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你知道吗?你美好的足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所以余栀,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不要你为我付出什么。我只求你能好好活着,你忍心看着我内疚一辈子带着遗憾死去吗?
——南藤 2012
北渎的那座城市,余栀后来称他为坟墓。因为它埋葬了余栀最好的青春跟爱情。这些逝去的流年也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座坟墓藏着世界上最神圣的灵魂。
余栀:“我爱你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个上帝派来的天使,他命令我要把我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你。”
她是不是好傻。连一点点的爱都不留给自己。
余栀被推进手术室不久,带着口罩的护士手里拿着报告走出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三个人神经立马紧张的站起来把护士团团围在中间。
“医生,怎么样了?”萧航率先问道。
“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余栀是我最好的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白芷眼含泪水的握着护士姐姐的胳膊。让护士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
“病人急需手术,谁是家属来签个字。”护士说完停顿了一分钟,见没有人应答不满的皱起眉头,“只有签了字我们才敢动手术,你知道现在一分一秒对于我们来说斗志至关重要,谁来签字,家属没有来吗?”
南藤犹豫着踌躇不决,“我……”
“我是她的亲妹妹!”白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是她的未婚夫。”萧航从护士手里抢过笔,在签字书上干净利落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病人是RH阴性血,我们血库这个类型的血告急。你们有谁跟病人的血型是一样的?”
白芷的脸刷一下苍白了,她失神的看了看萧航,“这类血型很罕见的把…我是O型血…”
“我是AB型的,也不匹配啊。”萧航把视线转向角落里的南藤。
“别看了,跟白芷一样是O型。”
“抽我的吧,我是RH阴性血。”
白晟的声音像是一道光出现在走廊的尽头,白芷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哥哥,他还是回来了。白晟英俊的脸上还粘着水渍,衣服浑身湿透的在滴水,他直径走到护士的面前。气喘吁吁的从护士手里抢过笔把萧航签字的地方划掉。
“我还没同意把余栀让给你,在这之前,她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白晟看了一眼萧航,在手术书上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当冰凉的针头插入自己血管的时候。白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打针了,就是看到针头就会腿软那一类。
这是白晟人生第一次献血,每次见过献血车的时候他总是视而不见,因为白晟知道,自己的血型是熊猫血,可宝贵着呢。
看着红色的血液不断的从自己的体内流到血袋里。头晕的有些厉害。
一心只顾着为余栀献血,差点忘了自己晕血这件事情。余栀,还好你不是自己身体里的血,不然这一辈子,害怕看到你却不能没有你,这可多煎熬啊。
白晟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还没有从美国的时差倒到国内。能让自己前一晚还躺在美国的总统套房里,现在却呆在医院里献血,这个世界上,除了余栀没有第二人了。
“医生,你要不要再多抽一点?”白晟指着护士手里的两袋子血袋,忍不住说道。
“不行,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只要能救余栀,要我命我都给。”
刺眼的手术灯下,白芷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了,只是滚烫的泪水不由自出的从眼角流下来。坐在她身边的萧航,像是没有了魂魄的傀儡,他无神的望着白色大理石地砖,把脸埋进自己宽大的手掌中,眼眶偷偷的红了。
“余栀…余栀一定没事的对不对,老天爷不会对她这么不公平的,一定没有事的…”白芷带着哭腔问着身旁的萧航,冰冷的手情不自禁去拉他的手。白芷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好近。
其实她知道,在医生还没出来以前,余栀生死未卜,只是她实在太害怕了,走廊里安静的像是充满了幽灵,白芷只是想有个人说说话而已。
“恩,一定没事的,余栀她那么的棒。”萧航眼睛通红,说着没有底气的话,刚才余栀躺在推车上从自己面前经过,他透过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间隙里看到余栀身上红色的血液。
萧航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调整不好低落的情绪。他看到南藤依靠在墙上,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额头上的伤口不断的涌出刺眼的红色。
“快去包扎一下吧,感染了伤口就不会好太快,身上的衣服也换一下,全是雨水容易感冒。”萧航善意提醒道,他有点承受不住空气里压抑的氛围,总想说点什么。
