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再一次的乱起来,千丝万缕的各种情绪起来。
何太太居然是傅言的亲戚,这样的话,找到傅言,请傅言帮忙出面或许真的可以把事情摆平。
可是,去找傅言,我和他之间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他也说过我碍眼,我怎么能又去找他?
“去找他吧,正好你也几天没见到他了吧?林意,我建议你去,可以帮你弟弟的忙,也可以……”
季婷话里有话,到现在,她都觉得我和祁霖不该和好,她始终认为我应该和傅言在一起。
可找傅言,我得好好想想。
刚刚挂掉季婷的电话,二伯用林赫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今天情况如何,在电话里面又哭声拜托了我一阵。
我无奈,让他先别急,我再尽力。
回了住处之后,我寻思的祁霖也认识傅言,要不然让祁霖帮忙联系傅言,他们是合作伙伴,互相帮个忙应该也不难。但我一想到这两个都和我有关系的男人要一起商量我的事情,我就莫名的浑身不舒服。
这么纠结了一个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等到差不多半夜的时候惊醒,醒来的时候,祁霖还没有回来,发了短信问他什么情况,他也没有回复。
精神不济,也不想再多想,回房休息了。
再隔一天,我给祁霖电话,他的电话又打不通。
几天前有个晚上祁霖让我如果联系不到他的话,可以打他新助理的电话。
但奇了怪的,我给他新助理打电话时,新助理也不接。
这下子,我的打算落了空。
等忙碌到中午之后,我对着手机看了半天,翻了翻来电记录,屏幕停在傅言电话号码那一页的时候,犹豫着还是按了下去。
“哪位?”
听筒里面听到他的声音,心里错愕,原来他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删了,所以不知道是我。
我平缓着语气,开口:“我是……林意。”
“哦,是你。”
冰冰凉凉的口气,让我很有打退堂鼓的冲动,只是既然电话拨通了,正事也是要谈,我再开口:“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你有空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过来凯撒谈。”
这么讲,我心里放心了不少,也燃起很多希望,除此之外,心里头还有忐忑。
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很快我就到了凯撒那边,秘书把我领入了总裁办公室之后,我看到傅言就站在办公室内的落地窗前抽烟。
在他回头的时候,紧张油然而生,我忙把来找他的目的说出来:“我一个堂弟和他朋友开车撞了人,逝者的朋友不肯事情私了,一定要我弟弟坐牢,我去拜访这位朋友的时候,她不见客。而我听说那位朋友是傅家人,跟你算是亲戚。所以想请你出面,你能帮帮忙吗?”
傅言先是没有吭声,安静的抽烟,我小心翼翼的等着他的回复。
终于,他的烟抽完了,他回头看我,犀利的眼神冰寒冰寒,但他却露出了一个笑。
“行,可以帮,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能帮我已经很感激,如果他要报酬,我一定尽量实现。
这时,他的笑容越来越深,深到有些诡异,他瞟了下办公室内的沙发,再度开口。
“躺上面,让我上,我就帮你。”
☆、第七十二章 被心软
我不敢相信我们认识这么久,他用这么羞辱的口气来跟我讲话。
“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诡异的笑容变成冷笑,再向我走来,我察觉他不对劲要后退,他一把将我的手腕给愕住,俯身便将我抱起来,跨步将我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是你想在办公桌上?”
身后的文件膈得我后背生疼,他的人半个上身就抵在我的身上,我羞愤的用力要推开他:“放开我!你不想帮就不帮,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他的双手扣在我肩膀两侧,下半身将我双腿分开,冷冷的嘲笑:“你当真把我当成你的备胎,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就利用,用不到了见面都不打招呼,现在撕破了脸皮,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无所回报的帮你,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太天真了!”
我能理解他此时的愤怒,尽量和他平和的商量:“如果你要回报,我可以给你其他!”
