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的不安感逐渐变大,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现在不能慌。“萧姑娘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首尊看来是不相信景珞的话啊。无妨,我可是有人证的。”
之后,侍卫押着“卫峥”进殿来了。
夏江定睛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连靖王都有些诧异。这。。。苏先生不是已经将卫峥救出来了吗?那这个人是。。。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景珞,心底升起了一样的情绪。
而梁帝也下了高位,仔仔细细地将押着的人看了个遍,总算是放下心来。这就是卫峥。
“陛下,老臣。。。老臣这是被冤枉的。。。”夏江根本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如此。他身上的伤正强烈的告诉他,一定是有人劫狱,可是卫峥却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惊诧的眼神瞥向萧景珞,不由心下一惊。还想开口,又被她拦腰截断。
她信心满满地继续说来:“景珞自然认得他就是被抓的赤焰逆犯,便急忙让人抓住他。不想他竟然高声呼喊自己并不是卫峥,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要求要到圣驾前才能一并说出,不然他便有性命之忧。”
不是卫峥?
除了景珞,其余三人的神情已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一环扣一环,实在复杂的很。
苏宅。黎纲带着甄平来到梅长苏面前,请罪。
梅长苏皱着眉,不明白他们的意思。直到甄平将所有的来龙去脉悉数告诉他之后,他藏于袖中的手有些微颤。难道景珞知道自己的打算吗?
可她这么做,又是要如何?
“这是姑娘当时托飞流交给我的信。”甄平左想右想想不明白,便将此事告诉了黎纲。黎纲自知事关重大,便把他拉来让他告诉宗主了。
梅长苏看着搬空的苏宅,居然倏地笑了。
“你究竟有何话要对朕说!”梁帝一看到卫峥,往日的那些记忆通通又浮上心头。
“启禀。。。启禀陛下,其实。。。其实我不是卫峥。。。”说完,那人将脸上的□□唰地一下撕了下来。
一张完全与卫峥不同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梁帝身子不由地往后一退,“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则伏在地上,颤抖的声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禀报给了皇帝。
原来,夏春并没有将卫峥捉拿归案,但是夏江却认为这是一个绝好扳倒靖王的机会,便找了身形与卫峥相似的他来冒名顶替,还特意给他做了卫峥的□□,用来蒙混梁帝。
夏江猛地偏头看他,大喊蒙冤。“陛下,老臣绝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您要相信老臣啊。”
“没有吗?那夏首尊方才与誉王的眼神交流又是何故。”她不相信多疑的皇帝没有发现他和誉王之间的眼眸流转。
夏江一时无话,只是强调自己并没有要故意构陷靖王。
景珞依旧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你明知道靖王与逆犯之前的关系颇佳,而你如今已与誉王联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进而来打压靖王了。我说的不错吧,夏首尊,夏大人?”
夏江顿时无言以对,局面怎变成如此结果。他恶狠狠地盯着假扮卫峥的人,吼道:“你到底是谁,诬陷我对你有甚好处。”难道说他是梅长苏的人,那萧景珞该不会也已经与梅长苏串通一气,与靖王联手了吧。
他也不管虚实,只将自己的推测说出。“陛下,这一切都是靖王的阴谋,老臣绝没有做这等忤逆之事!”
