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头再看,安逸已躺下。两脚在裙下用力蹬着前座靠背。露肩抹胸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离开人群,回到只有爱人的地方,高贵公主变身成美人鱼,睡姿诱人。
“宝贝真美。”看着白皙肩膀,鲍琥情不自禁落下一吻。
她今天换了三次敬酒服。抹胸鱼尾裙是最后一身。和主婚纱不同,这身敬酒礼服极为性感,将新娘三围勒得纤毫毕现。
之前因为礼服的事,他跟罗兰那帮人还磨叽半天。
罗兰的人说,敬酒礼服基本都是贴身款。他总不能让媳妇穿着孕妇装敬酒。
算了,一辈子就一次,就让媳妇美一回。
鲍琥想着,手已开始隔着长裙摩挲。不过几秒,酒精变成另一种让人振奋的力量,疲惫一扫而空。
他扫了车里一圈,俯身过去:“宝贝,我抱你上楼。”
心急归心急,理智还是在的。在车里不好施展,而且宝贝累得很,做完得好好睡一觉。
跑车怎么看都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结果,鲍琥的好心散落一地。
安逸狠狠甩开他,“不想动,好累好累。我就在车里睡。”
女人表情痛苦得紧,蹙眉又摇头,嘴里还嘟囔着发号施令:“给我把这裙子脱了,好憋闷。讨厌结婚,再也不要结婚了!”
娇俏抱怨引得男人一阵闷笑。他托起她的腰,利落拉开后边长拉链,“当然再也不会结婚了,你还想跟谁结?”
随后,他像剥皮一样,撕下漂亮且完整的鱼鳞。当亮片珠绣全堆上女人脚踝,空气里溢出细碎呻。吟。
“啊,好舒服,终于解脱了。”安逸喟叹着依附过去,小手勾上他脖子,“谢谢。秀虎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哦!你要一辈子为我脱衣服哦!”
女人醉了都不忘说谢谢,良好的教养已融进骨子里。
不过她也是真醉了。若清醒时,她绝不敢奉上如此灼热的情话,以及如此坦荡的自己。她不知道她的话多刺激,就在她示爱后,男人盯着胸衣的眼神和饿狼一样。
镶嵌亮片的长裙扔上方向盘,前窗帘子再度升起。
第一次享用醉醺醺的她,别有滋味。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能得到热情回应。酒精让他成为掠夺的强盗,也让她变得格外诚实。
她仿似变成百灵鸟,会笑、会叫、会唱歌。
她还很美,美得就像静夜于水缸盛放的睡莲,洁白、柔软、湿润。
从前她是低冷小菩萨,而今她是他的小娇妻。想到一切变化都是由他带来,男人蓦地生出一股骄傲。
“秀虎,秀虎!”女人急急唤他,蹙起的秀眉染上不自知的艳丽。
“宝贝我在,在你身边。”他轻轻啄了口眉心,随后亲吻移到亮晶晶的小鼻子,入口微咸。
很少激动的安逸都热到出汗了。她又唤一声:“秀虎!”
到这会,鲍琥汹涌的渴望稍稍退却。能见识宝贝别样风情,他反倒不那么着急了,只用沾了香汗的手忽快忽慢打圈。
“啊,别挠我,痒痒嘛!”安逸的笑声和铃铛一样悦耳。
钢琴手在她腿窝里轻划,一下,两下,引来更开怀的笑声。同时,也招来她娇媚的嗔怪:“你坏,故意挠我。我不和你玩了,我要睡觉。”
她用力踹他胸口,秀气小脚将将落入钢琴手团成的彀中。男人故意的耍弄让她恼羞成怒。她瞪着他尖声抗议:“放开我,不玩了!”
“不玩,还是不做?”鲍琥轻轻一笑,手上略略施力。
一收一放间,女人的脚和男人的手一起跳舞。你进我退,你争我夺。而她的脸一鼓一鼓,眸子更是气圆了,在柔光下生动莫名。
第62章
胸衣倒完好, 随呼吸微微起伏。
妩媚, 还耍起脾气。都学会踢人挠人了。男人左手就近一抓, 嗓子微微带上抱怨:“知道你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吗?小坏蛋!”
他确信,他对她是意义不同的。
在外人眼里,她优雅、佛系、理智、和平。只有他看到的不一样。她的甜美、骄纵、眼泪独独绽放给他看, 现在又加上发脾气。
除了他,谁能看见她发脾气?真叫他喜欢得没办法。
还有此刻掬捧满手的芳香, 他一次次醉倒其中。这份美除了他, 再没别人能占据把玩。
短暂走神让鲍琥失去掌控权。安逸踢开方才钳制她的大手, 嘴上奋力反击:“你还不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你大坏蛋!”
