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之相反的是,这个房间于韩沉西而言,完完全全是他的地盘,里面都是他的气息,所以他敢为非作歹,肆无忌惮。
韩沉西:“想我还推我,想我不应该抱着我吗?”
情话弋羊没耳朵听,却一抬手把胳膊绕到他的脖子上,抱紧了。
韩沉西兴奋了。
两人的呼吸再次交叠,被窝里渐渐全是热气,有汗水流淌,相贴的皮肤黏腻一片。
韩沉西将不止何时伸到弋羊腰窝的手臂抽回,去捞搭在他腰侧的一只手,反手扣住她的手指,拽着钻到被子底下。
室内老式空调嗡嗡地运转,室外大雪飘飞,映了一地的白光。
弋羊胸口狂胀,她没忍住,借着韩沉西肩膀撑起的缝隙,垂眼往下看了看。
虽然很快地收回了视线,可小动作还是被韩沉西捉到了。
一抹红晕染上弋羊的眼梢,韩沉西憋着笑,嘴唇蹭过去。
心痒地想:害羞的羊姐,真是太可爱了!
第80章
北方的冬天天亮的晚, 八点钟才有雾蒙蒙的曦光。
昨晚,两人左右折腾到三点才睡觉,再加上舟车劳顿, 按说要一觉到日上三竿。可弋羊心里揣着事, 死活睡不踏实,六点就醒了。
屋外漆黑一片,北风呼呼哮着, 不知谁家的院子里摆放的东西被吹散架了, 铁皮擦着水泥地面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
脑海里能想象到的寒冷, 让弋羊有些眷恋温暖的被窝。
她犹豫一下, 决定再眯一会, 七点起。哪知,一歪头朦朦胧胧睡沉了, 再醒来, 已经九点了。
弋羊脑子空白,纯粹下意识的反应——打个激灵,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动静不小, 把韩沉西直接吓醒了。
韩沉西迷茫地望着她,半天说:“羊姐,你发癔症呢。”
弋羊窘迫, 只得装作无事发生地说:“既然醒了, 就穿衣起床吧。”
韩沉西自然不乐意, 裹着被子蹭到床边拽弋羊,一脸色相地想趁着早晨精神抖擞的好时光适当腻歪一会儿。
但被弋羊很强硬很无情地拒绝了,表情冷漠地跟几个小时前判若两人。
韩沉西:“......”
弋羊生拉硬拽地将人拖到浴室,两人洗漱后,简单收拾, 出门吃早餐。
这个点,正是小区住户频繁出动的时间段,偶遇熟人在所难免。另外,虽说这是别墅区,但小城市毕竟不比大城市,里面入住率很高,又极少有人迁走,年复一年,彼此相处熟悉,也算知根知底,邻居之间经常往来,人情味很浓。
有人大老远看到他,热络地打招呼说:“沉西回来啦。”
韩沉西回应:“是啊,过年了这不要。”
“几时到家的啊。”
“昨晚大半夜。”
“那会儿雪下得正紧呢。”
“可不是,路面结冰,不好走。”
“......”
寒暄几句,人才敢把目光放到一旁的弋羊身上。
弋羊虽然考虑的比较多,但眼下躲不掉别人的打量,也就大大方方随他们看了。
韩沉西拉着弋羊的手,不等人开口问,主动介绍说:“我女朋友。”
随即换来几句客套的夸奖。
韩沉西也是够厚脸皮,把这些夸奖全承接了下来,搞的弋羊反倒不好意思了。
等人走了,韩沉西说:“税务局的人,我妈经常跟他一块吃饭。”
弋羊说:“那今天的情况要传到阿姨耳朵里了吧。”
韩沉西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弋羊说:“别嘚瑟了,想想怎么跟你妈解释吧。”
韩沉西:“别怕,她要是问起你,正好带你去厂里逛一圈,官方认证一下。”
弋羊起步走,没理他。
韩沉西见状问:“怎么,你不愿意见我的家长啊。”
弋羊说:“不嫌早吗?”
韩沉西歪头思考道:“咱俩处了这么多年,其实可以直接进民政局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话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无关乎态度认不认真,可哪想,弋羊好像上了心,她突然站定,一双眼睛清清亮亮地看着韩沉西,抿紧嘴唇,欲言又止几次才开口问:“那结了婚,还会分居两地吗?”
话题的走向完全偏了——韩沉西本以为耍流氓式的嘴上讨便宜,会让弋羊气急败坏。
一瞬间,他脑子卡住,不运转了,等回过神,有些慌乱地问说:“羊姐,你是不是心里对我有什么怨言啊?”
