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那老者搓了搓手背,只见那皱巴巴的表皮竟然堆成泥块一样的一点一点掉到地上,“陆小凤也没有江湖上传说的那样聪明。”语气里满是鄙夷,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水倒在手上,拍了怕脸,撕下假皮竟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哼,不过运气好。”腰间挂着长剑,却不同于普通人的剑,又长又窄,男子握剑冷哼,是瞧不起那伪装成泥人张的男子。
“行了,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世子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冷面喇嘛眉头一皱,不耐的打断。
张英风除了有一手好剑法,他还有另一门手艺,捏泥人。
他是泥人张的子孙,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喜欢这门手艺的,即便拜入峨眉派他也没有放弃这门手艺,他总是随便携带一块泥巴,随时随地都能捏泥人。
“真是麻烦。”腰间佩剑的男子不爽的踢了踢张英风的尸体,又看了眼还有呼吸的严人英,冷笑,“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如果不是严人英自动送上门,世子的计划恐怕就要泄露了。”另一个不多话的喇嘛面无表情,目光冷淡看谁都似死人。
“世子,他算哪门子的世子!”装扮成泥人张的年轻人不屑道,“若非公子仗义,他还真当他东南王府可以只手遮天?笑话!”
“公子所谋之事,你我不必多言。”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喇嘛,“动手。”
剩余三人皆是心高气傲的主,竟然没有反驳,可见那喇嘛是四人中武功最高同样也是声望最高的。
三人也不罗嗦,反正是解决几个昏迷的人不需要什么花哨的功夫,只要直接掐断喉咙就好了。
然而事情变化也是十分快,他们的手都已经碰到了昏迷人的脖子,不过眨眼间,他们只觉眼前一花之后手腕传来剧烈疼痛,好似被人折断了骨头。
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事他们自然做不出,咬牙忍住痛疼,他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最后竟是眼前一黑。
也不知什么坚硬的东西,竟生生将他们的手腕穿出一个窟窿,若是伤了经脉,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再用右手拿东西了!
“什么人!”
“哎呀,老毛病犯了,手痒,抱歉啊!”一抹红色自墙头挂下,陆小凤居高临下,双手一摊毫无诚心的道歉。
“陆小凤?”虽然没了两条眉毛让人惊疑但他那模样江湖上谁人不识!
那面无表情的喇嘛恨恨的瞪了眼假扮泥人张的青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竟不理会墙头的陆小凤,自顾自的运气要弄死泥人张一家老小以及严人英。
“你试试,是你快还是我快。”吊儿郎当的模样好不气人,可这天下谁都不敢说比陆小凤快。
喇嘛狠狠的盯着陆小凤,好似饿狼盯着猎物。
“我也没和喇嘛打过,啧啧啧,看来今天要过瘾了。”摸了摸下巴,陆小凤好似兴致勃勃,跳下墙壁抢先攻手。
这江湖上,有几个人可以从陆小凤手里逃脱,除去人数众多,这江湖上还真没人能从陆小凤手里逃走,除非这小子又出幺蛾子。
是以,喇嘛身手在四人中再好,也没在陆小凤手里走了五招,何况陆小凤心中本有气结,喇嘛正好犯在他手里,他更加不会手软。
明明陆小凤手里没刀可喇嘛身手上却有多处伤痕,原本服帖得体的的衣服混乱更有破碎。
喇嘛眼睛一眯,招式更加威猛,但陆小凤更似空中百鸟之王,轻灵狡辩,最后不知从哪处飞来一颗极细的石子,毫无阻力的穿透喇嘛的眉心,自带一丝殷红与白色落到地上翻滚,可见其人内力之强大。
陆小凤看着在地上挣扎几下的喇嘛,耸了耸肩,他本想留下活口,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最佳选择,陆小凤扫了眼受惊过度昏迷过去的三人,转了转眼珠子,拔出那把又长又窄的剑,刺穿余下喇嘛的喉咙。
边疆圣母之水峰上神秘剑派啊~~~陆小凤看着手上这把又细又窄的长剑,笑出声。
***
“我们去哪?”
比往日多了一倍江湖人的大街,三三两两的聚着,又暗中防备着仇敌,让本就端肃的无端多了萧杀之气。
“我饿了,我们去买吃的。”俊男美女锦衣华服端得一派风流世家子。
拉着花满楼走进一条小胡同,一排简单的四合院,也有一两家不错的院子用朱红色的漆粉刷了大门。
洛依与花满楼停在一扇黑漆的侧门前,像是暗号一般,洛依有韵律的敲门,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探出脑袋,见是两人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好生犹豫。
“你们找谁?”
