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跟当年一模一样,仿佛让人一下子回到了那天,“你也不想怀孕这件事被大家都知道吧?如果你不把孩子打掉离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过到时候易洲的路肯定不好走,至少不会再有以前那样辉煌的时刻了。”
沈曼岐回忆起自己的软弱和伤痛,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手上越来越痛,干脆反手狠狠给了舒沅一巴掌,“够了吗?松开。”
舒沅的脸颊火辣辣地疼,总算发现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沈曼岐自卑懦弱,一看就上不了台面,所以她才能那么轻易地威胁成功,那时候,舒沅是嘲笑过她傻的。
现在的沈曼岐其实变化不大,只是对易洲以外的人没了耐心。
易洲冷静下来,拽过沈曼岐往外走。霍致折回去看向舒沅,“今天的事好像很复杂,我希望你有空能联系我一下。”
易洲眼睛是红的,额头上也爆出根根青筋,回去的路上也没跟她说话。迟鸣看了他们一眼,“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
易洲知道,那时候沈曼岐还只是个小女孩,她本来就是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是自己的经纪人,她不敢毁了他。
可是这样的沈曼岐才是最可恨的,她明明没有犯错,却要舍弃他一个人去承担后果,也从来不问问他会不会心疼,也不问他究竟想不想要那样。
易洲低着眸子轻笑了一声,余光看见沈曼岐发红的手,他拧眉,“手怎么了?”
她遮了一下,“舒沅掐的。”
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折回去教训一顿舒沅。易洲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绅士,他骨子里就是个不要脸的流氓,不打女人这条从来不在他的行为准则里。
易洲轻轻揉了揉,嘴上却不留情,“活该。”
车稳稳停在别墅前,易洲带沈曼岐进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沈曼岐以为他生自己的气,进去之后主动承认错误,“是我的错……”
易洲原本熄灭的火又上来了,“够了吗?”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沈曼岐倒好,回来之后先是心虚地弥补,现在又是道歉,说好听一点是无私,说难听一点就是自以为是。
他沉着脸,咬牙切齿,“是不是我不出事,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
沈曼岐张了张唇。
易洲嗤笑一声,嗓音冷冽,“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决定我的事业、甚至决定我的孩子?”
她站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整个人如坠冰窖。
原以为易洲终于要放弃,没想到男人下一句是,“我们结婚吧,否则你休想再管我。”
第38章 坦诚
沈曼岐哽咽了一下, “如果是为了孩子……”
易洲不耐烦,他也不知道多少次想把她摁在床上,让她除了喘声发不出其他声音。他靠在沙发上, “去厨房拿把刀。”
她愣住了,“什么?”
“去。”
沈曼岐皱了皱眉头, 实在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易洲的眼神一直催促着她,她将信将疑地挪动脚步,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过来。
易洲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左胸, 散漫地说,“把我心挖出来。”
“啊?”沈曼岐当然不会傻到真听了他的话,她刚想把刀放在桌子上, 易洲攥住了她的手腕, 逼近她,“不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她鼻腔一酸,抬起眼看向他冷冽的眼神。
易洲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后跟她说, “我送你回去,你把材料准备好, 过两天去民政局领证。”
沈曼岐走到门口,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对自己发火,但是最后又没问出口。她看出来易洲真的很想收拾自己,但是他舍不得。
沈曼岐早就做好了被他教训的准备, 如果真的被他教训反倒没那么害怕,但是现在易洲不说话,反倒更让人心慌。
如果她今天走了, 他们之间的心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沈曼岐咽了口唾沫,目光一直放在他那张禁欲冷淡的脸上。她想到易洲以前说过的话,他说觉得愧疚就用自己报答。
用……自己?
易洲似有所感,偏头看向她,“怎么了?”
“易洲,我……”她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我想在你这洗个澡。”
男人拧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沈曼岐咬了咬唇,“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能不能洗个澡再回去?”
