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努达海身子壮得很,让他得个看着凶险其实不严重的病。正好让他病一下醒醒脑子。再这样下去,难道由着他胡搞让大家跟着他赔命吗?”
“是,就照额娘说的办。”
这边魏雪暗搓搓地想着该让努达海得个什么病好,最后为了让雁姬不要太担心,决定便宜下努达海,就下一剂猛点的泻药好了。
那厢骥远也在想对策。他思考良久,决定从克善那里入手。
克善最近也有点心事重重,八月初三就是新月的生日了,想起以前每次新月生日,王府总会大宴宾客,热闹好几天,再想想现在心里就相当难过。想着等新月生日那天,悄悄送分礼物,给她个惊喜。看到骥远来找他,由于努达海的救命之恩和老夫人的最近的殷切关怀,克善对骥远也爱屋及乌的非常有好感,当下不及多想,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
骥远觉得真是天赐良机,当下怂恿克善帮他一起去买礼物。于是先帮克善调开紧盯着他的莽古泰,带他上了街。骥远虽然举得克善无辜可怜,但因为新月之故,还是没法厚着脸去过分讨好他,于是只目的明确的去一些古董店首饰店。说来也巧,他们在一家古董店里,发现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是由三串玉珠串成的,三串玉珠中间,悬挂着一块古玉,形状正似一弯新月。另外,在那些小玉珠之间,还嵌着一弯弯银制的月亮,每一弯,都可以动,荡来荡去的。这条项链让克善眼前一亮,觉得简直就是为他姐姐量身定制的,立刻欢呼道:“太好了!不用再挑了!姐姐一定会喜欢的!”骥远眼里暗暗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却应道“那就买这条吧!真是和格格再配不过。”
这条项链价值不菲,克善的钱都在新月那里,没多少私房,最后还是骥远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这让克善暗暗惭愧,继而对骥远好感大增。于是被骥远忽悠着先瞒着新月,到时一起给新月办个小小的生日宴,到时再把把礼物给她,给她个惊喜。
新月经过昨晚跟努达海的深情告白,这天真是神采奕奕,神清气爽。想起忽略了好几天的克善,便招来莽古泰让其在克善下学后将他接回来见见。得知克善在骥远的协助下逃了学,真是气急攻心,愤怒异常。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克善,见后面还跟着骥远,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板着脸问:“你今个儿上了书房?”
克善想起跟骥远之间的秘密惊喜,紧张地结巴道:“是…是啊!”
“你上了书房,那今天学了什么,说来听听。”
“我…”克善慌了神,求救地看向骥远,骥远只好搭话道:“今天师傅没教书,只叫他们温书。”
“我没问你!”新月厉声道:“克善,你说!”
克善吓坏了,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就是骥远说的那样。”
新月再也忍不住,霍然冲上前来,抓起桌上的一把戒尺,就往克善身上抽取,嘴里边骂着:“你还撒谎!你口口声声都是谎话。你这样不争气不学好,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阿玛额娘?你身上的重任忘了吗?爹娘临终的话都不记得了吗?你这样…,真是气死我了!”边说边抽打得更加用力。克善吓得脸色发白,痛得又躲又叫。
骥远对这样的新月更加鄙夷,说的比唱的好听,自己做着那样的事,还这样教训幼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实在看不过眼,便拦在克善身前,阻拦道:“别冤枉了他,坏主意是我出的。他不过才八岁,整天文课武课,实在辛苦。所以我才出主意,带他出去放松放松。”
“我不要听你说话!”新月听到这里,更加生气,对着骥远大吼出声:“不要以为我们今天无家可归,寄住在你们家,我就该对你们百般迁就!你出坏主意我管不着你,我弟弟我可管得着。你别拦着,我今天不打他,死去的人,一个都不能瞑目。”骥远被这番不要脸倒打一耙说的话惊呆了,新月趁他没备,已一边吼着一边拖出克善,手里的戒尺如雨点般落在克善身上。
骥远也顾不得原先的算计,只得冲上去阻止:“别打了!他不是逃学贪玩,他是想出去给你买生日礼物。”说着把装着项链的礼盒拿了出来。
克善这才呜咽着小声的解释:“本来是想等你过生日时再拿出来的……”
新月抓起那条项链,手里的戒尺“砰”的掉落在地,她呆望了项链一会,蓦然间然“哇”的一声放声痛哭出来。她对克善扑跪过去一把抱住他,哭着上气不接下气,一叠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是从前,骥远肯定会被这样的场景感动了。可是,此事,他只是觉得深深的讽刺,还有对克善的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上一章,二更等我吃完饭再更。。
新月的行为极好地阐释了: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这章部分文字参考qynn,特别是新月的那段表白,我是写不出这么鸡皮疙瘩的情话的。。。
☆、新月格格篇
这天下午,努达海经过魏雪的“母爱甜汤”,早已上了无数趟茅房,拉得腿都软了。魏雪为了保险,还给他吃了点相克的食物。所以新月这里的事情,他还毫不知情。魏雪和雁姬倒是知道了,比起对新月克善的关心,他们更在意骥远的行为。
“挖槽!qynn的力量不会这么强大吧!难道那骥远明知新月跟他爸有一腿,仍旧作死的跟他爹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这是魏雪的第一想法。
“骥远这是要干什么?他应该不会被那个女人勾引吧?”这是草木皆兵的雁姬。
魏雪和雁姬急招来骥远,一来就让骥远跪下,严厉地道:“骥远,你将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为什么还去招惹新月”
“玛嬷,我没有!”
