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拿了个小铁锹往肩上一扛,提着洒水壶转头就往花房方向走。
意识到他是要去花房,脖子里绕着绳的警察朝他喊话:“罗老板,花房你不能进去,那里有重要的……诶……”
另一个警察起身想去拦住罗康,一脚绊到了案件重演的那根道具麻绳上,失衡险些摔下去。两只手随意一拉找个着力点保持身体的平衡度,结果刚好拉住麻绳,箍紧了绳子差点把自己的同事送上西天。
绕着绳的警察:“……”莫不是个杀手?
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罗康也没听清身后那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什么,步子飞快的迈去了花房。推了玻璃门进去,摸着黑在花房门口找开关。
有点烦躁,手在门边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开关。
“啪嗒”一声把花房的灯打开。
往里走了两步,发现秋千上坐着一个人。
他轻度近视,遇上阴沉的天气视力偏弱,眼前模模糊糊的。
看不太清里头是谁,纳闷是谁这么有闲情雅致黑灯瞎火在这里荡秋千玩儿,又往里走了走,揉着眼睛定睛细看。
那人不是坐着,而是面朝着门的方向半跪在地上,整个人挂在了秋千上。
脖子里绞着装饰着仿真藤蔓的麻绳,四肢呈挣扎状扭曲,眼球凸出,淤红的舌从嘴里吐了出来。
罗康手里的东西吧嗒一下全掉到了地上。
马一诺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不成反受惊吓的罗天真,狗粮吃到撑并绝望地挥了挥小手绢。
【艳遇都是别人的,只有连环刺激才是我的。】
第四十四章
魏嘉禾在得知马一诺死讯的时候竟是出奇的平静, 就好像一早就料到马一诺会死, 就连警方询问他在马一诺被害的那段时间在干什么,他也跟直接放弃似的闭口不答了。
同一屋檐下住着,与他相熟的那些人也都对魏嘉禾起了戒心。要说是巧合,这也太巧了,来了这里之后和他有过摩擦的马家两兄弟如今都死于非命, 细思极恐。
警方按例询问排查, 套到了不少魏嘉禾的黑料。原是想把他带回局里拘留的, 无奈对方擅钻法律空子,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
为防再有变故, 警方也只能另抽调了一名警员随时跟着他。
这里虽被警方控制起来了,不过外头送进来的吃食还是给正常运输的。
晚餐准备的挺丰盛, 桌面上还有沈苡没吃过的新鲜野菜,吃着稍稍有些涩。看一圈众人的脸色, 除了和她同行的三位神色如常, 其他人都有些食不知味的意思。
魏嘉禾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他一来, 这顿饭吃的就更显安静了,耳边几乎就剩咀嚼音。
冯弈博好像挺喜欢吃杯面, 桌上的菜他一筷子都没动, 给自己拆了盒汤达人,呼噜呼噜喝着面汤。三两下把面吃完,点了根烟走人。
要说是在吃饭,倒更像是任务式填饱肚子。
沈苡回过头目送着他往楼上走, 想起那天晚上和他聊天,问他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向往归隐山林的大佬。
他沉默了会儿,说:“来见一位老朋友。”
也不知道他见到那位老朋友没,除了入住的第一晚他隐藏起的倒刺显露了一下,之后都没怎么见他跟旁人有交集。
安玹偏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皱了一下眉。
把她的脑袋掰了回来:“吃饭。”
“哦。”沈苡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继续扒碗里的米粒。
晚餐气氛太压抑,沈苡没怎么吃饱,饭后扯了个塑料袋给自己装了一兜零食。
差点走错门,被安玹勾住了帽子塞回房间。
沈苡这会儿才醒过神来,她要跟安玹睡一个房间了!
有点小激动,激动之后不知道该干点啥了。
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拆了包薯片咔擦咔擦吃着。
安玹把门关好,站在柜子前从衣架上取睡袍,看了她一眼:“不去洗澡吗?”
洗澡?!
