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一只炮灰女
- 入库:04.09
一时上过香,年幼的巧姐儿眼皮直打架,贾母命琥珀抱了巧姐儿,随她一块午歇,邢夫人则拉了刘姥姥去探凤姐。王夫人往李纨住的怡翠堂休息,也不要李纨服侍,命她只管带着姑娘们做诗玩耍。
下午赛诗场就在静心庵中,此处各色菊花正盛开,是从贾母院直接摆来的。
众女合拟的《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残菊》十二题,已用花笺做好挂墙上,任才子才女们选着写,写的少且差的便是输了。
因没限每人写几首,时间宽达一个时辰。众人三三两两散开,王熙雪和英莲咬耳切磋,板儿被惜春拖去角落嘀咕,探春塞给宝玉几张花笺:“莫愁,垫底是我。”
宝玉心中感激,悄声道:“请客的钱我出,只莫跟她们比富,似今天这样甚好。”
探春笑应了。贾芸开了些铺子,除一个是贾芸自己的,其它本钱皆是宝玉出,记在她和惜春名下,说将来给她们当嫁妆,现在每月也有零花碎银。宝玉总叫她们少花多存,有时她觉得二哥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但对妹妹们的这份心没得说。
宝玉又道:“湘云总是这般天真烂漫,将来出阁,怕是有得苦头吃。”
探春失笑:“她将来嫁的是将官,若无这份率性,成日悲秋伤春。”
宝玉一想是这理,挠头道:“话虽这么说,她若三两下就将嫁妆花完了,便是我们从旁帮衬,她不会盘算仍是枉然。”——某只经过郑重思考,认为红楼判词中湘云惨兮兮并不是夫君一命呜呼的原故,而是湘云不会过日子,天下寡妇多着,没见个个活不下去。
探春憋屈,湘云做闺友千好万好,可那性子哪是能理家事的,她情愿跟黛玉合计如何省钱又好看地办宴席。奈何湘云才是二哥正经的“青梅竹马”,又因不能嫁二哥,竟得了二哥和太太的双双怜惜,只好硬着头皮应承去游说一二。
两兄妹正说着,湘云拿了自己写好的诗笺窜过来。
这丫写诗绝对快手,一会功夫已写成三首。宝玉懒得动脑子,拿探春给的充数。
探春诗才没法跟诗痴们比,湘云认为宝玉必输,拖他去转转,说没准能转出好的。
宝玉无可无不可,随着湘云在庵中瞎转,一边拿理家的话点她。
湘云生烦:“你竟是越发无事忧了!好好一个书生,别总想那些俗事,我劝你只管清静读书,安富尊荣。比不得我们没这清福,非得拿纺绩针黹当本份。”
宝玉无语,暗道真个性格决定命运,且湘云不是探春,原也没自己操心的份。
正转着,忽闻一间耳房传出黛玉的声音:“这是旧年雨水?”
妙玉冷笑:“好个俗人,隔年蠲的雨水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湘云立即拖着宝玉窜入:“好啊,躲着吃梯己茶,可给我们捉住!”
耳房里只有妙玉、黛玉和宝钗,风炉上正滚着水,黄梨木架上摆着各色器具,依稀是专搁茶具的房子。
宝玉不自在:“我乃俗人,原没我的份,你们且享用,我还得琢磨多写两首诗。”
妙玉瞥了眼他:“是没贾秀才的份,若只有你来了,我可不会亲手烹茶。即赶上倒也是缘分,请坐罢。”
宝玉听了这话,倒觉得不好走人,讪笑坐下。
那头妙玉取了只绿玉斗杯搁在湘云面前,湘云不乐:“她俩用古玩奇珍,我就是俗器?”
妙玉道:“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样的俗器。”
宝玉听着与原著极似的话更不自在,偏一个道婆提着一篮子洗好的茶盏进来。
妙玉皱眉道:“紫红盖盅杯不要了,搁外头去。”
宝玉心知那是刘姥姥用过的杯,妙玉嫌脏。原著中妙玉说自己用过的杯子砸了都不给乡下婆子,连刘姥姥走过的路都得用水洗,真不知她修的是什么行,再怎么身世凄凉,他也没法同情。因看不上妙玉,他自不会像神瑛侍者那样替“穷婆子”向妙玉讨一只杯子,刘姥姥又不会缺茶杯,自命清高的主儿爱砸只管砸去。
却说湘云呷了口茶,盛赞“轻浮无比”,请教是什么水。
妙玉微带得色道:“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时所收梅花上的雪,只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夏才开。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你怎么也尝不出来?”
