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一只炮灰女
- 入库:04.09
那头家塾已开课,今年赴县考的多了些,引泉贾兰贾菌等都去了,单塾师柳教习又去了押阵,宝玉暂且顶梁授课,夜歇塾师房,只早晚回府请安。
当天晚请安时王夫人说了宝琴的事。假石头第一次穿时,想坑薛大呆的银子,特地打探过薛家诸事,知道某翰林是打杂的,就算他将来够格犯上谋逆罪,也不会株连到干亲家。但他每有机会都要吓一吓王夫人,以防她犯旧病,王家女人实在是恐怖。
于是他沉吟道:“翰林?改日我问问座师,看他是哪一党的。”
王夫人色微变,相对于宝玉的师门,那听都没听说的梅翰林算什么?自己造次了,只要是官,哪有不结党的?若梅翰林在吕座师这一派,儿子不会不知,他好歹是庶吉士。
这么想着她咬牙道:“我就说不妥,老太太非逼着!那……他会不会还没入谁的门下?他应是还没授官的‘翰林’,归过来应不难。”
宝玉点头:“且看看他能授个什么官。他若没多少造就,师尊准会说君子不党。”
王夫人叹了口气,心道有造就没造就全看人脉,梅翰林肯定不是出自书香世家,也非勋贵世家,否则自己不会不知。一个正宗寒士,又是年纪一把才入官场,宝玉的师门能看上才怪!可恨老太太没事找事,宝玉定会因此被师门责怨。
宝玉装模作样宽慰:“亦非多紧要的事,薛家本与我们有亲,太太不过是怜惜琴姑娘无父无母,难不成梅家还能成咱们家的正经姻亲?只以后咱们遇事多加斟酌”
王夫人重重点头:“原我就想与你商议了再说,你姨妈拿你挡了宝丫头入宫说话。她家的事硬是半点不能沾,一沾就甩不脱手。”
宝玉垂首作愧疚样:“是儿年轻不省事。”
王夫人举茶盅顿了下桌:“任她入宫烦心事更多!你那好姨妈准会寻我领她入宫探女,左右讨要宫中人脉。我就不该心软认下琴丫头,咱们拿薛家当亲戚,她倒好,就知道一门心思算计咱们!儿啊,咱们看着四平八稳,实是熬油似的,半步不能走错。你二舅……”说到这压低声:“他那情形,我估八成是中了毒。”
宝玉作万分震惊状,其实这是他给假妈妈的误导,王子腾即使真的中了毒,也不是他能看出来的。但假妈妈下的毒他熟,原著中也有迹可寻,只需禀告二舅的脸色如何举止怎样,假妈妈定会往那方面猜。至于王夫人告之王子腾夫妻,只管说,他又没讲二舅中毒了,二舅确实神乏疲困,甚至不能说他看错了,只能怪王夫人心中有鬼,看谁都有鬼。
王夫人眼中垂泪,细说药理:长期慢慢给人下的毒、一次性生效的阴毒,尽是中毒的人看上去好似生病,或旧伤复发。她断言王子腾中了某种一次性的阴毒,完全拔除很难,会有碍寿数、缠绵病榻。
假石头无限佩服,心的话屈才了,放武侠小说您是毒药大师;放玄幻小说,努力一下能成炼丹大师,原著中的“人参养荣丸”做的多奇妙。继续钻研下去,在后宅发光发热,只要不像凤姐和薛王氏那样心太大、手伸的太长,咱们家无大忧。
然而可是但是,这世上永远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过几天后,王夫人牌奇药的受害者,在后院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假妈,儿真滴真滴没吓你!
☆、第110章、贾环爆起探春伤黛玉惊
在后院爆发的是英勇的环童鞋,受害者是他的胞姐探春,黛玉也差点遭殃。
话说赵姨娘母子关在二房角落,黛玉怎么会撞上?
