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风和小墨嘴角一抽,眉心突突一跳。
拉皮条?
你确定这话被张夫人听到她不会打死你么?
然而,未等两人开口,慕容以安径反驳了:“不对。既然张如卉跟白泽相亲了,那就说明张家中意白泽,那张夫人这一幕又是在唱那出戏?”
“妈咪,咱家不住海边,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小墨望着众星拱月的张如卉和张夫人,一双鎏金暗眸里寂寂森森。
“白泽是外人么?穆清是外人么?”慕容以安瞪他:“非要等到人家把墙角撬走了,你才有危机感?”
小墨:“……”
他差点忘了,张家对白泽虎视眈眈呢!
“那,妈咪,我们该做什么?”
慕容以安托着下巴思索,宁随风脱口而出:“静观其变!”
这可是张家的宴会,张家在京城绝对算是豪门中的豪门,况且看样子这一次张家很重视这场宴会,若是被人破坏了,难免张家会借题发挥。
虽说张家暂时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宁家和慕容家对着来,暗地里使绊子,也足够两家喝一壶的。
“白泽没出现,也就意味着他对张如卉没有想法,暂时按兵不动,先看看张家在搞什么鬼。”生怕冲动的母子二人组脑袋一发热,破坏了人家的宴会。
慕容以安冷哼一声:“若是白泽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然而,话语未落,一个轻佻邪肆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呦!我家小安安这么厉害呢!居然想打断白泽哥哥的腿……”
慕容以安寻声扭头,不善的盯着白泽:“你怎么来了?”
白泽吹了声口哨:“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我作为十三的女伴,当然能来了?你呢?”慕容以安质问道。
白泽笑:“我当然是代表白家来的。”
慕容以安眼眸微眯:“难道不是为了你的相亲对象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相亲了?”白泽上下审视着慕容以安。
他相亲这事,虽然没有刻意保密,却也很少人知道,他都没对宁随风说,慕容以安怎么就知道了?
那穆清……
白泽心里差点日了哈士奇。
怪不得穆清那小野猫天天对他亮爪子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总之你相亲了,这是事实。”慕容以安口吻很不好。
臭男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要是他敢玩弄穆清,她一定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宁随风圈住慕容以安:“安安,冷静点。”
他了解白泽,为了避嫌,他绝不会出现张夫人的生日宴上。
可现在,他却出现了。
那意味着什么?
“有情况?”宁随风低低询问,虽是疑问句,可他的语调无疑是肯定的。
白泽拍了拍宁随风的肩膀,吊儿郎当的,十足的痞子样。
他越是这样,宁随风就越发肯定。
慕容以安有些抓狂:“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安安,你和小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知道吗?”宁随风话语严肃,他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语调跟慕容以安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泽看似浑不在意道:“有人勾结R组织,趁着这次宴会刺杀某人,上级命令猎影粉碎这次暗杀行动。”
“暗杀谁?”慕容以安张口询问。
白泽竖起食指摇来摇去,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姿:“小安安,你也是军人,该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么,你觉得哥哥我会告诉你么?”
慕容以安:“……”
她不过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呗!
张夫人的发言不知何时结束了,悠扬的华尔兹响起,男男女女们相互簇拥着,在舞池里摇曳生姿。
宁随风很想拉着小娇妻跳一支舞的,奈何瞥到腿边的熊孩子,尤其是在危险不明的情况下,一腔热忱全都化成了泡影。
宁先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类似的宴会,绝对不带电灯泡出来。
就在四人各怀心思之时,张军长三人慢慢走过来。
张军长率先开口:“随风,阿泽,好久不见啊。”
宁随风和白泽同时微微颔首:“张军长还是如此虎虎生威啊。”
“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张军长哈哈一笑:“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啊,都该退下来了。”
“张军长说得哪里话,您老当益壮,若是退了,帝国就少了一个顶梁柱。”白泽笑着恭维。
张军长豪爽大笑,张夫人和张如卉也掩唇而笑。
自古至今,男人说话,女人总是不好插嘴。
此时此刻也一样。
张夫人便跟慕容以安搭话:“这位小姐颇为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啊?”
虽然她嘴上这么问,实则心里早就有底了。
传言,宁家十三少抛弃了未婚妻,跟一个未婚妈妈搅在一起,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吧!
张夫人上下打量审视,让慕容以安心生厌恶。
张如卉笑着解释:“伯母,这位是慕容小姐,是宁少的妻子呢!”
“慕容小姐?”张夫人眼露疑惑:“慕容小姐不是进了监狱吗?”
她想的是慕容以微,根本没想过慕容以安。
也许慕容以安在京城年轻的名媛贵女中为人津津乐道,但那些上了年纪的,平时自诩清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中老年贵妇,很少听说。
“慕容小姐是慕容以微的姐姐,慕容家大小姐,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张夫人还是一脸茫然。
张家并非京城本土豪门,张军长调任X军区,才在京城扎根的。
这么说来,也不过六七年的时间。
所以,张夫人不知道慕容以安也算正常。
“你好,张夫人。”慕容以安微微颔首,眸光清冷:“以前不认识无所谓,现在认识就好了。不过……”
她话语一顿,接着笑道:“你不认识慕容以安,总归听说过半年前刚到任的机密少校吧?”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难道你就是……”
再次微微颔首,慕容以安笑得优雅矜持:“对,我就是。”
原本的故作矜持和不屑,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愕然。
军区机密少校,她一点都不陌生。
自从机密少校上任,张军长回家就没少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少年英姿……
话里话外都是对机密少校的赞誉。
张夫人此刻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
张如卉夸张的捂着嘴巴惊呼:“呀!原来慕容小姐就是伯父天天挂在嘴边的机密少校啊,果真是少年英姿,绝代俏佳人啊。”
“哪里,是张军长谬赞了。”
此时,男人们结束了话题,听到了张如卉和慕容以安的话,张军长也笑呵呵的开口:“慕容长官这一身打扮,我竟没有认出来!”
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墨冷了脸?
这老匹夫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妈咪平日里不像个女人?
虽然他妈咪的确稍微邋遢了一点,也是绝代佳人一个啊。
这老东西会不会说话?
小墨刚想开口,宁随风就说话了:“安安平日里随行惯了,不像张小姐一样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外表言谈举止,张军长一时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很隐晦,张家三人一时没有听出来。
小墨和白泽倒是听得真切,不禁为宁先生偷偷竖起大拇指。
白泽也附和道:“安安从小跟着我和随风到处野,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男孩子做的事,她都做过,再说了我们就喜欢她这恣意大方的性子,真要是养成了娇滴滴的小公主,也跟我们玩不到一起,不是?”
相比宁随风的话,白泽说得就直白多了。
人家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警告他们,慕容以安是他们的青梅竹马,是他们一起护着长大的妹妹,看不起慕容以安就是看不去他宁少白少。
话已至此,张家三人还能说什么?
“是是,随性好啊,自然张扬,颇为女中豪杰。”张军长只能应和。
这时,有人把张军长喊走了,只余下张夫人和张如卉。
张夫人看着白泽,笑意满满:“白少,你觉得我家如卉怎么样啊?如卉对你可是很满意的。”
“哦?是吗?”白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如卉,他可是记得,当时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对他很满意?
但他对她可不满意。
似是察觉到了白泽眼底的冷光,张如卉连忙拉着张夫人的手:“伯母,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我的确对白少很满意,但我们之间不来电啊……”
“没关系!”张夫人不甚在意的摆手:“想当年,我跟你伯父也是相亲认识的,我们不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不来电不要紧,等你们交往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来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