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洛依的脸色古怪,她看着花满楼的眼神含着小心,似是有难言之隐,咬着下唇,生生要出苍白的印记。洛依不答,而花满楼亦是不催,他静静的等着洛依回答。
外面街道人声依旧,更有几分喧闹,与安静的室内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洛依松开唇,嘴角荡漾开的弧度含着涩然,她低头看着两两相握的手,两人肤色皆白,但男女之间还是有着差别。花满楼的手大而温暖,洛依的手娇小纤细。
“我称呼他为义父。”深呼吸,红唇微启,短短一句话却是含着洛依的力气,她紧紧的盯着花满楼,不错他一丝的神色变化。
花满楼想过很多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个,那个让他酸了好久的人竟是岳父大人!喜悦来得太快让花满楼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愣神片刻,花满楼用力的紧了紧洛依的手,语气急促,迫不及待含着喜色。
“当真?”
瞧不出花满楼到底是生气还是不耐,洛依稳了稳心神,微咬唇,又似释然,“恩。”
“这可真是......”花满楼只觉一直在心口堵着的气散去,全身顺畅不知哪般舒爽,感叹下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他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只是一会他神色变得奇怪,让一直关注着他的洛依心‘咯噔’一声,全身紧绷的紧张。
“刚才不见你有什么情绪,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怎么?”洛依也不想继续在心里琢磨,现在说开了倒不如彻底说开,省得以后难堪难过。
听着洛依不太好的语气,花满楼踟蹰,他难道要说之前一直把岳父大人当情敌看了?呵呵,他都觉得冷。
见花满楼这般犹犹豫豫的模样,洛依心一横,抽回手冷冷道,“这事是你问的,现在我问你你又不说。”
“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起身离开,似是不打算继续与花满楼说下去。
见状,花满楼赶紧拉住洛依,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要不然媳妇就没了!
做好觉悟的花七公子轻咳几声道,“那日在峨眉派我闻到教主身上的味道与那日在太原时你房间的味道一样,后来他又和你言辞动作亲昵,于我有敌意。是以,咳。”
听着花满楼的解释,洛依诧异万分,义父和情敌,咳,一张俏颜竟是不知该气还是笑,又想着自己平日里关于和义父的事一点都不透露,而义父的性格向来不遵守世俗礼法,花满楼误会也是必然的。
洛依眼神飘忽,似解释又底气不足,“义父他向来不在意世俗礼法。”想了想,她又拉来凳子坐下,细细说了她和玉罗刹的孽缘!
“我两岁时被恶人拐卖,恰好义父经过将我救下。因为义父当时还有事,没有时间寻找我亲生父母就让林叔带我回万梅山庄,待我身体恢复义父回来已经两三个月之后,痕迹都被抹去,义父说看我顺眼就收了我做义女。”
“唔,其实我挺好奇义父当时为什么要救下我,不过根据我的初步估计那天义父一定是和哥哥斗嘴赢了。心情一好看什么都好,就顺手把我救下来,至于后来收我做义女,肯定是我小时候长得可爱喜人。”
花满楼心里怜惜洛依身世,但听得洛依后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当真厚脸皮,可满满笑意甜得腻人,不过听了洛依再接着的话他是笑不出来,脸红得比天边的太阳更红。
“如此说来,你是错将义父当做情敌,唔,七童。”眼眸明亮,洛依捂嘴轻笑,但笑声依旧从指缝间透出。
“咳,你和西门吹雪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见花满楼恼怒,但洛依体贴的转移话题,自然也不排除西门大小姐其实已经笑够了这件事。
“那天义父喝酒醉发酒疯,不过可能是被师父刺激了,回来就拉着我和哥哥说他给我们立了婚书,等将来我们觉得可以了就成亲。”眼角瞅着花满楼脸色变化,洛依赶紧安抚解释,“老头的想法太多,变得也很多,我和哥哥都不曾当真。”
虽然慌乱的解释但条理分明,花满楼心湖逐渐平静又有涟漪慢慢泛起。
花满楼定定的‘看’着洛依,脑海中全是她的模样,他不由想起诗经硕人里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花满楼突然沉默,洛依不解,随即她又转了转眼珠,笑盈盈又有俏皮,“现在轮到我问你了。那天你和哥哥在院子里说了什么?”