弋羊摇头。
韩沉西哪会相信:“有话直说,你不要瞒我。”
“没有。”弋羊撤回目光,垂下眼帘,用冻红的手指将毛衣领往上拉了拉,盖住下巴,还一会儿,才喃喃道:“是很喜欢跟你一起呆着的感觉。”
或许因为嘴硬的人很少说软话,所以一旦他们放软态度表达,便很容易让人心疼。
韩沉西想到这近四年的时间,两人不是在离别,就是在奔赴离别的机场,一阵心酸。
平常多会花言巧语的人,突然卡顿成了一位不会辩解的哑巴。
相对而立的漫长几分钟,都沉默着没有言语。最后,弋羊起手拉韩沉西,说:“走吧,好冷啊。”
出别墅区大门往前走一道街,便有早餐店。包子、油条和豆浆全是记忆里的味道,许久没吃,竟觉得美味。
吃饭期间,韩沉西酝酿着聊些什么,但没找到机会。他接到了两通电话,一通是财务室打来的,让他今天抽空来签回款单。一通是柳思凝打来的,问他起床没,起了,到厂里来帮忙,晚上厂里开年会。
两人挨肩坐着,弋羊听了个大概,所以,吃完饭,韩沉西要送她回羊军国的修理铺,弋羊拒绝了,赶他去忙工作。
弋羊拉着行李自己过去,只不过到了才发现,修理铺大门紧闭,卷帘门中间贴着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正月初五营业,急事电联。
她挺意外今年羊军国会这么早歇业,盘算着他不可能留在徐春丽的出租房。弋羊到公交站坐乡镇汽车回望乡。
在镇口下车往家的方向走,远远看到家的大门,没敢认,走近才吃惊地意识到羊军国竟然修缮了门楼和围墙——北方村庄的房屋建筑风格统一为青瓦斜顶、朱红色铁门。
因为砖砌得高,外观上看着非常气派。
门虚掩着,弋羊推开进去。
羊军国刚好在院里翻水泥,听到动静扭过头,看到弋羊,“嘿”了声,讶异地说:“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回来啦!”随后抱怨道:“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
“不想让你接,才没告诉你。”弋羊环顾院子,又看到地面灌注水泥,铺平滑了。
“怎么想着修房子了?”她问。
羊军国:“咱家院子中间低洼,每逢下雨总积水,前段时间间歇的阵雨,水倒流到厨房,弄了一地的泥渍,清扫起来麻烦,想着铺平了省事。再说,咱前后的邻居都修了新门楼,高高大大的,我们破破烂烂的杵在中间多不好看。”
弋羊“哦”了声,瞧着他手里的铁锹,说:“你现在要做什么?”
羊军国:“水池沿贴层瓷砖。”
弋羊:“我来帮你吧。”
羊军国哪舍得让她干重活,但又深知她不会坐视不管,另外给她吩咐了任务:“你要是实在闲不下来,到厨房煮半碗米糊,贴春联吧。”
春节习俗多,最讲究除旧布新,弋羊贴好春联,又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番,等闲下来,天已经黑了。
羊军国本以为今年又是自己一个人过年,没准备大鱼大肉,眼下弋羊突然回来,怎么也不会让孩子吃得太寒酸。贴好瓷砖,他换了件干净的外套,匆匆忙忙到镇上的市集买东西。
晚饭大显身手,烧了五个菜。
弋羊在一旁帮他打下手。
同处在一隅空间。羊军国已经记不得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关心地询问她的近况,比如,学业、室友以及上海的种种。
弋羊事无巨细地回答。
羊军国和她聊着聊着,突然意识到这丫头有了变化。
以前她哪里有耐心跟人聊天,要么是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要么是像一只青红辣椒,一开口辣的你心里憋屈。
现在,不管是说话的态度,还是语音语调以及看人的眼神,皆柔和了许多。
在羊军国看来,这是一种温暖的成长,他非常开心。
吃饭时,弋羊顺口提了句徐春丽和弟弟。
“嫌家里装修的气味大,不愿意回来,不用管他们。”羊军国敷衍地用一句话将两人的近况带过。
弋羊便知道他和徐春丽的关系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弋羊猜想徐春丽应该不打算继续委屈自己跟羊军国过日子了吧,拖着不离婚,只是尚没有找好愿意接盘的下家而已。
这不能责怪弋羊思想恶毒,实在是徐春丽的举动跟乡里那些每天不着家的妇人过于相似了。
她压住疑惑没有追问,因为会让羊军国难堪。
屋外,风声渐弱,干枯的树杈斜映在厨房的墙上,摇曳着几分鬼魅的剪影,冷气从脚底钻进骨髓,夜间的温度又低了几分。
羊军国看弋羊放下筷子,便催促她,吃饱了,就到被窝里暖着,冻狠了,恐怕要生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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