襄阳王杀人还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月圆之夜不成?
慢着!月圆之夜!
金虔瞳孔剧缩,赫然抬头望天,霎时间,脑细胞全体罢工。
深冷夜空之上,高悬的,是一轮满月。
似是感到金虔的反常,白玉堂也抬眼向空中望去,立时也呆了:“怎么……可能……”
蒋平阴沉声线响起:“今日,本应是五弟和金校尉的头七!”
“头七……”
金虔喃喃重复这二人,脑中嗡嗡作响:
咱不会记错,出发之时,分明是弦月……
可现在,居然是满月?!
一阵凉气从背后腾起,激得全身汗毛倒竖,金虔不觉搓了搓胳膊,却在搓到手腕之时,碰到一个环状物体——
“七日前,襄阳王贴出斩首猫妖的告示,也是七日之前,你二人入冲霄楼陷铜网阵,死无全尸……”蒋平的声音好似地狱呢喃,幽幽传来。
“七日之前……”白玉堂一脸恍惚坐在了地上。
“七天之前……”金虔慢慢移开覆在手腕上的手掌,直直盯着腕上的手环。
那手环已经面目全非,焦糊一片,就好似高温下被烧焦的塑料——
临死前看到的白光!
剥皮去骨般的剧痛!
莫名消失的衣服!
瞬间流逝的七天时间!
烧糊的——时间机器接收器!
一连串的线索一个接一个连成一串,金虔恍然就大悟了!
是时间机器!是时间机器让我们在濒死的一瞬穿越了七日时间,救了白玉堂,救了自己,让本应死在铜网阵的我们死里逃生!
妈呀!这不科学!
不、不对,时间机器是科学的产物!
所以应该是——
妈呀!这不封建!
不对,应该是,妈呀!这可真是逆天改运虎躯一震霸气侧漏啊!
金虔瞬间就觉得自己威武雄壮成滔滔江水了!
“这些消息,都是今日陷空岛四位英雄与颜某汇合后,那黑妖狐智化传信给我们……”颜查散看了一眼金虔,突然,眸光一闪,提声问道,“金校尉,你手腕上的是?!”
“没啥!啥都没有!”金虔一个激灵,忙一把扯过衣衫盖住手腕,故作镇定看向众人。
“金校尉刚才好像若有所悟……”蒋平一脸深不可测盯着金虔。
“哈、哈。”金虔干笑两声,目光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