“没有?那那条月牙项链怎么回事?别把我当傻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艾玛,终于用上这句台词了,魏雪心理得瑟。
“我……”魏雪看骥远吞吞吐吐,给雁姬打了个眼色。
雁姬闻弦歌知雅义,捧着胸口道:“她已经夺走了你的阿玛,难道我还要再忍受你被夺走吗?”说着,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骥远看额娘如此,只得解释道:“我只想着,让新月格格喜欢上我,那阿玛便投鼠忌器,玛嬷与额娘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魏雪简直被骥远这智商气笑了,“那你要是成功了,是打算让你额娘一辈子面对一个和自己丈夫有首尾的媳妇呢?还是不成功,让将军府上演父子争女的戏码啊”
“我……”骥远被魏雪的话噎得无话可说。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学好你的功课,过两天让你阿玛给你找份差事,其他的事玛嬷额娘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将军府的未来、玛嬷额娘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是。”骥远顿时觉得自己责任远大。
这天傍晚,将军府的管家就急冲冲地冲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说是努达海将军上吐下泻,得了重病,老夫人也一急之下,病倒了。
太医院的韦太医过来给努达海把了脉,虽然有点疑惑,但也没深想,斟酌着道:“看将军这脉象,当是病从口入,应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致。虽看着凶险,没什么大碍。只是腹泻多次,致内液流失,脾胃失调,最近要多注意下饮食,吃得清淡易克化些。”又给魏雪看了诊,只说年纪大,不经刺激,并无大碍。
魏雪假装虚弱地开口:“韦太医。听闻小世子也有些病痛,麻烦你劳累一趟,给他看看。”
韦太医虽然腹诽将军府霉星高照,病人满门,倒也没有异议,收了个打赏的大红包后就施施然去了。
韦太医来到望月小筑,给克善一看诊,顿时心中一惊,暗想这将军府应该没胆子虐待一个世子,可是看这满身伤痕,实在是…,正在疑惑中,耳边响起新月哀怨的声音:“太医,克善怎么样?有没有事?克善,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应该打你。”说着便哀哀地哭了起来。
太医被新月的话惊了一下,偷瞧了新月一眼,没想到,这格格看着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下起手来真是心黑手狠,对七八岁的幼弟下得了这样狠手,不由得心中很是鄙夷。给克善配了点金疮药,开了点活血化瘀,定惊安神的药,就走了。
新月哪懂什么人情世故,见克善没什么大事,就将太医撂到一边,既没有热茶奉上也没有热情送客,更别提什么红包打赏了,不由得对新月更加不满。转头就将新月虐待幼弟的事添油加醋的奉献给同僚作八卦了。
第二天,雁姬就略显憔悴地递了牌子进宫。
雁姬边低头跟着领路的太监走,边拽了拽手中的帕子,重新将要说的话在脑海里回想了一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来到慈宁宫,雁姬例行向太后问安后,当今皇上生母——孝庄文太后,淡淡对身边侍女道:“来人呐,给将军夫人看座。”待雁姬小心翼翼地坐下了,又开口道:“雁姬,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瞧我这老婆子啊?”
“皇太后英明。奴婢今个儿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来请罪来了。”雁姬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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