沈苡嚼着薯片的动作停了一下,又咔擦咔擦开始嚼,这次嚼的特别快。
总忍不住想歪,面上还装的特别镇定。身体绷的笔直,盯着电视机视线都不带移一下的:“你先去吧,我再看会儿电视,一会儿再洗。”
安玹“嗯”了一声,也没戳破她,抿着唇笑。
浴室门关上了,沈苡偷偷朝那头瞄了一眼,视线转回了电视上。
“肾虚……腰腿酸痛、精神不振,感觉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想把肾透支的补起来……”
正在播广告。
“……”沈苡默默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是个健康医疗咨询节目。
穿着白大褂的大叔一脸严肃的说:“阳痿呢,其实是一种常见症状……男性无法勃.起或者勃.起不坚……”
又换了个台,是购物频道。
漂亮的女导购手里托着盒保健品,套话一箩筐往外蹦,神采飞扬情绪饱满,两根画的偏粗的眉毛都在激情跳舞。
“对,还是要早预防早治疗,我们这款产品呢就是针对渐进性勃.起功能减弱的性功能障碍疾病……”
沈苡把遥控器怒摔到地毯上。
这是什么诡异的磁场在作祟?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看会儿电视了!
“想让你的男人更强更持久吗?只需一个疗程,一个疗程!朋友们……快拨打抢购电话,前一百名还有赠品……”电视里的导购小姐感觉激动的快跳出画面了。
“……”算了算了,沈苡感觉自己脑壳子都出现裂纹了,爬过去把遥控器又捡了回来。
索性把电视关了,遥控器扔回了茶几上。
沈苡坐在地毯上深呼吸一口气,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室内安静下来,浴室的水流声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视线转向了浴室,磨砂玻璃上是安玹的影子。他仰着头,身形修长,单手往上抬,手掌划过脖线,勾过耳际,把湿发往后拨,细细搓揉着,玫瑰味的洗发水香味飘了出来……
沈苡托腮看得出神,就见他的手往后按了一下,浴室里的水流声消失了。
“沈苡。”
“在!”沈苡下意识举了举手,看着自己举得老高的右手撇了撇嘴,左手拍了一下右胳膊,手缩了回去。
“热水器好像出问题了,出来的都是冷水,你进来帮我调一下。”安玹说。
“好!”沈苡从地上蹦了起来,往浴室方向走了两步,歪了歪脑袋。
“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她一脸警惕地问。
安玹靠在玻璃上笑:“什么阴谋?”
“比如美男计什么的。”沈苡竖了根手指朝着浴室方向点了点,一本正经地说:“安教授,美色侍人,那可不是长久之计。”
“看来沈警花是被我的美色吸引了。”安玹说。
沈苡“哈哈”了两声:“善于偏题。”
“我原以为你是被我的才华吸引。”安玹非常遗憾地说。
沈苡被逗的笑得不行:“安教授,咱能要点脸吗?”
“能啊。”安玹也跟着乐,曲指叩了叩玻璃:“快进来给我调水温,我要冻死了。”
“来了来了……”沈苡迈着小碎步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感觉自己跟只单纯的小肥羊似的,自个儿往狼窝里蹦还特别开心。
安大灰狼已经靠站在门边等着她这只小肥羊入口了。
沈苡拉开浴室门在门边刚冒了个头,就被抓着手腕拽了进去。
她转身就要跑,拽住她的那只手劲很足,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又拉了回来。
裹着水渍的胸膛贴着她的鼻尖擦过去,安玹两只手往闭合的玻璃门上一撑,她被抵在门上跑不掉了。
其实她也没真打算逃,就是意思意思假假的要开溜。
然后非常“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被抓了回来。
戏非常的足。
安玹嘴角压着笑,低头看她:“这里隔音效果不好。”
沈苡不敢往下看,仰起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他的睫毛上挂着清亮亮的水珠,被水汽润过的眼睛看着漂亮极了。
她把头又往上抬了抬,望着天花板开始装傻:“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肾虚?阳痿?性功能障碍?”安玹的右手手指曲起,指尖从她耳后勾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微微眯着眼:“你在跟我暗示什么?”
沈苡两只手放到他面前,啪啪拍了两下手:“为安教授奇妙的想象力鼓掌。”
“两个方案。”安玹抓着她的手按下去,眼底笑意加深:“是自己脱?还是我来?”
“我……”
“还是我来吧。”
沈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整个剥了个干净。他在实施这项重任的时候其实并不温柔,从速度和手法看,甚至还有些粗鲁。
可给他急得不行了……
在一团水汽里翻滚的感觉其实并没想象中那么浪漫,有点闷,洗手台台面太凉,压在背后的装饰物有点硌人。
而安大灰狼为了驳回她的质疑,也真是出乎意料的能折腾人,还玩出了新花样。
好在滚完后还能来一场真正的鸳鸯浴,温热的水漫过全身,酸痛疲软感也能缓下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