一句无心醉话,听得鲍琥胸腔大震。挺好, 酒后吐真言,今晚就跟她算算总账。
他不甘心地覆上去,“你哪有为我神魂颠倒?说走就走,说的是不是你, 你说你坏不坏?”
“你才坏。明明说了再不提那件事的,你又提?”女人委屈得眼眶湿润,身体挣扎着往后挪。
鲍琥松手抱臂。意味不明的黑眸静静盯着,任由她抽出双腿、寸寸远离。可是……
她都不知此刻身上什么情形, 竟还想逃跑。
“我坏?”男人反问一声, 长臂探向车门。掠夺时的眸色浑浊狠厉。
他攫住蚂蚁腰用力一收,再一拧, 和安逸重新面对面。没等女人叫出声,他捂住她的嘴放倒、压制、俯瞰。不出半分钟, 鲍琥拿回对女人的所有权,并卸去她最后一道屏障。
接着,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反抗,安逸累得气喘吁吁。
某人蓄势待发已太久,腰狠狠一沉,将自己深埋下去。“这样坏不坏?”
曾经无尽守望,曾经备尝苦辛;正因如此,等待之后的果实分外甜美。在他们骨肉相连的地方,他深深感受到,什么叫最甜蜜的束缚。
就在相融的一瞬,在这狭窄车厢的方寸之地,沉闷与高亢的哼叫重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如此刻彼此相衔的身体。
听到意料中的尖叫,鲍琥扣住她的腰,慢条斯理磨蹭。他想看看,宝贝可以诚实到什么程度。
期待竟然很快实现。
安逸睁大雾蒙蒙的眼,茫然质问:“怎么可以这样?”
半醉半醒的女人,眼神娇声音软;从头发丝到小脚丫,全部娇软一万分。
“宝贝想要怎样的?可以满足。”鲍琥得意地笑,温声催眠不太清醒的女人,“叫老公。”下令的当口,身体彻底没了节奏。
女人轻咬粉唇,眼里全是对他恶行的无声指控。
“嗯?说话啊。”男人捏捏她右边脸,另一手扣住她的腰,以控制两人间的距离。
美人当前而坐怀不乱,足见他守株待兔的决心多坚固。
“老公。”软绵绵叫出声,安逸似乎被自己吓到。刹那之后,眸中迷茫切换成愤怒,粉唇也抿到看不见,“臭家伙你快点嘛!”
男人听到世上最好听的催促,耐心彻底告罄。
“是,女王。为你劳动我光荣。”说着,将一条腿托上肩头,奔向通往极乐的小路。
……
四月的破晓明亮中携着微寒。世界和鱼肚一样白,微风澹澹。天边大团浓积云形似烟雾,淡蓝天幕还挂着几颗星子,轮廓依稀。
安逸是被凉醒的,醒时的酸疼远胜初夜。脖子、肩背、两腿,无处不疼;两眼也涩到睁不开。
她迷迷糊糊挪脚下地,不料踩到软软的东西,顿时吓得惊呼。
鲍琥倏地坐起,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宝贝怎么啦?别怕,老公在这。”
女人听到声音,又闻见熟悉的气味,缓缓睁眼。迷迷糊糊看了一圈,明白他们在车里。视线再收回来,发现两人身无一物,她隐隐想起昨晚几个激情片段,不由惊叹:“天啦!”
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她居然在车库和他车。震,还那么欢快?
黏糊糊的身体、座椅上的污浊、还有脏乱不堪的衣物……都是实打实的失控证据。
安逸皱眉扶额,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
“宝贝头疼吗?”鲍琥紧张捧起媳妇脸,又用手探她额头。
昨晚睡下时两人都喊热,车里没开空调。别是冻感冒了。
在他担忧的神色中,安逸下意识点头。等意识到自己撒谎已是迟了,只得闭眼逃避。她暂时还不能面对昨夜的自己,就让她用头疼的名义遮一遮。
两人没再说话。鲍琥头也有些疼。他默默给媳妇套上裙子,再给自己穿好。当车窗降下,微凉晨气流入车内,发酵一晚的欢。爱气息立刻被冲淡。
安逸脸蛋又是一阵红。
鲍琥扶着她下车,她像做贼一样四面窥探。确定方圆百米无人,她甩开男人赤脚疯跑。
鲍琥懵了一会追进电梯:“宝贝你干嘛呢?”
女人眼神躲闪:“没事,我想快点回去洗澡。”
鲍琥以为她身上不舒服,便没太在意。回到家,他洗了个战斗澡躺下,安逸却独自在浴缸泡了一小时。
补了两小时眠,鲍琥被电话吵醒。关于婚礼还有不少后续事务,譬如,罗兰婚庆和酒宴尾款。通完电话,他发现媳妇又没了人影。一股怒火倏地蹿至头顶。
他拨给“主人”,还好,主人接了。
“你又去哪了?是我没让你累够,睡醒就跑?”男人略粗的嗓音卷裹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