黛玉早在去年腊月初二出孝:“守孝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即两年零三个月。
荣府去年下半年颇多不顺,先是凤姐生日宴上王家兄妹大打出手,尔后凤姐病厌厌。大老爷是病厌厌许久,凤姐之兄王仁干脆病故了。好容易二老爷升官一扫秽气,庶子贾环将二老爷撞成重伤!进了腊月,送王仁骨灰往金陵的琏二夫妻迟迟不见归,老太太少不了郁气。与此同时宫中甄太妃欠安,她是长伴太上皇的宠妃,今上“以孝治天下”,嫔妃们为老太妃减膳谢妆,停了后宫一应酒宴。官宦们不得不有所表示,能不办的宴席都不办了。
如此一来,黛玉出孝不好大办,仅老太太设家宴,众姐妹及夫人奶奶们,外带未成丁的近亲贾琮宝玉贾兰赴宴。贾琮也是庶子,但人家的言谈举止、得合家上下看重的样儿,令探春格外难受,黛玉不免心生同情。
而王夫人对黛玉的态度大改——她告诉贾母“宝玉的师门会过问他的亲事”,老太太明显松动,不再摄合宝黛。她想黛玉以后必嫁高门,现在不拢络几时拢络?再之她并不讨厌安份守礼的黛玉,只因老太太犯糊涂,她才待黛玉淡淡。而这理由好找,黛玉守孝,不好扰外甥女清静。
虽如此,她仍自恃身份,巧妙施展手段:黛玉不愿掺合荣府家事,打理家事却又是女儿家必学的,于是让探春私下“拿烦心事讨教”。如此一来二去,两个姑娘便亲近了。黛玉聪明人,对二舅母甚是感激。
王夫人与邢夫人协理家事,下人们往来大房二房回话不便,便每日卯时正到小观庄正殿西边的侧门会齐(即因假石头说距他的抱厦太近而关起来的小观庄北侧门),此处有三间花厅,原是娘娘省亲时众执事太监的起坐处,后闲置,正好做议事厅。这里离贾母院近,众人早请安后过议事厅没几步路,有个事回报贾母也方便。
宝钗、宝琴至荣府后,因宝琴是王夫人的干女儿,姐妹俩明公正道日日与探春一块去给王夫人请安,再随王夫人向贾母请安。王夫人虽烦她们,面上不得不装个样。
邢夫人暗与妯娌争风,对宝钗姐妹格外亲近,说两个姑娘都订了亲,不能不学着些,公然把她们带去议事厅。探春拉黛玉一块去,黛玉略谦两句便随众了。惟湘云向烦打理家务,顾自与巧姐儿在贾母跟前玩乐。
理事到午正方结束,可在小观庄吃,可去贾母院吃,也可自己回去用餐。
仅此一事便可看出荣府之奢糜浪费,主子能吃的太有限,那许多好菜不若说是下仆自做自吃,还是吃一半丢一半,连在膏粱锦绣中长大的贾琏都受不了。
这日王夫人说置了新鲜蔬果,探春又言她的小账本上有些疑难不解,拉了黛玉去二房那边用饭。邢夫人不是滋味,在她看来,东府惜春也好,客居的姑娘们也罢,很该跟着她这位大太太才对。只现今王夫人好些事让着她,对琏二纳邢岫妍也没打丁点绊,外甥女就让一让罢,于是带着惜春和宝钗姐妹往贾母处奉承:老太太和姑娘们用饭,她站着布膳。
二房那头,用过膳后清茶上,探春拿出“小账本”。说账本,其实是探春为向黛玉“求教”列出的疑惑,有易有难。个中黛玉看不明的,王夫人便细加解说。
话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要估出庄子上的出息、铺子的亏盈,着实不易,王夫人是当家当老了才有成算。
黛玉心知二舅母这么教她,绝非装样的面子情,越发感激。
一时到了探春探胞弟姨娘的时间,黛玉也说要去。王夫人眉微皱,但贾环也是黛玉的血亲表弟,不便拦,于是吩咐丫环婆子们仔细服侍。
赵姨娘母子所住的院子,在国公爷时代是住饲马的下仆,一间挨一间无内屋外厅之分。现在仆人们住两边,将赵姨娘和贾环夹在中间两间房,即他们母子紧相临。
二女坐着软轿抵小院,探春先探赵姨娘。
赵姨娘为人众所周知,黛玉便没进去,怕她浑骂探春,自己在场三表妹未免不好看。
站门外廊下也能听到,赵姨娘声音向来大。就听她说:“难为姑娘贵脚踩贱地,全怪我和你弟不肯咽气。只姑娘想一想,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姑娘又有脸面么?”一边说,一边呜呜咽咽。
探春木着声道:“姨娘这话我竟不解,谁踩了姨娘的头?”——院里有姨娘的亲戚有交好的下仆,若赵姨娘受了欺负,定有人悄悄报给她。对赵姨娘之病,她曾疑心太太下药,因长住小观庄不方便查,后常在王夫人跟前服侍,她瞄着时辰探视姨娘和胞弟,略拖拖就到两人用汤药,但闻味尝药没发现不妥(王夫人早换了法子,会换正是因为她),平日吃食也无不妥,以至她疑心是赵姨娘自己整盅:小妾以病求宠常见,晚上掀了被就能办到。
贾环的汤药她没管,胞弟非得大病一场,老爷不大安,贾环的“病”就不能好,不然怎么处治?以贾环所为,在祠堂跪到腿残都是轻的。而贾环不学好是赵姨娘教唆的,略严些的人家,会将这姨娘送家庙或庄子上,赵姨娘仍在屋里养着,还有什么不知足?
赵姨娘也是气苦,若见不到老爷,她和贾环必被关到死。可贾环犯的错太大,下仆没一个敢去老爷跟前帮求情,惟有指望女儿出头,谁知明示暗示探春不接腔!
她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拍着榻哭告:“老爷太太疼你,你合该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自己上高枝,一心讨太太的疼,把我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