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同他做了交易?”
徐桤安微微愣住:“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天瑜好想说上一句,你果然如此的……蠢。
爱情这种东西,是用情感来滋养的,感情都用来出卖了,那还谈什么爱与不爱。
“你和她交换了什么?”
“她让我娶乐帘。”
乐帘果然说的都是事实。
天瑜笑了,似真诚的微笑,又似无情地冷笑。
她说:“徐先生,谢谢你从前这么护着我,也谢谢你这么果断的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这算我欠你的情,如果你以后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是合理的,我一定答应,就算我还不了你的情,日后,我便让我的子孙还给你或你的子孙。”
若是这世上什么最伤人,那无疑就是这样了,爱的人明明在你的面前,却想方设法与你划清界限,口口声声说是要还清他的人情,却句句说的是与他以后互不相干。
他只能做着最后的努力,求取一线生机,他说:“天瑜,我们……难道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天瑜早就想清了一切,此刻她脑袋里想的,只是以后她和秦玦该怎么办。
天瑜回的决绝,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她说:“就算我和秦玦分开了,我们也不可能了,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和你,和过去彻底做一个了断的。”
了断?如何了断?他曾经和她朝夕相处多天,怎么能说了断就了断?
“你想怎么个了断法?”
“桤安,我欠你很多,我欠你一声谢谢,谢谢你爱我如初,谢谢你把最纯真美好最无私的爱给了我。”
桤安笑了,是他应该谢她的。
谢谢她曾在他的生命里出现,点燃他黑暗的生命,让他的天空也曾出现过璀璨的星光。
天瑜的眸中闪现出不少的泪光,她的神情凝重,语气低沉,她说:“还有……对不起,桤安,对不起,对不起曾经对你说了这么冷漠的话,我原谅你了,早就原谅你了……请你也原谅我,原谅我被自己蒙蔽了双眼而伤害了你。”
徐桤安望着天瑜,他很淡定地站起来说:“天瑜,我还能抱你一次吗?”
天瑜轻轻的走进他的怀里,驻足了片刻,她的眼睛微微酸涩,她轻轻地叫了一句:“桤安。”
“嗯?”
“你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徐桤安轻声答应着:“好。”
天瑜退出徐桤安的怀抱,温柔地说着,“再见,桤安。”
“再见。”
再见了,从前的牵挂,再见了,以往的执着,再见了,从前的爱恋,再见了,过往的束缚。: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冷战
天瑜走出昼夜,既轻松又沉重。
时间已经不早了,天空早已乌黑一片,苍穹的天空带着些绝望的气息,笼罩着这片大地。
暮夜沉沉,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现在暂时不能回家,因为彼此还没有足够的冷静,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秦玦。
如果没有一个完美的计策,那就顺其自然,让时光冲淡一切吧。
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厉害,大概明天台风就要降临了,天瑜瑟瑟发抖,掏出包中的手机,对着敏敏打了一个电话。
她问:“敏敏,你在家吗?”
“在的。”
“你家里方便吗?”
敏敏有些担心,她问:“怎么了?是和秦玦吵架了吗?”
“嗯,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好,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天瑜笑了笑:“我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在外面吃了晚饭就来,你吃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带晚餐进来。”
敏敏嘟囔了一句:“真佩服你,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不笑又能如何呢?在大街上嚎啕大哭丢人现眼吗?
天瑜又问了一遍敏敏:“要不要带晚餐?”
“不用了,张新玠给我送了晚餐过来,我已经吃过了。”
“好,我随后就到。”
敏敏有些疑惑,碰到这样的情况,天瑜没有伤心欲绝,她的反应好像她与秦玦之间的问题并不严重,但如果不严重,她又怎么会不回家呢?
