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洲看起来心情还挺好,“那我就等你包养我。”
等等,养和包养是两个意思吧。
沈曼岐听到他的笑声带着暧昧,明摆着心里想做什么坏事,她偷偷骂了一句,“死变态。”
易洲把她送到目的地,“等会出来,一起去接呼呼。”
沈曼岐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
“都要结婚了,呼呼不该去我那住?”易洲笑,“放心,我会把姥姥和张姨都接去的。”
哪怕昨天已经听到他说结婚,这会儿还是会觉得有点不真实。
沈曼岐的心脏砰砰地跳,“嗯。”
易洲侧身吻了吻她脸颊,“上去吧。”
舒沅看见沈曼岐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直到现在她才好好地打量起沈曼岐,长开了,身上也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怎么是你?”
“很失望?”沈曼岐吐出一口浊气,她脱下外套坐下,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能继续保守那个秘密。”
舒沅嗤笑了一声,“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你误会了。”沈曼岐点了一杯柠檬水,显然没有跟她长聊的打算,“我没有在求你。”
舒沅张着唇,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她现在已经知道沈曼岐的孩子还在,只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嚣张。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爆料的后果,就是让自己身败名裂。”沈曼岐双手交叠,“你可以说我有孩子,我也可以说出你的所作所为。”
她笑了笑,“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要谢谢你,只要拿你出来挡枪,不会有人在意易洲有孩子这件事。”
舒沅脸色白了几分,仔细品了品她话里的深意,心彻底沉了下去。舒沅抬起头,突然意识到,沈曼岐真的变了。
“你当初总该不会故意的吧?为了就是今天拿我挡枪?”舒沅咬牙,一生出这样的猜测怒火就往上冒,“我当初就不该放过你。”
“别说的好像你不爆料就是对我的仁慈一样。”沈曼岐心痛难忍,那个时候经历的噩梦,居然被她当成阴谋。
舒沅又怎么知道她今天说出这些话,到底克服了多少?
沈曼岐深吸一口气,“你现在离开,我们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说完,她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踩着高跟鞋往外走。一直走到出口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温暖的阳光一寸寸地落下来,沈曼岐之前不是没担心过舒沅会回来,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大脑的思路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不可能再被她威胁了,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再离开易洲。
沈曼岐抬起头,远远地对上易洲的眼神,他轻轻撩了撩唇,细碎的阳光仿佛一下子落进他的眼睛里,让人不可自拔。
有人曾问,易洲那双多情的眼睛是不是永远不会带到戏外来。
不是,他只不过把自己所有的温柔和关心都给了一个人。
纵然被辜负、欺骗,依旧为她俯首称臣。
沈曼岐坐进副驾驶,易洲问,“解决了?”
她回想了一下舒沅的表情,“嗯,解决了。”
结婚搬家都是两人临时决定,更确切地说是易洲一个人决定的,所以去了之后沈曼岐外婆自然有点不高兴,但是沈曼岐上次跟她解释过了,她纵然不情愿还是点头了。
毕竟易洲这样的人也是难得,更何况是该给呼呼一个完整的家庭。
易洲打开卧室门接呼呼,小崽子一看见他就激动地小跑过来,看到爸爸蹲下就吊在了他脖子上。
“呼呼,爸爸带你去新家好不好?”
“新家?”呼呼眼睛亮了亮,显然很感兴趣,但是很快他就着急地问,“那妈妈去不去?”
“当然去了,不仅妈妈去,大家都去,好不好?”
“太好了。”呼呼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易洲脸上一怔,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儿子竟然亲他了?
这段时间他其实很恍惚,因为突然多了一个儿子,突然就成了爸爸。但是呼呼这么一亲,他好像一下子就觉得真实了,他确实是个有孩子的人了。
易洲忍不住弯起唇,“我们先带点衣服去,好不好?”
小崽子拽出自己喜欢的背带裤,“带、带这个!”
他又看到沙发上的哆啦A梦,小短腿跑了过去,“还有这个!爸爸,我要带这个。”
易洲揉了揉玩偶,“妈妈买的?”
呼呼摇头,嘻嘻嘻傻笑,“不是,是叔叔买的。”
易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第40章 算账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上的软肉, 眯眼问,“什么叔叔?”
