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一听,气得头晕,她强行握住他的手,不许他甩开她,她道:“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公众场合,不方便争吵,聂岑只能由着她,两人牵手走去停车场,坐进了车里。
“聂先生,请你看清楚,现在坐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太太,你们是合法夫妻!”白央语速缓慢,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决定好好说教一番这个闹别扭的傲娇小男人,“而且,结婚是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并不是我胁迫你的,请你正确理解夫妻的含义!”
聂岑盯着她多瞧了两眼,忍不住笑了一声,“从你设计莫须有的跳楼开始,一步一步的引诱我到这里来,再用赵禹威胁我,你现在却说,我们是平等自愿,你没有胁迫我?白央,你们做记者的一张嘴,果然全是理。”
“那你可以不管我,也可以不受我威胁啊?我也没拿枪指着你不是?”白央不服气的狡辩,但到底心虚,连与他对视的胆量都没有。
聂岑偏过脸,胸膛起伏不定,他低声吐出几个字,“是我犯贱,行了么?”
“不是,明明因为你对我还有感情,你舍不得我死!”白央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自嘲,她咬唇道,“这个事情翻篇,我们来谈下一个问题。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那么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你需要完成。第一,你不可以再住在外面,要么回家,要么带我一起住酒店,反正夫妻必须同*共枕,你不许抛下我;第二,我对你言行方面的纠缠依赖,请你不要认为是骚扰,我这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丈夫;第三,婚前你*作乐女伴一堆,我没立场计较,但是婚后你须得洁身自好,不论精神还是柔体,都不可以*;第四,如果你回去加拿大,我……我不能跟你去,希望你空闲时回国看望我,不要忘了你在上海还有一个妻子;第五,我们结婚的事儿,我希望隐婚,不要告诉亲朋好友同事,包括各自的父母,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公开。暂时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你有什么意见么?可以补充。”
闻言,聂岑怒从心起,他看着白央的眼神很怪异,“为什么要隐婚?你嫁给我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么?”
“不是,我……我只是还没有公开的心理准备,毕竟我们的关系这么复杂,还有你是大名人,要是公开了,会招来很多麻烦,我们再从长计议吧,不着急的。”白央眼神躲闪,尽可能的找着理由,她还没有搞定舒夏,怎么敢教舒夏知道?
谁知,聂岑冷笑道:“我猜是你自己的原因吧?你生怕赵禹知道,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没有……”
“白央,不要把原因推到我身上,我从来不在乎外界的名声,更不在乎所谓的粉丝效应!如果你坚持隐婚,可以,我配合你,但是我不会答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我继续住酒店,你别来烦我,至于*,你管好你自己吧,可别偷偷摸摸地给我戴绿帽子,该断的人,你趁早断了!”
听到这儿,白央无奈的抚额,她长叹一声,“赵禹是我的朋友,我对他没有爱情,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是,不错,他喜欢我,可这是他单方面的事情,我只当他是哥哥啊!聂岑,我反复对你解释过,当日我对裴雅苏撒了谎,为的是安抚她的情绪,以免她又跟我杠上。如果我真喜欢赵禹的话,我干嘛诡计多端的诱骗你娶我呢?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不论从前还是以后,我爱的人只有你,我的丈夫!”
聂岑不置可否,“是么?那你跟着赵禹去北京做什么?而且一走就是一周!普通朋友需要在一起这么久吗?你要是爱我,你能放心得下伤势未愈的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经他的提醒,白央陡地记起来,不由悬起了心,“你还知道什么?”
聂岑忽然凑近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我应该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我去北京是因为……嗯,那晚你走了,我担心你,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心情抑郁,刚好赵禹在上海,所以就顺道去北京散心。我们是清白的,我住酒店,他住自己的家,他工作很忙,我大多都是一个人玩儿的,当然也趁这次机会,我跟他说清楚了,所以他不会再介入我和你的感情,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白央巧妙的略过了医院那一段,在他没有揭穿之前,她不会蠢得主动招供,即使将来她取得了舒夏的同意,她也不想将她的病情坦白给他,让他陪着她担惊受怕,整天活在不安与恐惧之中。
她希望,等她闭眼的那一天,他对她的隐瞒充满恨意,如此,他才不会想要给她陪葬,他会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而她唯一满足的是,死后,她的墓碑上可以刻着“聂夫人”三个字。
聂岑沉默了很久,最终没有再问下去,他启动车子,将白央送回了家。
白央不知他是否信了她的话,亦不敢再多问,生怕无法自圆其说,车子开进小区,走的不是地下车库的路,她不禁皱眉,“你真的不回家么?”