易洲没怀疑沈曼岐的意图,往回走,“嗯,时间还早,去吧。”
她点了点头,刚走到客厅易洲叫住了她,沈曼岐有些紧张,心脏跳得很快,身后易洲说,“我房间衣柜里有几件衣服,之前买给你的。”
沈曼岐吐出一口浊气,心底五味杂陈,“哦。”
她拧开易洲房间的房门,他的房间跟他人一样清冷,整体的色调就是灰黑白。柜子一打开,果然有一排粉色的衣服,沈曼岐想她都多大了,怎么易洲还把她当小女孩。
她伸出手,越过了易洲给她准备的衣服,反而去拿易洲的衬衫。
出去的时候她像做贼一样,一双鹿眼小心翼翼地看出去。易洲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杂志,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沈曼岐趁他不注意钻进了浴室,她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打开了热水器。雾气很快充满了整个浴室,她拼命做着心理建设。
易洲还在气头上,肯定不会温柔,而且尺寸还那么可怕。
她想到了那个梦,脸热了热。
这个澡洗了很久,直到结束了沈曼岐故意摔倒在浴室里,假模假样地叫了两声。但是外面没什么动静,沈曼岐心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太矫揉造作了。
她咳嗽一声,又尝试喊了两声。
本来就没关的浴室门被打开,易洲焦急地走进来,手放在门把上居高临下地看她,“怎么了?”
话问完他呼吸下意识放缓了,女孩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水珠顺着如藻的长发流到性感的锁骨上,她身上只穿着他的衬衫,白皙的皮肤露在外面,比不穿还要诱惑。
“你……”
老流氓难得红了耳根,他俯身将沈曼岐抱在怀里,喉结动了动,嗓音低哑,“你在干什么?”
沈曼岐埋在他胸膛前,鼻腔间充斥着男人荷尔蒙的气味,她轻声说,“我做了错事,想补偿你。”
易洲心口一震,感觉耳边有什么噼里啪啦地炸开,他手指掐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非要这样?”
她以为自己招人烦了,眼眶红了红。
“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想把你捆在床头质问?”他的嗓子更哑了,“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还要自己凑上来。”
沈曼岐被他说得脸红心跳,她拽着他的毛衣,眼底潮湿,“我以后所有事都跟你商量,再也不自作主张了,好不好?”
他心柔软一片,哪里说得出不好。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沈曼岐凑上去吻他喉结,舌尖顺着肌肤的纹理慢慢舔/舐。
怀里的女孩好像化成了水,易洲因为她生涩的挑逗动了情,他哪能想到一向乖巧的曼曼能故意引诱他?
易洲这时候如果还忍他就不是男人了,他将沈曼岐放在沙发上,柔声问,“冷不冷,我给你拿条毛巾。”
沈曼岐着急地搂住他,“抱抱就不冷了。”
她眼睫颤了颤,很怕他再离开,怕他再生气。她只要想要易洲有多爱她,就心痛难忍,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女孩两条白皙纤细的腿挂在他的腰上,看表情似乎鼓足了勇气。
“真准备好了?”易洲眼底带了点戏谑,“自己送上门?嗯?胆子就这么大?笃定了我会心疼你?”
沈曼岐不想跟他冷战了,小声说,“我不是跟你学的吗?”
她指的是之前冷战那次,易洲直接把她绑在了床上。
沈曼岐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牙齿直接磕到了嘴唇,易洲叹了口气,“是第一次做吗?”
“……”被鄙视的沈曼岐气不过,努力回想以前易洲教的东西,毫无章法地吻他。
她开头倒是主动,但是没过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易洲……你别亲那儿……”
沈曼岐又羞又恼,嗓音带上了哭腔。
易洲撩起唇,“自己送进狼口里,怎么早就没想到这后果?嗯?你不知道我是变态?”
她哼了两声,眼前白光闪过,她竟然这样就……太丢脸了。
易洲抬起手指,打量着她动情的证据,“这才到哪?曼曼最喜欢的小玩具都还没用呢。”
她头顶冒烟,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计生用品在卧室里,沈曼岐被他抱起来,心脏砰砰地跳,肌肉也紧绷着,他们真的要那个了吗?
卧室的床柔软许多,易洲拉开抽屉,认真地数着小盒子。
他手上的动作很慢,似乎是故意的,借助这慢条斯理的动作撩拨人心,好像进食前的某种仪式感。
屋内的温度仿佛也升了起来,沈曼岐越来越紧张,这时易洲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并没有接的打算,俯身亲吻沈曼岐。
可是电话却很执着,易洲拿出来挂断,没几秒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