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低着头,原本精神的双丫髻都低垂了下来,几丝发从系发的缎带中跑了出来,调皮的立在她头顶。
叶宛姝:.......
难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铃铛姐姐不是故意诅咒你的啊!
不过你到底干啥了?瞧把这根木头气的,都快烧起来了!
哦不对,现在烧起来的应该是你。
叶宛姝先是就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瞧了一番,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小将军的面部表情,再转移到铃铛那耸立着的泛红的耳朵尖。
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姑娘自以为发现了惊天的大秘密,又怀抱着这两人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求于她的矜贵与骄傲,淡定的擦了擦手脸吗,还准备拿乔一番,威胁威胁他们,就听小将军道:
“藏剑的大夫在哪里?”
“大夫?”叶宛姝惊。
你带着全身上下哪儿都不正常的铃铛来我这儿找大夫?!
哦天哪!
叶宛姝惊讶的双手捂住心口,悲戚的看向一旁的铃铛,眼里的怨恨与痛苦浓到几乎化为了实质体。
该死的杨木头,你竟敢夺我小妹清白!
小将军在心里给演上瘾了的叶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面上还是一片的刚直不阿。
“铃铛生病了,脸上很烫,需要找大夫。”
叶宛姝眼睛一亮。
烫到需要找大夫?
嘿嘿嘿嘿嘿.......
听到她这格外猥琐的笑声,铃铛立时抬起了她那张已经消退了一点红晕的脸,怒瞪那兀自高兴的叶姑娘。
“我不需要找大夫!宛姝你也别笑了!”
小将军又伸手往她脑门上摸了摸:“还是很烫。”
铃铛只好又瞪了他一眼,气的都快要跺脚了。
以前她怎么没觉得这个小将军这么不通人事?离了那让他乘风化龙的军营,他简直就是个生活白痴!
她现在倒宁愿他还是那副精明无比,霸气绝伦的样子。以前拒绝她也拒绝的无比的熟练,怎么现在就好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
她简直都要烦死这块木讷无比的木头了!
“哈哈哈哈”
叶姑娘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将手中洗干净的湿毛巾转手扔给了小将军。
“铃铛这才不是生病了,她是害羞啦!”
和小铃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的老大,眼里的怒火简直都要化为片片刀刃将她开膛破肚了。
只不过小将军的反应......
害羞?
小将军狐疑的看了眼手中的冰凉的毛巾,再看了眼似乎是恼羞成怒的某铃铛。
一丝丝的嫣红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耳后。
他眉眼舒展,嘴角微勾。本来就俊朗无比的脸上,刀削般坚韧的线条也渐渐像是浸泡在了海水里一般,又如在艳阳天下盛开的花草般,一股与他以往的气息截然不同却又相生相依般的温润由此发散开来。
惊的叶姑娘不慎摔了手中一个上好的汉白玉果盘。
这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像是一颗小炮仗,将那种静谧安详彻底打碎。
小将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手腕一翻,将那略大的毛巾对折了起来,转而侧身,轻柔的往铃铛脸上擦去。
那眼神,那动作,是这丫从来没有过的细腻和小心。
最关键的是,他拉着铃铛的手还没松开!
和小铃:......
男神你这样我即使是一个正直的姑娘但是我也是会忍不住的!
我会想歪的呜呜呜呜呜......
叶宛姝:......
竹马和小妹搅到了一起,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吗摔!
但问题就是我觉得好配啊好温馨啊我一定是有病!
和小铃你给我等着!
等我追到唐无涯.......
作者有话要说: 和小铃:男神你再这样我会忍不住的!嘤嘤嘤~~~~~
小将军(邪魅一笑):你是想吃瓜,还是想吃我?
和小铃(鼻血泗流):血槽已空。
叶宛姝:唐无涯,你造吗,我宣你!
唐无涯:(拉过她的手):揭开我的面具,我允许你。
叶宛姝:——————
由于刺激太大,叶子已经被清空了血槽,倒地了。
话说唐无涯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为了见到酷酷的炮哥,作者君要加快速度啦~~~~\(≧▽≦)/~
大概嘻嘻嘻
☆、将军要悔婚
小将军来意不明,虽然他明面上是为了早日得到藏剑山庄的回应,但是实质上是为了什么,怕是只有叶宛姝门儿清了。
当然,还要加上一个受害者的叶行瑞。
“杨小将军是不是最近上火了啊?”