愣了愣,花满楼想起那天与西门吹雪的对话,心里沉重却没有显露出来,脸上笑意依旧温润,宁静致远,生不出一丝怀疑,“他说让我择日去万梅山庄提亲,之后我们关于聘礼以及下聘的时间进行了深刻的讨论。”
“信你才怪!”洛依瞪着眼,鼓着嘴,满脸不信,娇蛮的拧了花满楼腰间的软肉。
她哥哥什么性子她会不知道,既然他们都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做不知道吧。
眸色一暗,敛去低落的情绪,洛依对着花满楼不依不饶。
***
京师偏静之处,一座院子满是荒草不带一丝人气,白日看着还好,晚上瞧着好似阴风阵阵,如坠鬼屋。
然而这座被人荒废不知多久的大宅子里,却坐着令人震惊的人。
如果皇帝近侍亦或者朝中大臣在此,必会惊讶,可这里没有皇帝近侍也没有朝中大臣,但一个妄想颠覆皇室的计划却在这里诞生,最后也差点成功。
“张英风解决了。”也不知是否是大宅子的原因,那本该眉宇阳光的男子此刻满是阴霾,眼角眉梢含着煞气,薄唇微起,点点笑意不入眼底。
“是。”眉清目秀的男子立于一侧,目光阴沉但意外的恭敬。他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格外显眼,长发竖起只是用白绸做了装饰,腰间一柄细长的剑,让本就阴寒的大宅更显沉默。
“少主子,叶孤城他......”
“他即为我师便一辈子为我师。”主座上的墨衣男子轻笑却是说着正直的话,可语气里说不出寒冷,让人胆寒,“前朝欲孽后裔,他只能听从父王的吩咐。”
“白云城虽在海外,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屠城。”也不愿继续说下去,墨衣男子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吩咐王公公看好那四个大内高手,一旦有异动......”眼眸一眯,危险之色一闪而过,“罢,留着还有用处,先盯着。”
“是。”之后屋内人尽数退去,墨衣男子依旧低头把玩的玉扳指,突然他悠悠开口,“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满楼:我做了件蠢事
陆小凤(稀奇):啥事?
花满楼(尴尬):把岳父当情敌了
陆小凤(惊讶):哈?(大笑)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
花满楼:薛冰最近挺无聊的,喊小依去神针山庄玩→_→所以......陆小凤你注孤
陆小凤:Σ( ° △ °|||)︴等一等,花满楼,我刚才只是被口水呛着了
花满楼:→_→信你有鬼(飘然而去)
陆小凤(尔康手):Σ( ° △ °|||)︴橋多麻袋
☆、标题怎么办?
泥人张的手艺冠绝天下,一块烂泥巴他能捏成各种栩栩如生的动植物,甚至六扇门都偷偷跟他合作,毕竟画略有抽象,带一个栩栩如生恍若真人的泥人在身边,看到犯人当真是第一眼就认得出。
泥人张虽然有名但是他的铺子却也不是容易能找到的,陆小凤在巷子里溜达了好几圈,才找到那家简陋的铺子。
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又长又宽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泥巴以及工具,一个略微驼背、头发灰白的老者正低着头捏泥人。
陆小凤已经懒得打机锋,何况他也觉得没必要,直接开口询问,“张英风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老人依旧低着头,回答的语气寡淡,“上了峨眉派就没有回来过。”
也是,怨不得老人不想提起,竟然从来不回家。
“严人英有没有来过。”
“没有。一个不回家的人,他的师兄弟怎么会来家里找他。”老人语气依旧寡淡,但陆小凤却眯了眯眼,随即他可惜道。
“那我打扰了。”
“记得把门关上。”轻薄寡淡,又有些有气无力,只是看着老者的年纪也的确是知天命了。
陆小凤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他转身正打算关门,好似是不死心,他看着老者再问,“张英风真的没来过?”
老者终于抬头,长满老年斑的脸上布着皱纹,他不耐的加重语气,“没有!”
“唉。”陆小凤深深的叹了口气,将门掩上,垂头丧气的离开。
而在陆小凤离开之后,那老者却是猛地站起来,一点也看不出年老体弱,他将门拉开缝隙,仔细观察后轻轻掩上,又将门栓插/上,转身却是往后院走去。
“走了?”
高高的围墙遮住院内人的视线,一颗长势喜人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大树枝叶繁茂,树荫下是一口四尺左右的井,而旁边则横七竖八的躺着男女老少。
两个喇嘛一个剑客,眉目狠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