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就是做一张试卷,然后选出前十名,会举办复赛,初赛没什么人关注,复赛是重头戏。
到时候会在圆阶二楼比赛,其他同学可以通过线上报名到圆阶二楼观看,是加学时的。
下午时奺要和另一个同学去摆台,就是初赛报名。
“依依,曼曼,你们要参加汉服社的知识竞赛吗?”
“什么活动,加哪个学时。”
“传统文化知识竞赛,应该是加B学时。”
“去,帮我报个名。”反正这样的活动参加了就有学时拿,不一定要前几名。
“我也去。”南曼加了一句。
“好。”时奺记下了。
下午摆台以后,晚上有一个关于计算机二级的讲座,时奺想去,提早就报名了。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没有晚自习,可以自由活动。
因为怕位置不好,每次有什么讲座时奺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的,然后在里面玩会儿手机。
玩着手机的时候,宴锦衡的消息来了。
宴锦衡:〔明天去玩泥巴?〕
玩泥巴,就是做瓷器,去啊,当然要去的,之前两人约定好了的。
时奺:〔去啊,几点?〕
宴锦衡:〔早上九点,下沉广场见。〕
时奺:〔好〕
宴锦衡:〔你现在在哪?〕
时奺:〔在听计算机二级的讲座〕
〔嗯〕
宴锦衡在寝室写作业,还有三张花鸟画要交。
瓷器除了烧制重要,画工一样重要,毕竟“颜值”很重要,如果一个瓷器,上面的图案很美,自然会偏向一点。
自从上次野营回来以后,两人就很少见面,基本上没碰见过。
一个是文化生,一个是美术生,平常上课的地点都不一样,而宴锦衡是晨跑,时奺是夜跑,又错开了。
毕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宴锦衡身上的担子不轻,让他只有恋爱,也难。
虽然不见面,但是微信却是天天聊的,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宴锦衡会发一些关于瓷器的东西给她看,还有平时的画作。
时奺是个“手残”,想学画画,奈何学不会,所以看见宴锦衡的画,总是要夸了又夸,在她眼里,就是视觉盛宴。
这样的夸奖,宴锦衡从小听过不少,但是都没有时奺的夸奖让他来得高兴,喜欢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因为约定的是九点,时奺就起晚了一点,七点半才醒来。
洗漱换衣服,去食堂吃早饭,到下沉广场的时候,也快九点了。
这一次,宴锦衡来的比她早,已经在台阶上等着了。
时奺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拍了宴锦衡的肩膀一下,立刻蹲下。
宴锦衡回头没看见人,再转过头看着时奺在他面前偷着笑。
“学长早。”时奺的笑容漾在阳光中,漂亮的让宴锦衡晃眼。
“奺奺早。”宴锦衡也笑着揉了揉时奺的头发。
“走吧。”宴锦衡走前面。
“我们去哪里?”时奺在后面追问。
“去我家怎么样?”
“啊?”不是说好了去玩泥巴吗?怎么变成了见家长?
“哈哈,逗你玩,带你去我家的窑场,我就是在那长大的。”
“确认过眼神,学长是家里有窑子的人,嘿嘿。”
“那是,那你还不快点抱我大腿,大佬带你装逼带你飞。”
“哈哈哈,学长,没想到你也会说骚话。”时奺又笑又惊讶,真的是没想到,宴锦衡这样的人也骚话连篇。
“怎么,我就不能说吗?”
“不是不是,就是感觉骚话和你的身份不符合。”
“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宴锦衡拦了出租车,示意时奺坐进去。
“我啊,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你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时奺最后那句话说的特别小声,靠在宴锦衡耳朵边说的。
“师傅,昌江区人民广场。”宴锦衡看了时奺一眼,先和司机说话。
“谁傻?”宴锦衡看着时奺,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傻,你是地主家的好儿子行了吧?”时奺扭过头,好女不跟男斗!
“你的确傻,不仅傻还蠢。”宴锦衡颇为赞同时奺有自知之明。
在杜如芸的事情上,她可不就是又傻又蠢吗?
“学长!”时奺扭过头睁大眼睛瞪着宴锦衡,表示不满。
“嗯,笨姑娘。”宴锦衡笑了笑,小姑娘瞪人也好看。
“……”
又傻又蠢又笨……活个啥劲啊?
