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我上次已经说了,他是局外人,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余一切都不用知道。”
关楠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
这是他第三次被那个名字刺到,阿询,他到底是谁?被她如此怀恋,又珍视着,甚至还不惜了为他涉险。
他是她曾经的爱人?
心里被这个肯定答案堵住的同时,关楠感受到另一个更深沉的悲哀,她说的局外人,应该是自己吧。
许柚很快回到房间,关楠闭上眼睛装睡,他听到她轻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上床。
不知是否“担心”他被吵醒,他感觉她目光长时间定在自己脸上,一阵试探后,她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唇际一凉,是她的唇轻碰了下他的。
他不可抑止的动了动,然后“习惯性”展开手臂,将她圈了进去。
许柚很快睡去,关楠却一直无眠,他在困顿的纷乱里睁开眼,怀中的她睡颜恬静,美好如初,他便只能一遍遍告诫自己,人切不可太过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冲鸭,为了完结!
第93章
滚水放凉至八十七度, 缓缓注入已“热身”的玻璃杯, 杯底的茶叶经过第一次洗礼,在干硬的墨绿上,泛出些湿润, 却没有变色。待到第二遍冲泡, 才慵懒伸展身体, 一根根从底部爬起, 在水面之下徜徉打圈, 已经是一片鲜嫩的绿色。
李广川擅长茶道, 尤喜欢这云台山云雾,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每次相约都是泡这种茶, 他自称喝了十余年不曾换过其他, 关楠不自觉暗晒一声,这家伙的爱好还真单调的变态。
“你今天心不在焉。” 李广川搁了茶杯,直言不讳,“有心事?”
关楠一时无语,李广川笑:“感情的事,我帮不上忙。”
这是转移话题的意思,关楠接了, 问:“你今天叫我,是刘述辉这几天有新动静?”
“他这些天一直呆在老巢,据我放在他身边的人透露,他应该是在备货。”
“备货?”关楠说, “有交易?”
“从数量分析,不是很大,像是试水。”
“有多少?”
李广川伸一手:“五百而已。”
关楠默然,这个数字对于刘述辉这种大毒枭来说,确实少的可怜。他想了下,说:“新伙伴?”
“不确定,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他近期只跟夏少城有接触,而且他这个人警惕性高,除非是丰厚到不能拒绝的利益,否则不会冒险找新朋友。”
“刘述辉跟夏少城之前没合作过?”
“没有,之前乌卡在的时候,跟刘述辉的明争暗斗基本达到白热化状态,而夏少城一直是比较偏向乌卡的。”
“你上次说,乌卡被刘述辉设计除掉后,大部分地盘被刘接手,小部分投诚了夏少城,你不觉得这样连起来看有问题?”
“你看出什么端倪?”
“按说夏少城平白分了一杯羹,以刘述辉的行事手段断不会轻易罢休,但是他偏偏忍下这口气,还图谋合作,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目光长远,认为夏少城能带给他更大的利益。”
“所以他们现在的合作肯定不会局限在过去的成绩上,势必要更进一头。”李广川分析说,“现在的金三角不比从前,经过数次整顿,市场在不断缩小,加上新型毒品的不断冒出,光掌握原材料已经远远不够,最重要的还是市场需求。”
“你的意思,刘述辉和乌卡近年一直在嘉陵市盘旋,培植势力,是把这里当成了新的市场?”
