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礼臻,你要自己处理这件事吗?”因为他没有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林玉,所以容悄有点儿怀疑礼臻是不是要自己着手解决了。
其实想一想她也觉得这种事不好讲,万一林玉问起这些信息的来源,礼臻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就算回答了,林玉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也许自己根据这些信息去找证据会更好一点吧……
傅礼臻摇头:“我处理不好这些事情,妈妈会比我做的好。”
容悄好奇:“那你要怎么告诉她呢?”
傅礼臻穿上拖鞋,转身拿起鞋子往鞋柜里放:“写信……”他的余光瞄到不远处的高格,再顺着他发直的视线看过去,最终落点在容悄的胸部。
容悄的衣服束腰很高很紧,虽然上围并不算丰满,但在纤细的腰肢衬托下曲线毕露,也难怪高格这种愣头青看傻眼了。
傅礼臻用力甩上柜门,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格,眼睛里藏着数以万计的小刀子:“再看就给我滚出去!”
高格惊醒,对上傅礼臻的眼睛后更是一个激灵,羞愧又害怕:“对、对不起。”
容悄一头雾水:“怎么了?”
傅礼臻瞪了她一眼,硬邦邦道:“没事。”
那你还瞪我……容悄大觉委屈之时又听他道:“你走前面。”
“走去哪里啊?”
傅礼臻想了想,指了指卫生间:“你去那里等我。”
容悄不解:“卫生间?”那不是馒头被关禁闭的地方吗?!她做错了什么要被关禁闭了?!
“你先去。”傅礼臻的态度很强硬,罪魁祸首高格缩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和傅礼臻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去了,玄关只剩下了傅礼臻和高格。
“今天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是你不能这样看悄悄。”傅礼臻的声音冷得都掉冰渣子了。
高格心虚:“我、我保证不、不会再这样了。”他从小到大都有这毛病,一看见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他也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是挺猥琐的,曾经也想改,但一看到好看的女人,就什么都忘光了,改不了。
傅礼臻居高临下看着他:“我这里没有客房,但可以在画室给你打地铺,可以吗?”
高格连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你跟我来。”
傅礼臻去卧室抱了一床被子铺到画室里,还拿了一个枕头放上去,高格已经彻底被画室里诡异的布局震惊了,为什么这么大的房间,就在那个小角落里放了东西呢……
“晚上不要随便乱走。”傅礼臻走到门边,指了指灯,“需要关掉吗?”
“开、开着吧。”
傅礼臻点头,关上了画室的门。
高格看着偌大的画室,还是觉得很不真实,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他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鬼,然后发现了别的鬼还跟一个人说话了,还在这个人的家里借宿了。
他在被子上侧身躺下,手指在被子里穿上穿下,碰不到任何东西的身体,还真是奇怪。
容悄在卫生间里待了好久,才看到傅礼臻抱着睡衣走进来,她慢吞吞道:“我听到你和高格讲话了。”
“哦。”傅礼臻转身关上卫生间的门,不提这个话题。
容悄:“……我还没有出去呢。”
傅礼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是为了悄悄的安全起见:“你待在这里。”
“可是你要洗澡了呀。”
“嗯,你转过去,不要看过来。”
“……我可以出去的。”
傅礼臻不同意:“高格在外面,你在这里等十分钟,我会洗的很快的。”
容悄说服不了他,只好捂着发红的大脸背对着他站了十分钟,后来在他的要求下等他收拾好了淋浴间,因为他不吹头发她又反过来要求他把头发吹干又花了一些时间,终于来到卧室时,那只大闹钟上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你今晚要留在房间里。”傅礼臻再次嘱咐。
容悄简直要败给他了:“好好好,你快点睡吧,我会留在房间里的。”
她看着已经被关上了卧室门,心中哀叹,现在穿墙穿门太难受了,她真的不能轻易出去了。
傅礼臻看看她,又看看自己两米宽的大床:“你如果想睡觉,可以在我的床上睡。”
他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一半的空位来:“今天晚上可以分一半给你。”
同床共枕……
容悄拍拍自己的脸,镇定下来:“不用了,你睡吧,我不需要睡觉的。”
“哦。”傅礼臻躺下,却还是把那一半空位留出来了,他拉了拉薄薄的被子,“如果他进来了,你叫我。”
容悄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双手捧脸:“嗯~快睡吧。”
他真的是累了,躺下没多久呼吸就均匀起来,容悄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来,捏了捏发麻的胳膊和腿,轻声叹气。
身体越来越重了。
这么多年过去,该不会是大限到了吧。
可千万……别是这样啊。
第34章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观察, 傅乐臻的脑袋并无大碍,另一病房的柯静得知这个结果,悔不当初。
她没有想到使用暴力流产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无法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残酷的, 让傅乐臻去坐牢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的,但是代价之沉痛,她也无法承担。
她需要补偿金, 大笔的补偿金,足够让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补偿金。
而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傅礼臻把一份信交到了林玉手上, 后者疑惑地打开来看,是手写字, 但每一个字都方方正正, 与铅印基本无差,但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顾及字体, 纸上的内容深深刺进了她的眼睛。
她看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问:“这封信哪里来的?”