“哼!”时奺双手环腰,一副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宴锦衡正想说什么,前面师傅说了一句话。
“哈哈,小伙子,哪里有你这么对女朋友的,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
“师傅,我……”不是他女朋友,时奺想反驳。
“好,师傅说得对,奺奺我错了,奺奺又聪明又漂亮。”宴锦衡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虚伪!”时奺小声哔哔。
宴锦衡是真高兴,两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亲密,不会像以前一样,时奺见到他就像见到了长辈,恭恭敬敬的。
现在会笑会闹会生气,才有点和朋友相处的感觉。
时奺觉得宴学长变坏了,以前多么稳重成熟,现在那张高岭之花的面具已经被时奺看透了。
宴锦衡根本就是披着高岭之花的皮,实际上一点也不高冷!
因为有第三个人在,时奺也不好说什么,就装作在看风景,没理宴锦衡了。
宴锦衡嘴角始终上扬,和时奺在一起,每天都是好心情。
很快到了目的地,宴锦衡付钱,拉着时奺下车了。
“哎,学长,我们真的要去你家啊?”时奺还是有些紧张的,万一,万一看见他家人怎么办?
有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第32章 粉青釉描金镂空开光粉彩荷莲童子转心瓶
“怎么,怕了?”宴锦衡挑眉,故意逗她。
其实窑场没几个认识的人,宴父宴母有自己的工作,不在窑场,偶尔宴爷爷会去。
“谁怕了,带路!”时奺闭上眼睛,心一横,没什么比得上玩泥巴重要。
本来时奺还有些紧张,现在宴锦衡一激她,她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宴锦衡笑了笑,不置可否,也就真的带路了,时奺那句“带路”,颇有皇太后的气势。
“欸,学长,等一下你就说我是你同学呗?”
“呵,我可没你怎么发育不良的同学。”宴锦衡上下瞅瞅她,示意时奺太矮了。
“欸我说,你才发育不良,我好歹有一米六五啊。”时奺拉了拉宴锦衡的袖子,抬眼瞪他,表示不满。
宴锦衡稍微低下头,看着时奺的眼睛笑道,“不好意思,一米八五大帅哥站你面前。”
“切,我那叫小鸟依人,娇小玲珑,你那是竹竿。”时奺白了宴锦衡一样。
越发觉得自己开启了宴锦衡毒舌的本性。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鸟依人就和你没关系了,小矮人才对。”
“你……”时奺伸出手指着宴锦衡,而后想到这样不礼貌又收了回去。
“到了,快点进去。”宴锦衡心情颇好,和时奺斗嘴都乐趣无穷。
“我、我不行,你先进去。”
时奺看着这个紧闭的大门,不敢上前。
“胆小鬼啊。”宴锦衡推开门,今天是周末,没人上班,只有几个人值班。
“阿衡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宴锦衡笑着走过来。
“李叔。”宴锦衡颔首。
李叔点头,看了看时奺,时奺有些害羞,红了耳根,微微鞠躬,连忙打招呼,“李叔好。”
“这是我同学,带她过来玩。”宴锦衡解释。
“好,那阿衡自己去,我去看看之前制的那批瓷。”李叔笑呵呵的,也不戳破。
宴锦衡除了方霁从来没有带过其他人来这里,更何况是女生,看来宴家小少爷要有女朋友了。
宴锦衡在前面走着,时奺紧紧的跟在后面,时不时转头看看四周。
这个地方的建筑看着有些年代了,而且这四周没有人家,虽然地点是在人民广场附近,却比人民广场远了许多,后面是宴锦衡指路到的。
建筑背靠小山丘,有高高的烟筒,还有许多瓷器摆在院子里。
地上没有铺水泥,是泥地,灰黄色的泥土。
走过一条长廊,长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瓷器。
时奺拉着宴锦衡的衣摆问他,“学长,这个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
“没用的,烧废了所以就摆在着,有用的摆这还不得赔死。”随随便便风一吹几十万就没了。
“可是我觉得都很漂亮啊。”时奺不解,如果拿出去卖,怎么也便宜不了。
“你过来看这个,瓶口往下五厘米,有一点点缝隙,还有这个,瓶底裂开了一点。”
时奺凑前去仔细的看,也不过是小瑕疵,如果不是内行人,也许都发现不了。
“一点点瑕疵也不要吗?为什么不低价卖了?”这么多瓷器,低价卖,本钱总能拿回来。
“宴家出去的瓷器,都是销往高端消费处,这样的瓷器,连低端都算不上,何必浪费宴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