洛依瞧着小家伙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又转头对花满楼道,“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很可爱。”
也不待花满楼说些什么,匆匆脚步声,辨声就知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宠溺的敲了敲小家伙的额头,赔笑道,“小姐,花公子!”
侧门进来便是后罩房,一溜的房子稍显阴暗,“哥哥可在这里?”
“庄主七天前就来了。”中年男子躬身恭敬,对于万梅山庄的大小姐,谁都不敢放肆,只是他却小心的瞧了眼花满楼,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思虑,“属下这就去通知庄主小姐您来了。”
“不必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秀眉微皱,洛依并不想此刻去打扰西门吹雪,虽然她有疑惑,可她的哥哥是天下无双的剑客。
要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就要经历磨砺,那把锋利无比的剑才会有更加耀眼让人胆寒的光芒。
“是,您调查的东西属下都派人放在东厢。”
排排书架放着各种书籍却非名贵,而这排排书架中隔出一块长方形的空地放置着桌椅文房四宝。
看着桌上那一叠厚厚的信,洛依忽然间不敢伸手,心底到底是希望还是害怕一时间她自己也分不清,猛然间她怀疑自己调查这件事真的有必要吗?
“你在担心什么?”花满楼站在洛依身侧,他察觉到洛依自进了四合院后周身气势的变化,他不觉突兀反正更加喜爱,而此时她气息沉浮不定,她在犹豫。
“我...我不知道调查这件事是对是错。”厚厚的信犹如千斤重,洛依紧了紧动作,终还是将信放回桌上,“七童,你知道天齐的模样吗?”
亲昵的称呼让花满楼不由想起两人舍弃姓的初见,额角不由一抽,“天齐待如何?”
“我曾听人说,我和他模样有五分相似。”转身额头抵在花满楼肩上,洛依闷闷道,“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总不能某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
“你...是说洛老前辈?!”花满楼惊疑不定,但他安奈下心底的讶异,些许犹豫的询问。
“从前不觉得,只当和天齐生来缘分,只是相见恨晚,但于峨眉派时看见洛前辈,发现我的眼睛和洛前辈是一模一样!”
“时待多月,这事终于有结果,”紧紧握紧花满楼的袖袍,低头阴影不知洛依神色,“但我不敢看!”
“人有相似勿有相同。”轻轻拍着洛依的后背,花满楼清润软和道,“我一直陪着你,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和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被灌醉了,头还晕乎乎的,这章估计有些BUG以及不顺畅的地方,等前面修下来一起改,么么哒~~~~~~~
☆、标题怎么办?
纵然是淡定如西门洛依,碰到自己身世亦是颇有纠葛。
厚重的信所写不多,多是当初苏州结庐山庄的趣事以及当年结庐山庄少庄主的英雄事迹。
二十年前,结庐山庄少庄主成婚不过数月,南疆事起,危机整个堂庭乃至江湖,若是不解决便是朝廷不安,朝廷不安与覆国有何区别!
这是第一张信纸上关于二十年前那件祸事的总结。
那是江湖和朝廷第一次携手合作,事后亦是相安无事。暗中的默契当真是让人惊奇。
南疆之事,成事太诡异,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如毛毛细雨待人发现时已是将要覆盖天下。
然终是兵临南疆,但有趣的是江湖奇人异士为主,朝廷大军为辅。
“这里颇为奇怪,兵临南疆,怎是奇人异士为主,朝廷大军为辅。”
“言道南疆成事诡异,想必与那神秘莫测的惑心蛊有关。”
果然,下一张纸所记载的便是关于惑心蛊之事。
当真是闻所未闻,若非她和花满楼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她也是不信区区蛊虫竟有如此之大的影响。
惑心蛊:乃南疆秘术,万世传承不灭,表皮描写于牛皮之上,内涵真意由世代祭师口口相传。
虽不知惑心蛊如何制作,但二十年前之事却让人惊恐。
子蛊:受制母蛊,它潜伏于心头,食人血直至人血干涸成干尸,于此之前人身不死,更是精神奕奕,年老者服之如回年少时,年轻有力,白发成黑。实际思想受控于子蛊,一举一动都有母蛊控制。
母蛊:每只母蛊可控三只子蛊。
人老了就越发的想要变回年轻,当初朝堂多少大臣被惑心蛊控制,就连先帝也差点受到蛊惑,虽未服食惑心蛊但也服下不少东西,要不然当今圣上怎会于弱冠之年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