聂岑抿唇不言,车子停在楼下,他打开中央控锁,等待白央下车,白央沮丧的叹气,难过的好想哭,但聂岑心意坚决,不为所动,她又不能把他打晕了扛回家,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她只好无奈退让,“那你至少不要再拒接我的电话,把我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不好?”
“可以。”聂岑目视前方,淡淡道。
白央鼻子一酸,嗓音带了几分哽咽,“你回加拿大之前,可以见我一面么?至少当面告诉我一声。”
聂岑喉结动了动,轻轻点头。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你在外面多照顾自己身体,不要太拼了,要记得按时吃饭休息。”
“你也一样。”
白央恋恋不舍的下车,她望着聂岑开车远走,眼底泛起的红,越来越深……
车子驶出小区后,聂岑发了一条短信给秘书:取消加拿大行程,替我向总公司打报告,我申请无限延期,留任上海分公司。
☆、047:我用余生豪赌一场婚(7)
夜。
私人会所。
烟雾缭绕的台球桌前,聚集着不少商界名流,或端着酒杯默默观看,或兴趣盎然的叫阵助威,场面相当热闹。
今晚,包场的人是聂岑,邀请合作伙伴聚众娱乐。
随着国内赛车越来越成为热门,赛车手配套的装备和周边产品自是势头一路上升,发展前景开阔。但行业竞争力亦不容小觑,多家品牌抢夺市场份额,竞争十分惨烈。
聂岑凭借赵总对他的独特欣赏,迅速拓展了人脉,使得分公司轻易在上海立足,并且由赵总从中牵线,连日来帮他陆续拿下多个大订单,所以他特意安排了饭局及休闲活动,回馈客户和稳固商业关系。
此时,偏爱台球的两个老板正在赌球,两人水平相当,两局下来各赢一局,目前进入了决定性的第三局,但三杆出去,陈总却朝聂岑招手,“Arno,你来替我打几杆,我歇歇再上。”
见状,对手杨总笑道:“呵呵,老乔,你中途找帮手,不厚道啊,怎么着,你是想从各方面把关?”
闻言,一众人呵呵笑起来,望向聂岑的眼神意味深长,聂岑茫然,“我不太明白。”
“哈哈,老弟,有好事儿呢。”赵总手臂搭上聂岑的肩膀,爽朗的笑说道:“陈总的女儿学成归国了,麻省理工金融学硕士,人长得特漂亮,跟你年纪也合拍,绝对天造地设!”
聂岑不动声色的蹙眉,他唇角微勾,笑意恬淡,“赵哥总是爱开玩笑,陈总的千金小姐,我哪儿能配得上?不过我倒是可以试着打一杆,很少打台球,水平太差了,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似是没想到聂岑会拒绝,陈总略显尴尬,其余人惊讶的同时,不免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陈总十亿的身家,聂岑居然不为所动?看他神色表情,也不像是客套啊!
赵总捅破的纸,只好由他来圆场,无奈的笑着把台杆扔给聂岑,“你小子不知福!”
聂岑笑而不语,弯腰瞄准,轻松的打出一杆,听到球进洞的声音,众位老板纷纷鼓掌,大为夸赞,气氛再次热络起来,这一段小插曲便翻篇了。
陪玩儿了几局后,聂岑走去休息区,端起一杯啤酒坐在沙发上,赵总跟过来,与他碰杯,小声问他,”老弟,你怎么回事儿?我给你介绍的姑娘能差得了么?我跟你说,陈小姐各方面都是优,这圈儿里盯着陈小姐的人多着呢!”
“赵哥,劳你费心了。”聂岑笑了笑,抿了一口酒入喉,“但是真的不用了,我的人生大事已有着落,不敢耽误别人。”
“嗯?”赵总一楞,“你谈女朋友了?”
聂岑沉默一瞬,轻声道:“我结婚了。”
赵总登时惊呼,“什么?不可能吧,老弟,你可别蒙我啊,我真心当你是兄弟的!”
“小点儿声!”
聂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压低嗓音,“赵哥,我没蒙你,上周四领证的,但我太太不想公开,我答应了她隐婚的。”
“不是吧?我需要静静。”赵总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眼中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