傅礼臻摇头:“忽然就有了。”
“怎么忽然有的?在哪里出现的?你今天都见过什么人?”林玉焦急,这封信内容的真假先不论,但给礼臻送信的那个人一定是知情人士, 如果找到他也许就能立刻突破这种局面。
“我不知道。”
接下来无论林玉问什么, 傅礼臻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容悄点点头,因为礼臻性格的问题,林玉下意识就不会去怀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回答“不知道”也很正常,不会被长时间纠缠。
林玉把这段信息翻来覆去读了十遍,总结出几个信息点,然后立刻打电话让人往这方面查,顺便安排医院的医生再给柯静做了一次身体检查。
至于送信的人,缓缓再查吧。
大功告成,傅礼臻陪床的任务也由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于楠接手,于是他放松地回到家里,敞开大门让四小只自己在院子里玩,自己回到画室里,日复一日地开始画画。
只是这一次……
容悄气鼓鼓地蹲在地上:“让高格去看视频也就算了,把我留在画室里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许我看你画画?!”
傅礼臻的声音从阻隔两人的画板后传出来:“你看着我会画不出来。”
容悄不信:“你之前画画我也一直都看着的!”
“这次画不出来。”
容悄相当沮丧,她总是拗不过傅礼臻的,于是走到窗台旁,看着窗外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玉兰树发呆。外面太阳很大,看得久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儿晕,伴随着些微刺痛。
她眯起眼,靠在窗台边恍恍惚惚。
傅礼臻调好颜料后对着画布坐了好一会儿,侧身从画板后探出半个身体,就看见容悄阖着眼,在阳光里摇摇欲坠。
他有些奇怪,这是悄悄发现的新玩法吗?为什么像在睡觉?
他一边发着呆,手中的画笔轻轻落到了画布上阳光晕染之处,简单几笔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她舒展着双臂微微垂首,裙摆洒开,一派温柔。
枯坐好几天落不下笔的画,就这样完成了。
傅礼臻放下笔,往窗台走去。
悄悄,是真的睡着了吧……
他刚一靠近,容悄就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傅礼臻脚下方向微转,手搭在窗台上,抬起头看碧蓝的天空:“……想晒太阳。”
容悄目瞪口呆:“礼臻,这是五月底的太阳!”
是不是画傻了?!
被迫坐在卧室里看电视剧的高格咬着袖角简直要嘤嘤嘤哭出来,太感动了,偶像剧里面的女孩子都好漂亮啊,尤其是恶毒女配团,个个穿的又火辣又性感又放得开,男主是不是瞎了眼啊看上了土包子似的的女主角,总是套着T恤长裤,身材看起来又干又瘪……
要是能把女主剪掉……哇,湿掉了,女主角其实……也很有料啊!
他忍不住笑了,眼冒绿光,透露出浓浓的猥琐劲儿。
林玉拿着医生检测的外伤报告,去警察局比对了柯静的口供,然后以口述的方式把从傅礼臻那里得来的信息告诉了律师,后者综合考虑了一下,整理出一系列可提问点之后,肯定地对林玉点头:“胜率有百分之九十,立刻提出诉讼,先发制人打乱对方的步调!”
五月的最后一天,还沉浸在让傅乐臻去坐牢自己得大笔赔偿金美梦中的柯静被请上法庭,被起诉罪名为故意伤害罪和诬告陷害罪两项,面对律师一环接一环的逼问,没有丝毫准备的柯静回答地漏洞百出,越答越与之前的口供相背离,最后在瘫软在椅子上,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