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突然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泪:“我拿你的钱,和拿宁总的钱,还不是一样下贱!有区别吗?”
孟琪雅的手指轻轻摸摸薄云的下巴,这张脸真好看啊,哭得梨花带雨,是个男人都会心疼,宁致远就是被她的可怜相迷惑了吧。
“当然不一样,你拿我的钱,并不需要陪我睡觉,不是吗?还是你不仅下贱,而且Yin荡?心甘情愿被男人压?慎重考虑一下告诉我你的决定。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局面,你得到钱而且恢复自由,我少了眼中钉,致远么……他不会缺女人的。皆大欢喜!钱能解决的,都不叫事儿。”
薄云整个人都在抖,虽然是炎夏,却像被扔进冰窖里面。孟琪雅拎起手袋,不说再见,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由弱变强,顺着楼梯消失。薄云回过神来,只见半开的门缝里,一只邻居家的猫,站在转角处,直勾勾地盯着她,它洞察了一切,薄云的难堪和痛苦。
次日,宁致远从美国飞回N市,回到家,薄云并不在紫芸别苑,他打开手机追踪软件,看见她在六中家属区老家,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你接你上山,给你半小时准备。”
“我……可不可以就在家待几天?”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感冒,不想传染给你。”
宁致远沉默片刻:“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薄云晕晕沉沉地被抱进医院,迷蒙中,她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面,铜墙铁壁一般,可是又比铜墙铁壁更加温暖。
宁致远在淡蓝色单人病房里守着薄云打点滴,高烧到39°,她居然还能摇摇晃晃来开门,和他说“我没事,就是想睡觉。”小笨蛋!他摸着薄云巴掌大的小脸,好像瘦了些,胳膊细细的,针头戳进去,白得透明的皮肤下面蓝色的血管凸出,他看着心都在滴血,她这样娇弱,不该受这种苦。
真是他的心肝儿,让他Cao碎心的心肝宝贝。乖乖巧巧的,白白净净的,小鼻子翘翘的,粉嫩的唇好像时刻期待着亲吻。
她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看见守在床边的宁致远,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假寐,眉头紧锁。她微微侧身,看他的模样,丝毫不觉点滴马上就要滴完,手机滴滴想起来,宁致远马上惊醒,第一件事是看点滴,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小傻瓜,自己醒了都不会叫护士吗?太让人Cao心了!”宁致远捏她小脸一下,埋怨中含着宠溺。
“你一直守着我?”
“不然呢?”
“我没事的。”
“有没有事要问医生。”
耗到黄昏,薄云的烧退了,宁致远这才出院。到了别墅,意外地看见张妈在做饭菜。看来是宁致远特地把她叫上山来帮忙。薄云被宁致远抱着放在沙发上,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宁致远倒是轻松自在的模样,亲自尝一口张妈熬的粥。
“很好,谢谢。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来时麻烦多买些蔬菜水果,然后,炖一锅鸡汤。”
张妈一一答应,收拾好厨房就识趣告辞。
宁致远督促薄云喝了一碗粥,抱上楼,替她洗澡,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床上。
“我病了,让我一个人睡吧,免得连累你。”
“你是热伤风,又不是病毒Xing感冒,有没有常识啊?”宁致远又气又笑,捏她的耳朵。
薄云转头,缩进被子里,不说话。宁致远这里好舒服,本来就在山上,空气清新,就算市区热似火炉,而掩映在密林中的别墅区仍然清幽凉爽,何况还有温度宜人的空调。她昨天被孟琪雅讥讽践踏一番,哭了一夜,不吃不喝。睡觉前洗澡发现煤气早停供了,忘了去缴费。她只咬牙胡乱洗个凉水澡,睡到半夜就开始发烧。
宁致远看她不说话,凑过去吻她的额头:“怎么我一回来你就生病,是不是相思成疾?”
薄云脸红:“胡说……”
“还是怕我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要压住你狠狠要几次降火,所以你就恰到好处地生病,让我不忍心。”宁致远把她双手扣在头顶,露出邪气的笑容,黑眸勾魂。
薄云的大眼睛里写满羞窘和紧张,咬咬唇:“是啊,所以求求你这几天放过我吧。”
“那不行,好不容易等到你放暑假,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你?你给我快点好起来,否则别怪我对病人下手。”
他脱掉浴袍,只着贴身衣物钻进被窝,把薄云抱在怀里。她觉得很舒服,好似幕天席地,睡在星空之下。她往下缩,靠在他的胸口,被子捂住头,好似一个温暖安全的巢Xue。
“宁总……”
“好讨厌的称呼,你可以不可以换个方法叫我?”宁致远抗议。
“我没有资格直呼你的名字,叫你Mr. King?你没有英文名吗?”薄云抬起头,好奇地问。
“假模假式的人才喜欢取个英文名,只要我足够令人印象深刻,哪怕我的名字再拗口,别人也会记得,我不需要一个英文名字,明白吗?”
