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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杳杳 (雪满头)


  只愿你所行之路一如坦途。
  愿你能像多年前一般,坐在高处的树枝上,随手摘一朵花,从花叶的缝隙里窥一窥人间。而地上的灰尘飞扬不到你的脚下,那些泥泞崎岖,你也不必走——就算是坐腻了,想下来了,也会有人一直等在树下,接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往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苛责???FLAG警告。
  沈辞(拿着旗杆比量了比量):还是折断了拿去烧火吧。
  沈辞:听说有人说我不行?
  谢杳:你那是没听出来我那句话中语气里的?!完美表达出我的不可置信和反驳。
  沈辞:说人话。
  谢杳:是我不行。
  谢杳:以命相护?护的是谢杳还是辛摇?
  系统:识别到送命题,请谨慎选择。
  沈辞:是你。


第69章 大婚
  七月十七, 日子还算不错。在暮夏有恰到好处的凉意, 一扫盛夏时节燥热的沉闷,叫人神清气爽。
  天亮得还是很早,天边泛着光,日移影摇。镇国公府上下一夜都未睡, 既要准备送嫁,又要准备迎亲, 可不是比旁的人家要多忙一倍的。
  谢杳这一夜更是没怎么合眼,这时候凤冠霞帔下犹戴着面纱, 遮得严严实实, 因而将自个儿视线也挡了个严严实实。
  辛摇的父母双亲并不在京,便免了拜别, 只待沈辞掐着吉时过来接她。外间鞭炮的响声突然密集起来, 谢杳福至心灵似的微微抬头, 却只能在眼前一片喜庆的红里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
  她垂下眼,恰有一线的空隙, 能瞧见地面。
  一双锦靴停在她视线内, 紧跟着是一只手伸在她面前, 五指修长,指腹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茧。
  仿佛多年前, 她窝在镇国公府的桃树下,耳畔有夜虫嘶鸣,夜风拂过,摇曳着那些还不经事的稚嫩心思。他站在她面前, 伸出一只手来,满眼星河。
  谢杳发觉先前气急了时同他说的那话其实不尽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渐行渐远——因为只要她的阿辞肯向她伸出一只手,她便能不顾一切,趟过泥泞,哪怕遍体鳞伤,也会去握住他的手。
  谢杳将手轻轻搭在他手上。沈辞紧了紧手,稳稳握着,引着她往外走。
  沈辞刻意将步子放得很慢,这样一来便与谢杳挨得近一些,也能叫她安心一些。
  她先前是什么样的人,连喝杯酒都只敢斟六分满,总要能把控住周边的局势她才肯放心。都说三岁看老,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早几年他得了空暇陪她玩儿时,她从来不愿意玩儿那些须得蒙住眼睛的——只尝试过一回,却是刚刚将黑布蒙上,便一步也不肯走了的。后来她便总耍赖只叫他蒙,说是自己看不清路就害怕。
  沈辞引着她跨过了门槛。
  谢杳走起来那面纱便随着动作起伏,仅余的一线视线也指望不上,可她轻轻攥着沈辞的手,步子却稳得很,分毫迟疑也没有。
  就像早几年,她爬上高高的枝丫,明明半分傍身的武功也没有,却屡屡只是喊一声“阿辞”,便敢脆快跳下去。
  饶是她再清醒再警惕,她的阿辞,总归是不一样的。
  当局者迷,谢杳兴许一直不曾察觉这些,是以也不曾明白,于信任二字上,两人始终是旗鼓相当。
  沈辞骑马领着花轿绕过了整个京城,一路上喜乐不断,有专人在最前头给围观的百姓分发钱财,当是讨个喜头。
  谢杳坐在花轿里,听得满耳的喧嚣喜庆,却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像是下一刻她睁开眼,便会发觉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可她闭上眼,眼前却是外头沈辞的模样——是少见的少年意气,银鞍白马,飒沓如星。
  绕城一周再回到镇国公府时,婚宴已然摆上,时辰卡得刚刚好,沈辞扶着谢杳自花轿下来,又引着她去到中堂。
  沈征未得召不得归京,饶是唯一的嫡子成亲这样的大事,皇上也不曾下旨,是以上座只坐了一个沈夫人。
  两人拜过天地高堂,相对而拜,直到礼官一声“礼成——”,隔世扬起的尘埃这才落定。
  谢杳被送进房中。新婚之夜总归特殊一些,喜婆统统被拦在外头等赏,能真正进得房内的,都是沈家的心腹。
  谢杳被这一身繁重的华服压了整一日了,甫一坐在榻上便觉浑身酸痛,抬手掀起盖头便将凤冠取了下来。
  雁归咳了一声,“小……世子妃,这不合礼制。”
  谢杳瞥她一眼,“打盆热水进来。”顺手将面纱也取了下来。
  雁归愣了愣,便听得她接着道:“用的已然是辛摇的身份了,总不能连同他成亲这日的脸,都是辛摇的罢?”
