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躺枪的某川:“……”
“别闹了,”韩萌音皱眉甩开向承泽搂住自己的胳膊,对南枫说,“因为上次的事情……我这段时间都没敢开手机,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南枫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成向承泽助理了?”
韩萌音崩溃地扶额:“……打工还债。”
“还啥债?”
“一言难尽……”
“所以萌萌你从模特到向承泽的助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向承泽插话:“哎哎,做我助理福利很高的好不好,年入百万五险一金送车送房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南枫惊掉下巴,转向韩萌音,“等、等一下,向承泽说在家和他打赌的那个老韩,就是你?”
“是啊……”韩萌音继续扶额。
“你去他家干啥?”
向承泽扬起唇,满脸对南枫不解风情的鄙视:“当然是干成年人该干的事儿啊。”
南枫:“……”
宁川:“……”
韩萌音脸有些红,警示地瞪他:“别乱说。”
向承泽脸上笑容更大,凑近她耳边:“嗯?睡过就不认账了?妈妈说漂亮的姑娘都无情,果然是真的。”
她脸更红了,愤愤地剜他一眼。
向承泽满不在意地:“你生气的时候也比你忧郁的时候好看,逗你玩儿的。”
韩萌音别过脸:“你就知道玩。”
“哎,我们来玩大话骰子怎么样?”向承泽对宁川说,“你和南枫一组,我和萌萌一组,输的按骰子数喝酒。”
宁川耸耸肩,表示没意见。
南枫:“萌萌……你什么时候和我闺蜜走这么近了?”
向承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南枫:“……我觉得这背后有大灰狼的阴谋。”
向承泽喊了酒,倒入小杯,明黄色的酒水盛在透明的玻璃里,密密麻麻摆满了桌面。
南枫深知自己酒量感人,怂怂道:“那么多酒啊……”说完她又看了眼宁川,她也不会玩骰子,明显底气不足。
宁川对她浅笑了下:“没事,不会输。”
向承泽:“哇你真是哪来的自信,吹牛都不带眨眼的啊。”
宁川挑挑眉:“大话骰子不就是靠吹牛?”
宁川合上色盅,摇晃了几下,掀开一角,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一共六个骰子,一个2,两个3,一个4,两个6。
他合上,不着痕迹地说:“三个5。”
向承泽盯他半会儿,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他想诓他的蛛丝马迹,在这种时候,向承泽会由衷地佩服这位曾经拿下三届金影奖的影帝,他脸上每一寸表情都控制的恰到好处,平静无痕,不留半点破绽,把演技的精髓发挥到了最高境界。
“四个5。”向承泽不信这个邪。
宁川淡笑:“开。”
向承泽色盅里只有三个5,而对方一个都没有。
他输了。
向承泽:“……”
他正准备伸手去拿酒,韩萌音却快他一步,仰头喝下:
“我帮你喝。”
接连四杯落肚,她不禁皱了下眉。
向承泽瞧她几秒,微眯的眼睛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不深不浅地笑了笑:
“我可从来没有让女孩子帮我挡酒的习惯。”
“没关系,我自己想喝。”她说。
向承泽点了点下巴,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指腹抹掉了唇边残留的一点酒液。
韩萌音有些松怔,看向他,他却很快把视线放回骰子上。
骰子重新置回盅内,顺着平滑的桌面哗啦啦地晃动几下,这次的牌是一个2,一个3,两个4和两个6。
向承泽:“两个3。”
宁川:“开。”
色盅打开,宁川一个3都没有。
向承泽:“……算你狠。”
韩萌音正想伸手去拿酒,刚刚那几杯喝得实在太猛,她本身也不是能喝酒的人,一下子觉得胃里翻滚难受,狠狠皱了几下眉,捂住嘴便起身朝卫生间里跑。
“萌萌……”南枫起身去追,到门口时却被向承泽拦住:
“我去。”
南枫:“哎等等!这里是……”她眼睁睁看着向承泽跟着韩萌音风一样跑走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女厕所”三个字无助地飘散在喉咙深处。
南枫:“……”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韩萌音趴在洗手池边上用力呕吐,许是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吐出来的全都是水,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刺激得她想哭。
于是她吐着吐着,就趴在池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背哭得发抖,洗手间内柔暗的光衬得她的肤色有种苍弱的白,模特过于苛刻的条件让她过去不得不常年节食,导致她看上去比一般女生要更加瘦弱,像一朵美丽却易摧的花。
向承泽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许久,他走上前,把她扯进自己怀里。
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南枫,整晚都被浸没在“向承泽这只没有脚的老鹰到底是啥时候把她闺蜜叼走的???”