“你有什么东西能给我,除了身体你还有什么筹码?趁我此刻对你还有一点欲望,最好是乖顺一点。”
他的身体纹丝不动罩在我的身前,看我的眼神冷漠又轻蔑,摆明了就是要我难堪。我承认在来之前,潜意识的将他对我的好还保留在心目中,以为他一定会和之前一样帮我。是我失误了,是我想得太乐观,是我太自私,在伤了他之后,怎么还能有脸来找他。现在他对我的讽刺和欺辱,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我不需要你帮我,把我放开。”
我决定离开了,不要再这么难堪的面对他。
“怎么?不是想让我帮忙吗?你不想救你弟弟?我想起来了,你有个拖油瓶亲戚,一会父亲入狱,一会儿子入狱,倒是挺能闹。”
“这不用你管了!我不要你的帮忙,让我下来。”
他挑了眉梢,语气不带任何温度好似下最后通牒的口气:“确定?趁我现在还有兴致,你还能跟我交易。”
“确定!放开!”
我再三推拒他,他总算寒着脸孔起身,我也从办公桌上爬下去。
他冷漠的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视线陌生得像锋利的刀一样戳进我的心脏,我钝痛不已,克制苦涩对他说道:“对不起,今天来找你是我的错,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不应声,我很快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那股心痛感觉越来越剧烈,想到刚才他轻蔑的眼神,想到我们之间变成这么敌视的场面,我连呼吸都在发疼。
可疼又能怎么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自讨苦吃自作自受,再疼也要忍着。
在电梯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孟雅儿恰好在电梯外面,看到我,她马上怒目不可置信的尖叫起来:“贱人!你怎么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你是不是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她的叫唤,一楼的不少员工都朝着我们这边看,我没有心情和孟雅儿打交道,只说:“你放心,没有你想得那样。”
一讲完,我就径自离开。
再来,回去公司继续上班,整个思绪却还是在刚才和傅言的争执之中,无论我做什么事情,耳旁都在充斥着他轻蔑的声音,以至于胸口烦闷了一整个下午,等到再下班的时候,二伯又给我来电话,说让我去一趟警局,警察这边有事情喊我过去。
当我到了那边,警察直给了我一份文件让我签署,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保释单。
*****
“签了这个之后,林赫就能出来了吗?”
“是的,我们的当事人同意私了,这些学生很快就可以出来。”
出事人家属的律师也在这里,他先和我回道。
同时,在警官带领下,林赫和其他几个一起关起来的学生都从看守处被带了出来,满是忏悔的表情站在一侧。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从高山悬崖上面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攥了攥拳头,心里难以抑制更加的发疼。
傅言没有任何义务帮我,他应该要痛恨我,不在理会我的事情才对,可即便他冷酷的拒绝我,即便是他认为自己又被利用了,却还是替我疏通了关系。
我到底哪一点值得他这么为我,哪一点配得上他对我这么好?
“林意姐,谢谢你……我……我在里面反省了很久,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林赫朝我过来,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搂着拍了拍这个被经历这一遭的小伙子,心里越来越心酸。
他不是应该谢我,是应该谢傅言呀。
“对了林小姐。”
松开林赫,律师又喊我,看了这群闹了事情的学生,沉沉说道:“我的当事人说,需要您带这几个学生去祭拜已逝的徐先生,就明天。”
“这是一定要去的,我会带他们过去。”我应承。
律师再点点头,给了我一张写了地址的卡片,说道:“徐先生没有亲人,居住的地方是在农村,如果过去的话,还有些远,会舟车劳顿,何太太心情最近一直都在低沉,也有可能对你们态度差了点,你们尽量保持好态度。”
“好,谢谢你。”
接了卡片,律师满意,再给几个犯错的小伙子讲了一些关乎酒驾的法律条规才离去。
林赫的事情总算的搞定,我整个人既是放松,又满是压力,和林赫还有二伯分道扬镳之后,一个人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车回家。
去警局的时候和祁霖联系过,他知道我去了警局,所以也没有催我早点回去。当我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正在卫生间里面洗澡。
我饿得慌,自己去厨房里面找了些速食品垫肚子,边吃边翻着手机,对着傅言的手机号,迟迟不敢播下去。
情绪就是,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去联系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无以为报,一贯以来他对我付出那么多,我什么都没能给予。假如拨通之后,除了说谢谢,又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