  沈家再怎么说也是有世袭公爵位的,是大兴的独一份儿,兼之又是皇上亲自赐婚,世子成婚这等大事,就连太子也是得来一趟的。
  沈辞被灌了一圈儿酒,实际喝得却并不多,一分醉意都无,最后才到太子这儿。
  太子一人便占了一桌——他这一眼就能瞧出来心情不好的样子,确是没人敢来触他的霉头。
  一桌佳肴未动一箸,沈辞走过来时,太子正给自己重又把酒满上,在满堂欢声里,默默饮了一杯又一杯。
  沈辞在他对面坐下,许是那身吉服刺痛了他的眼,太子只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便又重斟了一杯酒。
  他把酒推到沈辞面前,极力克制着什么问道:“这几日孤给她送的信,可是都在你那儿?”他自从开始怀疑辛摇就是谢杳,又顾忌着自己行动太明显会给她招惹祸事,便时常差了信得过的人,将亲笔所拟的书信往镇国公府送——却总石沉大海。
  沈辞接过酒盏来,“不错。”
  太子轻笑了一声,疲惫地闭了闭眼,语气里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这么说,果真是她。”
  “太子殿下不是都猜到了,又何须佐证。”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你竟敢拦孤的书信。”
  “殿下说笑了。杳杳是我未过门,不对,如今是已过门的妻子,殿下这书信,怕是送错了地方。”
  他拦太子的信,实则主要还是因着看出谢杳心绪不宁,情绪上上下下时好时坏,想叫她多缓一缓,不欲再给她添些心事——自然,私心也还是有两分的。
  “孤送到她面前的,看不看在她,你为何总要替她做决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太子最后这一句正中沈辞痛处——谢杳先前在山寨被他强留下,说的话里,也约莫是有这么个意思的。
  沈辞脸色垮了一霎,举杯一饮而尽,“殿下慢用,失陪。”
  他一起身,太子便跟着起身,两步间到他身前,双手狠狠抓着他肩膀,抓了良久,才慢慢慢慢松了力道,垂眸低声道:“好好待她。她若是在你身边儿过得不好,你整个沈家都不会好过。”
  沈辞眯了眯眼,“这话不必殿下嘱咐,我的妻,我不仅会好好待她,还会与她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太子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笑着摇了摇头,又坐回到桌边,举杯向他背影远去的那方向遥遥一敬。
  许是近乡情怯,沈辞在门前站了得有一炷香的时候,来来回回,直到一直捧着东西候着的喜婆都忍不住出言催促,他才深呼吸了一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心心念念的人身着嫁衣,正坐在榻边,听得他进门的声响,往这边儿略偏了偏头。
  他举步过去,将她的盖头挑起。
  盖头下的小姑娘一双凤眸略上挑,眼含秋水般望过来,只一眼,便看得他心跳都滞了一瞬。
  沈辞低头,颇有些心疼地问道:“这凤冠压得重,脖子疼不疼?”
  谢杳心虚地摇了摇头,没说这是听着他脚步才重新戴上的,也还好他在外头踟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足以她重新戴上再整理好几遍。
  雁归咳嗽了一声,“凤冠还是等全完了礼数再脱,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得了谢杳和沈辞首肯,她叫人将喜婆手里的东西都端了进来。
  待到两人饮过合卺酒,赏过了随侍的人,雁归才领着退了出去。
  房中便只剩他们两个。夜色静谧,印着囍字的红烛燃着,火光跳跃,映得两人的影子都融成了一片。
  凤冠被取下放在一边,沈辞抱着谢杳,轻轻喟叹了一声。
  “杳杳,你可知我等这天,等了有多久。”
  就这么静静抱了一阵儿,沈辞抽身起来,同她道:“早些歇息,我去书房睡。”
  方才太子那句“你为何总要替她做决定”可真真儿是问到了他心坎儿上——谢杳曾同他说过,上一世里他便是用了强,把她强拘在身边儿的。
  这一世成这亲,归根结底,还是他强求的。
  可他不过走了一步,吉服宽大的衣袖便被谢杳拉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我台词还没说,你就要走???
  沈辞:你不用说,我都懂,我自己收拾收拾去书房睡。
  谢杳:......那也行吧。
  沈辞:你拽我袖子干什么?
  谢杳:提醒你拿着被褥。


第70章 红烛
  沈辞怔了一怔, 谢杳手沿着衣袖往里探, 抓着了他的手。许是方才在外头多少还是被灌了些酒,他手上的温度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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