梁帝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搅得头疼,但是这是须得有人来解决。就在他犹豫之际,纪王竟来了。也说是有事要禀。
“皇兄,臣弟我可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呀。”纪王急哄哄地进了殿来,才发现殿上四人胶着的场面。
梁帝背着手,问道:“你又有什么事呀。”
“我。。。我。。。回府路上,看到两名悬镜司的人手急匆匆地往城门方向赶去,心生奇怪。而后又想起逆犯逃脱的事情,便命人跟着他们。不想他们居然是要逃跑,我便赶紧抓了他们前来了。”纪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景珞静静听着纪王的叙述,并没有一丝讶异。而靖王只能故作镇定,其实心中早已汹涌澎湃。
夏江更是不相信,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晓此事。
等那两个悬镜司打扮的守卫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一看见夏江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不敢言语,只是簌簌发抖。
梁帝见此情形,脸上的表情着实难看。夏江的手段虽然厉害,但是悬镜司不能只会听他这个首尊大人的话,好歹他这个皇帝还是要放在眼里的,可这如今惧怕夏江惧怕成什么样子了。
在他们两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梁帝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两人是奉了夏江的命令去将那个做□□的匠人灭口,但是他们再三思索之下,发现他们自己也难逃一死,便心有逃意,而后便被纪王抓到了。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已清楚分明。
“夏江,你好大的胆子!”梁帝听完,怒上心头。好个夏江,涉入党争竟然还构陷皇子,条条罪状足以让他死上百十此了。
夏江赶紧辩驳,却已于事无补。被梁帝一声令下,他被关进了天牢中。而悬镜司更是失去了圣心。
随后,皇帝自然觉得有些委屈靖王,想起方才静妃被皇后刁难却有口难言,更是让他心中有些歉疚。便好言劝慰了靖王一番,让他莫要生起嫌隙。
卫峥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当靖王与景珞一同走出大殿后,靖王便将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这件事。。。”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
“靖王殿下,景珞先告辞了。”靖王看了一眼四周,才意识到这是在宫中,有些话只能等到日后再说了。
靖王也正想出宫,半路上就被静妃的宫女请去了芷萝宫。
待景珞来到苏宅门前时,总算能安心地舒口气了。唿地宅门慢悠悠地打了开来,便看见梅长苏静静地站在那儿,眼底含笑地看着她。
她也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朝他奔了过去,投入他的怀中。
梅长苏一把搂住她,在她耳畔轻轻说着:“以后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着来。不许再逞能了。”
景珞只是习惯性地噌噌他的肩头,不说话,但是眉毛弯的像一轮皎月。
在我心里,只有你最重要。你要做的事,就请把我当作你的武器陪你一起去完成吧。
作者有话要说: 炸酱:算你狠
景珞:是你笨
宗主:来抓我啊!
梁帝:你们当朕傻吗!
景琰:是我笨!
☆、【肆拾柒】大势已去
誉王在府里怎么等都等不来消息,只觉得不安之感愈发强烈。现在发生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让靖王占尽便宜,难道他最后的这个助力也要被铲除殆尽吗?他不想像废太子那样,被驱逐出京。他若是登不上那个宝座,便只有一个结果。
誉王还在府里暗自神伤之际,沈追与蔡荃已拿着私炮坊爆炸的真相进宫面圣了。
原来,沈追查到其实私炮坊爆炸还另有隐情。没想到最后这条线索居然直指誉王,他和蔡荃也得知了誉王与夏江联手想要对靖王不利。还好现在已然无事,但是趁着陛下还有所疑心的情况下,再将此事抵达天听,想必誉王已是无力回天了。
梁帝本就心烦意乱,也在暗自思量誉王与夏江之间的关系。对质时的丝丝疑点现在都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是仅凭着这些根本就不能确认誉王与夏江有所谋。
而沈追与蔡荃的面圣却让他大为恼火。急召誉王进宫。
誉王早就乱作一团。一进殿内,急忙跪下向梁帝请罪:“父皇,夏江之事确与儿臣无关。”只这么一句,就让梁帝心底的怀疑坐实了。
他冷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誉王跪在下位。
“誉王殿下,您怎么就不问问陛下,究竟是何事呢?”沈追一向八面玲珑,看见梁帝的脸色难看,忙给誉王找了一个台阶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想必梁帝也不想在他们这些臣子面前太过地教训誉王吧。
誉王一头雾水,蓦地抬起头。就看见父皇将奏章扔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有些犹疑地伸出手,将奏章拿到面前,默默翻开。脸色实在难堪。
“父皇,这。。。”
梁帝冷笑一声,“朕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无关呢?”
誉王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辩驳。“父皇,此事也与儿臣无关。朱越虽是儿臣的内弟,但是他的职务,儿臣从不会插手过问。”
“而且,朱越这个大理寺卿勤勤恳恳,做事认真,父皇您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件事也许是有些小人故意要诬陷给朱越也说不准。”
梁帝脸色有些微变。但是沈追接下来的话让誉王更加无措。
“陛下,臣敢担保此份供状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若是誉王不信任这份供状,大可以请陛下公开审理此案,殿下尽管旁听便是,臣绝不会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