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男再也不敢横了,他还往女人的身后瑟缩一下。
牧川将手机放进兜里,盯着绿帽男说:“其实,你要找这个女人的奸夫很容易。”
绿帽男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女人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牧川神色冷淡,“你们两个虽然不是夫妻,但是,是男女朋友吧?”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人手上戴着的情侣表。
他一脸冷漠说:“让自己女朋友出来干这种事儿,你可真是个男人。”
绿帽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
“仔细看看你兄弟脖颈后的口红印,那色号可是跟你女朋友的一样,如果你再认真检查一下,就会发现,唇印也跟你女朋友一模一样!”
绿帽男要气疯了,他瞪着眼睛,左右望着自己两个好兄弟。
这两人倒是一齐摇手,“不,不是我。”
牧川轻笑一声,慢悠悠说:“敢做不敢当吗?”
绿帽男目呲欲裂,红着眼怒问:“谁!究竟是谁!”
他一把掐住劝架男的脖颈:“是你!”
劝架男头摇的像拨浪鼓,他求助的目光晃了一大圈,最终竟然落在了牧川的身上。
牧川不负所望,凉凉说:“不是他,他顶多是跟你女朋友撩骚几句,眉来眼去几次,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绿帽男瞪着女人:“你……你他妈的究竟给老子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女人“啊”的一声躲到了人高马大的警察身后,揪着警察衣服,尖叫:“救命啊!警察,救命啊!”
现在倒是想起“有困难找警察”了。
突然,诱哄男推开众人往楼下跑,绿帽男却飞起一脚,直接将这男人踹了下去。
诱哄男趴在了一楼地上,疼得起不来身,那张忠厚老实的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
绿帽男从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下来,骑在他身上就开始脱他衣服,果然在他的后脖颈看到一个鲜红的唇印。
“我去你的!”
绿帽男提起拳头就要揍那个长着一张忠厚老实脸的男人,几个警察立刻一拥而上,把他拖了下来。
这下子可好,前一个罪名还没有解释清楚,又多了一个聚众斗殴了。
几个警察工具没带齐,只好借用老板娘的垃圾袋扭成一条,绑住了几个人的手。
牧川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看着几人撕破脸,然后被抓。
“人最好不要存坏心,办坏事,否则,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他正做着总结,另一个提着一袋东西的警察走了进来。
提着东西的警察催促:“还等什么,弄到警局去,快点,今日雪大,上面下来通知要去负责的片区扫雪。”
另外几个警察应了一声,便按着这三男一女出去了。
老板娘看着人少了,才捂着胸口出来,“天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吓死个人了!”
牧川瞥向老板娘。
老板娘一个激灵,“这事儿可跟我无关,我刚刚去厕所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几个进来了。”
牧川抬头看着楼梯口的监控,“哦”了一声。
老板娘眉心一跳。
提着东西的警察对牧川说:“行了,你快把你要的东西接过去吧,大晚上的还支使你曾经的学长去买东西,我可是在大雪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门的药店。”
牧川从楼梯上下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低着头翻了翻袋子里的药品。
他学长无奈:“别翻了,都是按你说买的,买的是中成药,副作用小,绝对不影响开车。”
他好奇地朝楼梯上望去,“你到底给谁买的这些啊?男的女的?能让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如此殷勤,想必是……”
牧川抬起头,不耐说:“你话太多了。”
“哎,你这是对大晚上帮你买药又送来的学长的态度吗?”
牧川转脸换了一种热情的语气:“谢谢您嘞!”
“你可闭嘴吧。”
话刚说完,牧川的学长就愣了一下,“哎,你是不是变活泼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没这么爱说话。”
牧川拎着塑料袋从他身旁经过,没理会他。
学长摸了摸鼻子,跟在他的身后语重心长说:“看来恋爱能使人成长啊。”
牧川对着老板娘说:“刚才走廊里那么大动静,跟我一起来的姐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出来看看,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你这有备用房卡吗?”