“是足以取代金三角老巢的新市场!”李广川加重语气,“现在国内禁毒力度越来越大,技术也越来越先进,与之相应运货的风险也越来越高,与其当做一个倾销地,不如重新建成一个集生产运输销售为一体的循环基地。”
“他们选择嘉陵市是因为这里的经济发展程度和地理位置很适合当这个枢纽。”
“对!或者是吃一蟹长一智,他爹刘能当年不栽在运输路上?--说到刘能,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李广川微微皱眉,说,”我听刘盛说刘能当年一意孤行,想把一批数额巨大的货运到嘉陵市,但当时他们在嘉陵市的根基还不够稳,很多人反对,唯有欧阳询持支持态度。”
“欧阳询?”听到这个名字,关楠心里莫名震了一下,欧阳询--阿询,他突然想起频繁出现在许柚笔下或对话中的那个名字,明明知道不会有关系,却还是有种异样的抵触。
他不禁摇头,这飞醋吃的也太远了!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见他摇头,李广川问。
“……啊,没有。”关楠有些不自在的解释,“我只是在想欧阳询可能的动机。”
“其实这事早有人提过。当时刘能一死,金三角大洗牌,有些人在私下传欧阳询是卧底,当年的局实际使他一手策划,毕竟当年的路线是绝密,连刘盛知道的不全,中国警方居然一击即中,不仅缴获全部毒品,还消灭了刘能手下大半势力,欧阳询当初的微妙态度就被翻出来掰扯。”
“结果呢?”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李广川说,“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以刘能的谨慎,刘盛的妒忌,私下里不知派人查了多少次,每次结果都一样,他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逃犯。”
“欧阳询……”关楠纠结半天,听见自己平直声音问,“他逃去那边后就一直呆在那边,他有家属吗?”
“家属?老婆?”李广川有点意外的看他一眼,似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还是答,“传说逃出去前,有一个女朋友,但真假不确定,更多传说是他对女人没兴趣,因为每次有庆功会,他都会有意避开那些“既定”项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对他有点好奇。”
“你还是怀疑刘述辉背后的神秘人是他?”李广川端起桌上温度适宜的茶,颇享受的品了一口,说,“我已经试探过刘盛。”
“怎么样?”
“有点奇怪,刘盛似乎对他有点抵触,但又不像是嫉妒、畏惧一类的情绪,不过他很平静,我没头没脑的提起,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最多是有点意外。”
“他没质疑你突然说起一个失踪多年的人的动机?”
“他问了,我说我一直对这个人好奇,只是一直没机会问。”
“他怎么说?”
“他让我不要对死人感兴趣,不吉利。”
“你是觉得这句话很奇怪?”
“这句话,他整个态度,都很奇怪。”李广川说,“一直以来都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欧阳询已经死了,但是刘盛当时说的十分肯定,就像是他亲眼见证了这件事一样。那种感觉他就是没有感情的陈述事实,跟嫉妒诅咒没有关系。”
“但是光凭这个也不能否定掉我们之前的猜测,万一刘盛是欲盖弥彰呢?”
李广川没有立刻搭话,他沉默着喝完一杯茶,才缓缓说:“其实要揪出这个神秘人,有个最直接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说这个办法前,我得跟你确认一件事。”李广川说,“徐仲有没有跟你说过,上头对我们现在的行动有什么特别指示吗?比如最多能做到什么限度?”
这是两人第一次谈到底线问题,没有试探,没有拐弯抹角,直白而坦率。
关楠大致猜到他的意思,说:“跟从前一样,上头需要的是情报,不是决策。”
李广川了然的点下头,有点无奈,又有些落寞:“我懂,棋盘太大,棋子太多,牵一发动全身,上头需要的永远是服从和协助,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他想什么,关楠自然明白,干卧底这一行,凶险重重,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平常的举动,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死亡永远很近,谈不上有多畏惧,但也很难真的视死如归。
这个组织特殊性注定了消息的不对等,比如张如海手里的卧底不止他们两人,上头更不止安排一个联络员联系这些人,李广川的比喻虽然不够好听,但他们在这个棋盘里起的作用却是就如棋子一般,只是其中一环,如果不管大局,随意将步子迈大了,势必影响整个布局。
没有归属感,也很难有期待中的成就感,谈不上悲哀,也确实让人在某些特定时候,无可奈何的落寞。
关楠拍了拍李广川的肩,一时无言,李广川却显出豁达,照着他胸口砸一拳,笑:“不用劝,明白。”
关楠不劝,揶揄:“虽然知道可能很难实施,不过我是真心实意想听下你的个人英雄主义策略。”
“既然有人洗耳恭听,我就勉强说说。”李广川耸了耸肩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揪出这个神秘人,最直接简单的办法就是除掉刘述辉,只要他一倒,现有的平衡就被打乱,到时候谁有能力出来收拾残局,并且站在夏少城对头上,谁就是。”
他说的是除掉,不是其他诸如扳倒、抓获之类的词汇,还不能损伤夏少城,暗含意义明显,果然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做法,只是就为了确定一个人的身份,这种做法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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