薄云不吭声,她可不敢叫他“致远”,除非他在激Qing时刻逼她这样呼唤。
“你不是在手机里叫我冰山吗?”宁致远笑言。
“啊?你都知道?”
“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他狞笑,捧着她的脸,轻咬她的唇。
“云,那你就叫我冰山吧,从来没人敢这样叫我,虽然他们心里肯定骂我是暴君,是冷血无情的生意人。”
“你不生气?”
“没有,我觉得很有意思。”
“哦……那……冰山大人,你说过,加入你腻味了,就会赶我走。那你什么时候会腻?”
“怎么,你在我身边待得不耐烦了?”
薄云猛摇头:“不,可是,我还是学生,除了寒暑假,平常能陪你的时间很有限。而且,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穷家女,你身边大把女明星和千金小姐……”
“是啊,真奇怪,我明明是吃牛排长大的人,偏偏贪嘴喜欢吃臭豆腐。”
薄云粉拳捶打,抗议说:“我才不是臭豆腐,我至少也是……豆沙汤圆!”
“咦,你的病全这么快就好啦?小拳头很有点力气,让我来咬一口豆沙汤圆,看看是不是皮薄馅大!”
第二卷:寒夜 172、疑窦丛生
宁致远一把掀开被子,把薄云拖到床中央,三五下扒掉她的睡裙,铁臂缠紧,压制住她无力的抵抗。狂热的吻抹上她的唇,辗转深吻。一个月没见,好想念她的味道。薄云和他像打湿的书页一样贴紧,他强健的胳臂、壮硕的胸肌,还有那巧克力般一格格的……腹肌。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下颌,吻得尽情而缠绵,他攫取她的生命和理智,她几乎陷入昏厥,这是他独有的方式,烙下他的痕迹。他越来越强悍,在他如琢如磨的缠吻之下,她的身体如柳枝般柔软。
“云,我不会弹钢琴,可是你在我怀里,我好似一个最出色的演奏者,我知道你身上每一个黑白键,按哪里会发出什么样的娇吟,声声悦耳。你是我的琴。”
宁致远的手滑下去,撩拨她,如他所愿,薄云喘息着,哀求着,比琴声更动听。他的手指摩挲她柔嫩的一片雪肤,恨不得吻遍她全身。她的病还没好!他的身体在和他的意志力厮杀,狂热地渴求要占有身下的娇躯。怜香惜玉的一面终于占了上风,他松开她,意犹未尽地长叹一声,咬牙切齿地和奔腾不休的欲望做斗争。他不能再碰触她,口干舌燥,小腹焦灼,何时开始,他这样容易失控?
薄云在药物的作用下,睡意来袭,加之被吻得晕头涨脑,很快就枕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此时此刻的亲密,和**无关,他只想抱着她,忘却一切烦恼,享受她的依恋。她身上散发出令人安静的淡淡馨香,超越感官享乐的纯净气息。这样也好,他和她,其实可以脱离男欢女爱,柏拉图式的恋爱,别有一番风味。
薄云翻个身,嘟哝着抓住一个枕头抱住,蜷成小猫一样。睡裙撩起,月黑风高,四面楚歌。宁致远懊恼地跑去冲冷水澡,他难以忍受只能看不能碰的煎熬!薄云,谁批准你在关键时刻生病的!
这天,孟琪雅从薄云家里离开,默默开车在市区绕圈子,不知该去哪儿。麦克打了两个电话,她不想回复,她没有情绪做那事儿。她决定回家。
孟海涛不在,只有母亲苏青在家,佣人正好在安排晚餐。
“怎么不打声招呼?早知道你要回来,该多做些你爱吃的菜。”
孟琪雅抱着母亲撒娇说:“我又不是猪,这么多菜够吃啦。”
她转而吩咐女佣:“李嫂,请给我盛一点点米饭,差不多一个蛋那么大一团米饭就行了。”
李嫂是孟家的老佣人,笑眯眯地调笑一句:“小姐是要鹌鹑蛋那么大的呢,还是鸵鸟蛋那么大的一团?”
孟琪雅笑起来:“哎哟了不得,李嫂这张嘴啊,比我还刁!”
陪母亲边吃边聊,说些上流社会圈子里的蜚短流长,孟琪雅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薄枫身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