“傻白甜闺蜜不会真的被向承泽这匹狼骗了吧???”
“唉十年闺蜜还不如一个臭男人,出了事居然去向承泽家也不来找她。”
“莫名好气好吃醋啊怎么回事儿……”的各种加粗心理弹幕上。
“杵在厕所门口干嘛呢?图厕所香啊?”艾玛过来拉着南枫把她往舞池里带,“走跳舞去。”
宁川看向舞池中女孩淹没在人群里的小小身影,酒吧内变幻不停的光束折射进他深黑的眼底,像月色下波澜万顷的海面,沉默,深邃,浓重。
她很漂亮,其实是个很容易成为人群焦点的女孩。只是她不知道。
他抬了抬脚步,本想沿着女孩的方向走进舞池,却终是敛下眸子,移了方向,走到吧台,对侍应说:
“要一杯白兰地。”
白兰地的滋味很香,却也极烈。他一口饮尽。
灯光疏离,落在男人俊白的脸,眉目深黑,英俊如刻,哪怕在这个场子里设了视障,但这样的容貌,依然少不了让女人们多看几眼。
几杯过去,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走到他身边,坐下,挑笑的样子和微弯的眼睛噙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宁川顺着声音望去,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那双平日沉静的眸子里晃动着潋滟波光。
他看了面前的女人半会儿,眼底的情绪捉摸不透,转头唤来侍应:
“给这位女士也拿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看来大家都要栽→_→只有我保持单身三百年不动摇。意志坚定!
第39章 第三十九根羽毛
“Margarita cocktail, 谢谢。”漂亮女人对调酒师说, 侧头微笑看向宁川, “你叫我Sarah吧。”
“你一个人来?”她问。
“不是。”
宁川用下巴朝舞池方向扬了扬。
Sarah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舞池中心是个耀眼的短发女孩,旋转灯投射出彩虹般的光影, 一道道从她精致的巴掌脸上扫过,那女孩肤白唇红,姿体柔软,人群自动以她围圈而站, 强烈的节奏一浪高过一浪, 舞曲的最后, 她好似也朝这边望来, 穿过纷扰的人群, 看向坐在吧台的那个男人。
女孩的眼底有清澈的琥珀色, 她极灿烂地笑着, 单手抱住一条腿,高抬过头, 完美地劈叉,结束。
“Wow,她很漂亮。”Sarah默默鼓掌。
“嗯。”
宁川收回视线,淡淡应着,抿了口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女朋友?”Sarah调笑问。
“还不是。”他说。
“那是喜欢的人?”
宁川静了几秒,垂下眼睫, 看向手里那杯灯影波澜的淡黄色液体,极淡地:
“嗯。”
夜场其实是个充满故事的地方,每个人,每杯酒,每个角落,都有属于它独特的故事。
也许是在黑暗和酒精驱使下,他竟也有了几分和陌生人瞎聊的兴致。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那女孩一直在看你嗳……噢,谢谢。”Sarah接过调酒师推来的酒杯,冲那英俊帅气的小哥抛了个媚眼,继而笑着对宁川说,“她好像吃醋了。”
宁川没接她的话,只是说:“你经常来这里。”
Sarah愣了愣,奇怪看他。他这话说的是个肯定句,不是问句。
而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你每晚都会来这家酒吧,坐在这个位置上。”宁川手指搭在自己面前的吧台上,轻敲了几下。
而他今晚恰巧坐了她的位置。
Sarah单手撑着颈侧,朝后撩了撩自己斜长的卷发,饶有兴致地问:“你该不会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吧?”
“我第一次来。”宁川说。
“噢,那你是会读心术?”Sarah挑眉。
“你可以这么认为。”
Sarah哈哈大笑起来:“用读心术来搭讪女孩子太老土了吧。”
宁川耸耸肩,表示并不接受她的调戏。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每晚都来?”
他扭头看了看女人,眸光很淡,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
过去的三年里,每天晚上九点,她都会化同样的妆容,穿同样的裙子,戴上同样的配饰,来到这家酒吧的这个位置,点上一杯Margarita cocktail,喝完便走,不是个沉迷酒精的女人,也不如她外表看起来那般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