敏敏想,天瑜向来是乐观的,她从未见过如此乐观的人,虽然天瑜的声音里透着风轻云淡,但她一定,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瑜……你和秦玦之间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我回来告诉你。”
“好。
天瑜挂掉电话,走进了肯德基,买了一个汉堡,一份鸡腿,就当做是晚餐了。
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看见了不远处坐着的一对男女,他们还很青涩,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男生把可乐递到女生的面前,女生对着男生莞尔一笑,便喝了起来。
少男少女的爱总是如此羞涩又容易满足,她想了想从前……
从前的许多记忆都很清晰,但她想不起自己和秦玦初见时的样子了。她的印象中,她和同秦玦是在学校里的登山社初次见面的,在此之前,她有没有同秦玦见过面,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那天,秦玦来到了登山社,背着他的乐器,一身素雅,名牌的衣衫已经很旧了,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比穿了黄金铠甲还要耀眼,他是如此的俊郎,像极了一道光站在门口。
那时她仔细看了他的容颜,只匆匆一瞥,她被秦玦的容颜吸引了,她是喜欢这样的长相的。
那时她还曾惋惜,只可惜自己名花有主了,要不然一定撩一撩这样的小帅哥。
秦玦给人的感觉真的太特别了,什么玉树临风,陌上如玉,美如星辰,什么笑如风骚,有匪君子,如圭如璧,凡是用来形容人长得好看的句子,她想,用在秦玦的身上都不为过的。
只是当时他脸上的少年风气还在,不似如今这般散发着成熟男子的气息。
她细细想起从前,上大学时,秦玦总是用朋友的名义,在拥挤的食堂默默的帮她打饭;她没有带伞的习惯,下雨的天他会为她送伞;生理期了,会为她泡红糖水;后来工作了,他也总是会照顾她的生活。
她想起自己从前问过秦玦一个问题,她问秦玦: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秦玦回答:很久以前。
也许真的在很久以前,他就爱上了她了。
天瑜放下手中的鸡翅,用纸巾擦了擦稍稍油腻的手,掏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她想打个电话给秦玦的,一番思量之后,天瑜打开了信息,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
秦玦,今天我不回家了,我去敏敏家住上一段时间,让我们都好好的冷静一阵子吧。昨日的事情我们都没有什么错,乐帘说话时你也在场,昨晚我只是心情不好……我也就不解释了。今天上午至下午我去赴了萧欢的宴,他的女儿满月,我去喝满月酒了,我没有去见你所想的人,更没有和他发生什么关系,一切都只是……你想多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秦玦你的做法却让我很伤心,所以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勿担心。
天瑜想了想,凭什么给他发信息呢?凭什么一定要向他解释的如此清楚了。
关键是解释了,他会信吗?
呵,应该不会。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便很难再有了。
等过几天吧,那时他们的心境一定和现在不同了的,那时才能更客观从容的看待问题,解决问题。
所以天瑜删掉了她精心编纂的一长串信息,反复思量,她还是决定让秦玦知道她的去向,如果万一,万一秦玦来找她呢?万一找不到她呢?
她发信息说:我暂时不想回去,住在敏敏家里,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感情。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秦玦一个人。
他独自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前,天瑜喜欢坐在窗前看着远方。
突然信息响了,是天瑜发来的。
他害怕打开这条信息,但也有些期待看到信息的内容。
天瑜对他说,她会重新考虑我们的感情。
他的心冷了,凉了,碎了。
她会考虑什么?考虑和他……离婚吗?
天瑜乘车,来到敏敏的家里,太累了,洗完澡后,她穿了敏敏的睡衣和敏敏一同躺到了床上。
她们还是大学时同过床,久违了的亲密的感觉萦绕在她们身边。
她们说起了悄悄话。当天瑜把一切都说给她的好朋友敏敏听的时候,一向站在她这边的敏敏这次把胳膊肘拐向了外边。
敏敏说:“天瑜,这我就得好好批评你了,秦玦只是吃醋了,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开心?”
“嗯。”
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这种情况叫她怎么开心起来呢?
天瑜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秦玦吃醋了?”
“嗯……你自己去想吧。”
敏敏想: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他才不是吃醋呢,他只是对我缺乏信任。”
敏敏撇着嘴说:“要是我,我也不相信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天瑜疑惑地问:“敏敏,你说仔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