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由她考虑,秦玦便朝她说:“陆经理,到这里来。”
于是天瑜在众人的瞩目下坐在了秦玦的身边。
秦玦说道:“我今天我把陆经理叫过来,主要是想宣布几件事情。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刚才我们通过的关于成立一个工作室来创立高端品牌的建议是这位陆天瑜陆经理提出来的。在我出差的几天之间,公司里出现了一些不实的关于我和陆经理之间的谣言,我在此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陆经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洵望的创始人之一。对于那些造谣的,甚至于对别人进行语言攻击的人,这样的人请人事部做好处理,我公司不需要这样的人。”
散会后,天瑜又成了公司谈论的对象,与上次不同,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当面骂她“贱人”了,大家见了她,都恭恭敬敬地叫着:“陆经理好!”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核对出货报表。
秦玦敲门后便走了进来,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秦玦说:“天瑜,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公开了咱们的关系。”
天瑜浅笑,“没有关系,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大家迟早要知道的。”
他公开,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
天瑜又问:“你在会上说成立工作室创立高端服装品牌的是怎么回事?”
“上次你说想要做这样的工作,所以我就帮你准备了,原本是想当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再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那时的天瑜只不过是无聊随口一说,她说的字字是戏言,可是秦玦却把她说的每一句都当做了真理,默默去奉行。
天瑜早已感动得一败涂地,她说:“秦玦……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会帮我做到?”
秦玦宠溺地说:“你负责想,我负责做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章 偶遇
古语说,风水会轮流转,《三国演义》里也写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不仅风水如此,天下大势如此,却原来,爱情也是如此。
秦玦以为,至少他以为,他会和天瑜如此一帆风顺的走下去,不管是否在巫山,是否有云雨。
不管如何,他真的想与天瑜迟暮到白头。
可是从警铃响起开始,直到他的爱情崩溃之际,他只有一个体会,他还没有好好度过和天瑜的甜蜜时光。
马路上能烤熟虾蟹的时光过去,秋风袭来,虽然还并不萧瑟,但对于四十多度的高温来说,也足够凉爽了,天瑜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吹了吹自然的风。
周六的没有加班的晚上,天瑜走到电视机边,懒懒的打开气象台,电视里报道:冷空气即将南下,高温天气或可得到缓解。
天瑜听见播报员如此说,很高兴的跑到秦玦面前,秦玦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正剥着水果。
天瑜转着灵动的双眸,眼里有些盈盈笑意,有预谋地说:“明天张新玠约了敏敏,所以她没有空,我想去买些东西,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秦玦欣然答应,“好,听崔甲说公园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明天顺便带你去吃一吃。”
“好的。”
灰色的天空,低垂的云幕,隐没的太阳光辉,是阴天最好的表象。
天瑜为秦玦买了一些高档内衣裤,她的心情很好,直到在大街上遇上乐帘的那一刻。
天瑜本想装作没看见的,人都有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如果两人见面会尴尬,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回避。
可偏偏乐帘叫住了她。
“天瑜……”
多日不见,昔日的好友如今不及陌生人,天瑜的神采飞扬,而乐帘的声音里多了从前没有的沧凉。
天瑜没有办法,只能微笑应着:“好巧。”
乐帘说:“是啊,好巧。”
“那……我和秦玦还有东西要买,我们先走了。”
她拉着秦玦,与他十指相扣,准备往前走去。
“等等。”
乐帘再一次叫住她,没办法,她的声音很大,不能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天瑜只能停住前行的脚步。
秦玦明白天瑜与乐帘之间的芥蒂,他是护短的,他望着乐帘说:“你还有事?”
“天瑜,我们能谈谈吗?”
陆天瑜早已拿定了注意,她和乐帘之间,早已没有什么好谈的,如果她是来同她修补同窗情谊的,那大可不必,她不需要了。
但当面拒绝乐帘,她有些说不出口,特别是看她脸色苍白,神情中还带着不少忧愁时。天瑜望了望秦玦,意在让他帮自己拒绝。
秦玦说:“天瑜,要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秦玦不愧为出彩的商人,早就做好了盘算,他一定觉得,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就这样,反正晚餐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们三人一同去了火锅店。
天瑜与秦玦坐在一排,当着乐帘的面,你浓我浓这些亲密的行为就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为了缓解乐帘的尴尬,天瑜随意地问:“你最近怎么样?”