他捂着头上一个老大的包委屈的想哭:“来我藏剑山庄还要乱揍人,就算是看在他是未来姑爷的份上这也不能忍啊!”
叶宛姝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青玉杯。
我看你被揍也是该!
“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
“可是我要去找铃铛啊!”
“你找铃铛?你找她干嘛了?”
“带她去秘密基地啊!”叶行瑞更委屈了:“你说杨小将军是不是有病,我拖铃铛出来关他什么事啊?他就揍我,他一个大男人呆在铃铛房里,弄的铃铛不高兴我还没找他麻烦呢!”
叶宛姝白眼一翻:我看你被揍还是轻的了!
缺心眼啊这人是!
“嗯,他的确是有病,疯狗病,见人就咬。”
叶行瑞又“啊”了一声,惊讶道:“那庄主他们不是危险了?”
“关庄主他们什么事?”
“我来的时候听庄主他们差人传杨小将军去有事相商,好像还是谈论你们婚约的事。”叶行瑞挑挑眉,一脸猥、琐的看向她:“看来你们好事将近了啊~到时候藏剑与天策联姻,那我和铃铛......”
“噗——”的一声,梦还没有做完的叶小瑞脸上被喷了满满一口的庐山云雾。
“你说什么——!”
叶姑娘指着他,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
“商量结婚?!”
那群人有病啊!
叶小瑞无辜受灾,青绿的茶叶顺着微绿的温热茶水“嗒嗒”的沿着他的下巴淌下来,粘湿了几缕发丝。
“传信的.......确实是这么说的.......”
“简直要命啊!”
叶姑娘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风风火火的直奔庄主的院子里。
而在这个时候,打发了铃铛回去整理包裹的小将军,已经被几位庄主叫去聊了半晌天了。
杨小将军从小便是跟着他家统领和哥哥天策藏剑两头跑的,三个庄主也算是看着他长大。虽然近些年因为年岁已大,在军中职位骤长,训练任务也多,便没怎么再回过藏剑,但是幼时的这些情分还是在的。而又因他与叶宛姝的婚约在此,藏剑山庄的一众人与那三个庄主都完全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得知他今来此,便特意叫人唤来了他。
天策府广邀江湖众门派的事,他们都知道,也没想过要拒绝。
安禄山拥兵甚多,一旦起兵来攻,定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被镇压的。
似他们等江湖门派,处江湖之远已久,庙堂之间的事他们并不怎么了解。然而也正是因此,他们却是最为了解民生之人。
近十年来,大唐国土上旱、水、蝗、灾频发,中央分拨下去的银两能落入百姓手中的极少,中间是落入了那些胆大妄为的贪官手中,还是夭折在了皇座上的那位帝王上都不可知。
而今年的冬却又格外的长,干裂的田地吸收不了任何的水分,地里的麦子坏了一茬又一茬,朝廷征收的赋税和徭役却丝毫未减,如今大战在前,还不知要征收多少的新兵。
饥寒交迫的难民举家往长安搬迁,中途掉队了无数的老弱病残,散了无数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而到了长安地界又能怎么样呢?
泱泱大国上的疮疤根本不是皇帝可得见的。
宰相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内庭又有贵妃为应,外庭也有他一手培养出的诸位大臣。他的这手本事不可谓不大,单论他的谋略与交际手腕,比之皇座上那人,弱不到哪儿去。
只是这杨家的人,终究不是他天策府所效忠的。
东都之狼养出来,就是为了做李唐皇室的狗。
“固然如你所说,大战一旦激发,很有可能波及到全国,我等江湖门派首当其冲,但是我们与你们不同,我们只需要保留好一个门派弟子的底蕴就好,断没有拿全门派冒险的义务。”
庄花大人单手搁在桌上,撑着自己的额头,晶白的手指映着窗外透出白亮的光,分明的几乎能见到那白皙的皮肤上根根细细的血管。
“将江湖众门派牵扯进这场战事中也实非我们所愿,但就是只怕到那个时候,江湖人都被迫参与进来时,就晚了。”
“安禄山于边境起兵,需跨过大半个国土,西南边陲又多毒虫迷雾,一路上粮资甚少,想要达到你说的那个地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叶晖抬指清叩桌面,一脸的深思。
“而且大唐已经出兵了,神策与天策,还有那么多个军营,共计三十来万的军队,怎能那么轻易的就叫外敌侵入了?”
叶炜皱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