老板娘看了一眼学长,忙点头,“有的,有的。”
她将备用的房卡交给牧川。
牧川立刻转身,一下迈两层台阶,很快跑了上去。
老板娘松了一口气。
牧川的学长却笑眯眯说:“您放松的太早了,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我想了解一下……”
牧川穿过昏暗的走廊,站在冬苗房间门口,他敲了一下房门,见还是没有人回应,便用备用房卡打开了房门。
屋内一片黑暗。
他按亮门口的灯,快步走向床边。
雪白的被子微微拱起,一缕乌黑的长发从被子中流出,蜿蜒曲折地流淌在雪色的床单上。
牧川盯着那缕长发看了一会儿,才轻轻坐在她的床边,将袋子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拉下蒙住她脸的被子。
洁白的灯光下,她脸蛋红润,眼睛紧闭,干白的唇微微张开,隐隐能望见她粉嫩的舌尖儿。她正用嘴艰难地呼吸着。
他的手指探出,在蹭过被角时轻颤了一下,而后,手背缓缓贴上了她的脸颊。
与手背相贴的肌肤滚烫,细腻,像是一匹正在燃烧的丝绸。
他的心被燃烧的丝绸紧紧缠绕,烫的起泡,闷的要炸,渐渐焚烧成灰。
他慢慢弯下腰。
“嗯……”
她口中发出的轻吟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僵着脊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面容,心脏被勒得更紧了。
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甚至还转了一个身,将他的手枕在了脸颊下。
他想要抽出手。
她“嗯”了一声,伸出手压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她只是轻轻压了一下,他却仿佛被枷锁禁锢,再也抬不起手了。
牧川喉结滚动,小声唤她:“姐姐。”
她努力着,想将自己滚烫的脸贴上更多他冰凉的肌肤,在达不成所愿时,甚至皱起了眉。
牧川弯下腰,垂下头,郑重地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小姐姐,不要再皱眉了。”
她像是抱怨似的哼哼一声,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
牧川漂亮的桃花眼中倒映着她一个人的面庞,桃花眼中的面庞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向上。
终于,他的薄唇印上了她的眉心。
他的心热的发麻,唇也是滚烫的,可这些仍比不上她额头的温度。
“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她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第10章
黑沉的雾气,微凉的光线。
胳膊上爬过一条细长的蜈蚣。
冬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却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沉重地陷进床褥里。
原来刚才是梦。
她的头痛的厉害,像是被和尚当作木鱼敲了一晚上,敲的她的脑袋不断肿胀疼痛。
她难受的长吟一声,视线里,晕开的光线慢慢收拢成一个惨白的小点。
她双目放空,盯着那个小点看了一会儿,一道温热的黑影盖住了她的眼睛。
“你刚刚睁开眼,别盯着光源看。”一个冷淡又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
“你……牧川!”冬苗吃了一惊。
牧川深吸一口气,“嗯,我在这里。”
冬苗想要坐起来,可身体实在没有力气,她只得光动嘴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牧川轻声说:“说起来就话长了。”
冬苗哑着嗓子说:“那就长话短说。”
他慢慢放下手,指尖滑过她的脸颊。
冬苗只觉得自己被他触碰过的肌肤酥酥麻麻的。
她垂下眼睫,侧过头,在枕头上蹭了一下,才重新撩开眼睫朝他望去。
此时,牧川正蹲在床边,双手乖巧地搭在床沿边,下巴抵在手背上,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认真专注地盯着她。
他一下子便抓住她的视线,低声问:“短说……可是,我短不了啊。”
冬苗撇嘴,“呿,你真流氓。”
“啊?”他无辜地睁着眼睛,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说了什么让姐姐这样指责他。
冬苗别开视线。
突然,她的脸颊凉了一下,她重新转过脸,发现他正捏着口服液的玻璃瓶瓶口,抵在她的脸颊上。
“什么啊……”她的声音微沙,像是公园里老爷爷棉花糖机器里一圈一圈卷起来的白色棉花糖,又像是夏日西瓜最甜最沙的那个尖尖儿。
简直甜进了他的心里。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神色冷淡说:“好好吃药,别传染给别人。”
冬苗:“首先,你得离我远一点。”
牧川一本正经地点头,“所以我退到了这里。”
冬苗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