“我离婚了。”
她和徐桤安离婚了?难道又是因为武阳?天瑜没想到,她随意的一问,竟然问出了这样意料之外的结果。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相
一阵沉默之后,乐帘又继续开口了。
天瑜想,她特地找她,必定不会只说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天瑜,从前的事,对不起。”
天瑜浅笑,“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用提了吧。”
“天瑜,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天瑜,我也怪你。”
莫名其妙,怪她?
“你有什么好怪我的,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天瑜,你可有真心的把我当做朋友?或许从来没有吧!当初我让你撮合我和吴桐,你怎么都不愿意,但是你却帮一个没有文化没有才貌还拖儿戴崽的女人嫁给了吴桐,天瑜,你叫我怎么不怪你!”
乐帘太过于无理,秦玦本想反驳的,天瑜反应比他快,他听到天瑜说得直白,她说:“吴桐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是你先嫁给徐桤安的。”
乐帘没有生气,她说:“天瑜,当初我嫁给徐桤安,只是贪图他的钱财,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娶我吗?”
“我并不想知道。”
就算她想知道,当着秦玦的面也是不能说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从前武阳好像对她说过:只因乐帘像极了她已故的姐姐。
不管因为什么,那都不重要了,她现在的身份,是秦玦的妻子。
乐帘轻佻地笑了笑:“天瑜,别说得那么肯定,他是为了你才跟我结婚的。”
笑话,为了一个女人好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经不新鲜了,电视里小说里已经演过无数遍了。
天瑜对着默默等她的秦玦说:“我们走吧,听了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秦玦想,如果乐帘的话没有说完,天瑜日后定会苦思冥想,恋恋不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不愿意这种星火隐藏在他的原野上,趁他没有注意时就烧光了他的草原。
秦玦拉住天瑜的手,紧紧地握着,他说:“天瑜,听听看,反正也无关紧要。”
乐帘的神情有些说不明道不尽的意味在里头,似乎冷笑了一番,她说:“天瑜,当初你在昼夜见到我和桤安不清不楚,那不过是你看到的假象,当时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而且当时……我们都被下了药……”
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所以乐帘的话说得有些狼狈。
天瑜的内心涌上了波澜,她跟徐桤安吵完架后那种焦急等待的心情以及久等未至的难言再一次漫上了她的心头。
这是她不加掩饰的,接触到事实的第一反应,她阻止不了这些烦躁情绪的产生。
乐帘没有给天瑜时间去反应,她接着说:“你知道武阳为什么在网上把针对你的视频和言论都删了,而且没有再找你的麻烦了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同武阳做了交易,李月的老鼠药就是从武阳那儿拿走的,武阳答应不再与你有任何纠葛,但是要求他必须娶我,桤安答应了。若非如此,依照武阳的性格,天瑜,你怎会过得如此太平!”
如果乐帘之前话勾起了天瑜的回忆,让她深有触动,那她之后的话便如同烈日惊雷一般,震得人头晕眼花。
天瑜的心里五味杂陈,浮躁,慌张,不安,难过,内疚扰得她心神不灵,而大脑又空白一片,她忘了秦玦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忘了,秦玦是她的丈夫,他比她更加的不安,以至于沉稳如他,握着天瑜的手却十分紧,神色虽然如常冷漠,但眉宇间已经染上了担忧。
秦玦问:“你为什么特地约我们讲这些事情?”
乐帘有些苦笑:“天瑜,今天我是找你道歉的,希望能获得你的原谅。”
乐帘在街上偶然遇到天瑜,原本是真的打算同她道歉的,毕竟她多个月以来,良心都不曾安过。
但当她看到天瑜和秦玦如此恩爱屎,她改变想法了。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原以为是全力卖弄着自己的才华,却不料所有人看的是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