“就是一个叔叔。”呼呼小小的嘴巴动了动,自己也记不清哪个叔叔, 于是含糊不清地说,“宝宝好喜欢这个。”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戳了戳玩偶, 好像怀里是什么新奇玩意。
易洲看儿子这么喜欢,勉强把心里的醋意按下去。他又看了两眼呼呼,嘴角带了几分笑意,心想这傻乎乎的样怎么跟他妈这么像。
一直到出发之前, 易洲把沈曼岐堵在房间里,“刚刚呼呼抱的那个哆啦A梦是哪个野男人买的?”
什么野男人?
她被抵在柜子上,先是反应了几秒, 然后才意识到易洲说的是什么。她心虚得好像被捉奸了一样, “不是,那个是我离职的时候习子实送给呼呼的。”
易洲听到这个名字难免想到之前习子实看沈曼岐的眼神,嗤了一声,“司马昭之心。”
“你在说什么?”
某人说话一股酸酸的,“我说他还挺懂, 知道要想赢得你的心就先得讨呼呼高兴。”
吃醋了……
沈曼岐觉得好笑,伸手拽了拽易洲的衣服, 小声说,“可是我跟呼呼的心,都在你这里呀。”
易洲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已经被她哄好了, 他嘴角偷偷带了点笑意,“嗯。”
沈曼岐怕他想多,出去之后把呼呼抱过来亲他一口, “爸爸好还是叔叔好?”
呼呼也没去想叔叔到底是谁,脱口而出,“爸爸。”
回去之后易洲请了人收拾别墅、搬家,除此之外,他还安排了人采购了很多生活用品。
呼呼看到一排哆啦A梦,还有好多好玩的玩具,他瞬间就把之前自己那个给忘记了,噔噔噔跑过去开心地抱住,激动地问,“爸爸爸爸,这些都是我的吗?”
“嗯,喜欢什么就跟爸爸说。”
呼呼一蹦三尺高,“我最爱爸爸了。”
易洲悄咪咪地看了一眼他之前那个玩偶,试探着问,“这个旧了,不要了,呼呼跟爸爸买的那些玩好不好?”
呼呼愣了半晌,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钟,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小声说,“可是妈妈说不要浪费,而且那是别人送的,要是不要了叔叔会不高兴的。”
现在你亲爹就很不高兴。
易洲想了想,弯下腰说,“那爸爸先收起来,呼呼如果不玩爸爸给的玩具,爸爸会伤心的。”
“爸爸不要伤心。”呼呼搂着玩具,“宝宝最喜欢爸爸了。”
易洲笑着揉他的脑袋。
卧室里的沈曼岐一边跟团队沟通,一边查看网上的评论,上次易洲有孩子被传出去完全没有证据,也因此并没有发酵起来。她松了口气,转而联系媒体平台宣传易洲新戏里的有趣片段,这下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转移了。
她松了口气,下楼后看到易洲把哆啦A梦放在纸盒里。
沈曼岐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易洲找好借口,脸上一点也不心虚,“占地方,所以把它收起来。”
沈曼岐看了一眼,客厅全是他买的玩具,他还嫌弃一个玩偶占地方?她看了易洲两眼,一言难尽,“你还在吃醋?”
易洲默认了,沈曼岐忍不住笑,“真的跟他没什么。”
客厅里还有呼呼,易洲欲言又止,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不准把野男人的东西带回来。”
“……”
之前是易洲独居,现在别墅里虽然多了几个人,但是因为房间隔着远,倒也不怕做什么事被撞见,但是最大的阻碍是呼呼。
沈曼岐进浴室洗澡,门还没来得及反锁就撞进来一个人,她抬头,嗓音带着慌乱,“你干什么?”
“帮你洗澡。”
“?”易洲简直刷新了沈曼岐对他的认知,世界上还有人能把这种耍流氓的话说成热心帮忙?她耳根慢慢红了,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利息不是之后收吗?”
易洲喉结动了动,他笑了一声,“想哪儿去了,我伺候一下我老婆不行?”
行,行你妹呀。
沈曼岐后来才知道易洲想干什么,他一边往她身上抹沐浴露,一边问,“那次郊游为什么靠在他怀里?”
敢情在这等着她呢?
沈曼岐眼神迷/离,大脑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她就像是一个被放在餐盘上随时待用的食物,“因为……”
她咽了一下,眼睛里泛着泪光,想把他的手拽出去。
“易洲你混蛋。”
“嗯,我不仅是混蛋我还是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