宝玉摇头晃脑道:“难怪‘轻浮’,收梅花上的雪要多少人工。闻前朝一位贵女,漱口也要极品大红袍的二道茶水,且水需是旧年菊花上的露水,一盅漱口水百俩银,却也比不得你所收的雪。更难得,你是亲力亲为收的罢?唐朝百丈怀海禅师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我等未作,白饮好茶,愧也。”
一番似褒似贬的话,令妙玉不知做何答,梅花上的雪她确实亲手收了点,但大多是丫环收的,数九寒天,她一个娇女哪受得了那个冻。
她索性不答,寻了一只竹根雕的蟠虬大杯,笑问:“此杯可否?能吃一海么?”
宝玉挑眉道:“常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我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素愿当耕田驮物的牛骡,自是盼饮一海。”
四女失笑,黛玉挖了宝玉一眼:“常言‘世法平等’,你真个通透了?非牛非骡,不过与我们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合当与我们一般只饮一盅。”
宝玉微讶,依稀听懂的惟有黛玉!当下笑道:“便是一盅也不配饮。今日与餐者,惟刘姥姥祖孙是真种田人,我常思,若将我等丢入民间,怕是一天也活不下来。”
湘云嗔道:“胡思乱想!堂堂国公之后自比耕农织妇,羞也不羞?”
黛玉以手划脸:“他哪懂羞?佛云‘众生平等’,人虽分三六九等,原无高低,只各自应做好各自之事。宝表哥写成几首诗了?且做好眼前事。”
宝玉大惊,黛玉怎么有这番见识?如何不笑“母蝗虫”?
黛玉想笑也没得笑,刘姥姥今天在李纨那边已用过点心,宴席上压根没吃多少,更没为搏夫人姑娘们一笑自出洋相。再则黛玉与嗣兄时有书信往来,林兴出自中下层,所言少不了烟火味,又有凤姐、探春不时拉她帮手理家务,外加深通经济的宝钗在一边比着,她早不是那个只通风花雪月的“仙子”。
宝钗深知妙玉生性怪僻,与之相处时向来少话,今见宝玉老针对妙玉,所幸被黛玉堵的没话说。为免尴尬,她起身笑言自己一首诗都没写,拉了众人一块出来。
外间板儿已泡制出三首,得了湘云的夸赞。宝玉不好连板儿都比不过,又信笔涂鸦了两首。估着不会让探春太难当垫底,装成如厕跑去找王夫人。
王夫人已小歇起身,宝玉凑上前,绕三绕四把话往王熙雪身上引:若定下了这位,他也好不想三想四,只需琢磨如何将之拿下,别将来好死不死的给自己添许多罪。
王夫人装听不懂,直到宝玉沮丧告退,方挥手命丫环婆子退下,低声道:“她本该心气高些,明年多半会去选秀。”
宝玉吃一惊:“不是说三品往上的官家女才能选秀?”
王夫人淡笑:“若你二舅收她为女,她便是一品大员之女。”
宝玉“哦”了声,心道原来“王子腾之女”是这么来的!嘴里道:“儿想多了,竟是高攀不上的贵女。其实选秀受罪不浅,好在四妹妹是独女,不必去。”
王夫人嗤笑:“你敬伯父早已出家,爵位珍大爷袭了,惜春不过是白丁之女,哪有选秀资格?偏是老太太想头多,且看她如何将惜春嫁入贵门。”
宝玉巴不得惜春是白丁女,只要过得好,入什么贵门。当下转了话题:“太太,我思衬似今天这样的宴席少不得还有,湘莲不便来,芸哥儿也不好来,兰儿他们要读书,不若留板儿住些日子,待过年时再送他回家。”
王夫人笑道:“那孩子瞧着机灵,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今天本没这么大阵仗,是老太太喜热闹。秋闱一过,你座师定会上紧你的功课,不过个把月,且陪着老太太说笑。”
宝玉点头应是,心的话国子监分举子院和秀才院,爷的座师是举子院教谕,举子试他忙个毛,反倒秋闱后必忙,张师兄明春考贡士。这会座师和师兄闲得紧,三天两头考爷!
但这话他一个字不想说,为的是年前年后躲懒,那会荣府比现在闹腾多了。
母子俩说着闲话不觉时间过,一时李纨带了姑娘们来逮溜号的。询问之下,果然是探春垫底,还席就在明天。
亲妹妹摆席,宝玉合当捧场,但也放话他得给小学子们上课,只吃个午饭。
却说板儿要常住,宝玉不愿他影响贾兰们读书,逮板儿跟自己同居。
板儿是懂事的孩子,自动充当宝叔柳叔的小厮,倒水端茶,遭了墨雨白眼,人家现今是柳湘莲的入室弟子,小厮的活向不肯借手别人。倒是茗烟大度,教板儿注意事项。
宝玉一瞅,索性让茗烟领去教几天。他这么做自是想独处,抓茗烟带小孩。话说板儿又不是小厮,学小厮本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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