见南藤没有回答,白芷冷笑着,“你这条命可是余栀救回来的,再余栀没醒来之前,你不准再出什么意外,快去包扎清理伤口,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白芷站起来,看了一眼手术室上红色的字样,对萧航说,“我马上就回来,余栀出来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白芷叹了一口气带着南藤离开了,迎面看到哥哥面色苍白的走来,她有些担心开口说话,却被白晟的一个眼神示意,于是只好灰溜溜的从他身边离开。
“谢谢。”萧航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道,他转头望向白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白晟冷笑一声,在他身边坐下。从昨天晚上跟余栀通完话后白晟立马就订了最早回国的机票,一种强烈的直觉牵引着自己立刻回国。
可能在余栀的眼里,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像她认识时的那般美好。她一定在背后地念叨着当年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自己。
可她却不知道,白晟爱她爱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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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尾声大结局(下)
菘蓝下葬的那天,北渎的清晨起了好大的一场雾。五米开外就已经看不到前面的人和路。
整个城市都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着。
他们还是回到了北渎,南藤想,落叶终究要归根,无论走到再远,人本性还是贪婪的喜欢最初站着的地方。他想,菘蓝也一定不愿一辈子呆在繁华而又冰冷的上海,它太大了,一个转身就会弄丢一个人。
北渎的春天比其他城市来的更早一些,空气里都夹杂着像蜜一样甜的花香。一定是这座城市太傲娇了,在北方还在大雪纷飞的季节,它就已经悄悄的开出了花。
如此安逸。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着。
外来人来到北渎总会说,这是一座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城市,却又赖着不愿离开。
因为这里的人好像没有什么多么远大的理想,就像人们所看到的清闲安逸的过完一生。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作为,也不会成为多了不起的伟人。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总有一股吸引人的魔力,让你去靠近。
菘蓝之所以想在北渎开了一家名叫“青怀”的酒吧,只是想把青春留住而已,尽管她知道,自欺欺人的结果仍是一场空。可这也不代表她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时常会看见附近高校学生模样的孩子,有时候他们会穿着校服,大概是晚自习刚下课。
这时,南藤就会戳着菘蓝的胳膊朝她努努嘴,似乎在说,看吧,那群小屁孩多像从前的我们。菘蓝意会的点了点头,含笑望着南藤,一边嘱咐服务员不要给那群孩子上太烈的洋酒。
他们的生活方式在父母的眼里绝对的不靠谱,也就二十出头的孩子,难道一生都要以开酒吧为生?将来生了孩子还怎么教育?想想就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简直就是胡闹。
菘蓝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过分的事情了,可是她没办法。
她不想把自己的人生全盘交托给别人去摆布,她不愿跟不爱的男人结婚生一个没有感情的孩子,每天跟着钱过日子。然后在空房里抱着钱孤独终老,在后悔中死去。
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多一点选择的余地,这唯一的一点点选择就是违背父母。从今往后的生活,是死是活,已全然与他们无关。
后来。他们就真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了。这经常会让菘蓝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孤儿。说不后悔是假的,情绪泛滥的时候她也会想哭想家想扔下南藤一走了之。
有次菘蓝哭的实在停不下来,那是因为在白天的时候银行卡上多出了整整二十万,正好是她刚打算开酒吧的那段时间。二十万,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意味着什么?妈妈不是个很会持家的人,爸爸也总是忙着应酬。
二十万。菘蓝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梦一阵抽搐,是那种绞心的痛。
南藤小心翼翼的问过菘蓝,“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你只要记住,我爱过你,就好。”菘蓝坚定的望着南藤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我有想过你有一天会一走了之,就像上次一样,我想你,可我找不到你。我每天都在患得患失中度过,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会离开我,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跟你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不怕孤独终老一辈子,我只怕与你度过了漫长岁月之后,最后葬在我墓旁边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