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触碰一下,就感觉心在震颤。宛如电流通过神经,分明相合的部位只是唇|瓣,不知为何却连身子也隐隐酥|麻。
也许接吻会让脑颅|高|潮吧,否则自己怎会思绪全然放空,几乎飘向了世界之外。
要是时间会静止就好了,这样就能亲昵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深|吻间隙,她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种洗衣液,为什么每次都能闻到同样的清香,而且一次比一次闻得清晰。
不久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离开了对方。
她嘴唇紧抿,单手托腮,使劲把脑袋往小朋友那儿转。什么也不说,就盯着空气努力把雀跃的嘴角压下。
小朋友很上道,连忙问她感想如何:“邓老师,你喜欢舅舅的礼物吗?”
她本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奈何嘴巴先替她做出决定,嘟囔了句“喜欢”。
啊,声音软得自己都想吐槽。
“那舅舅呢?”谢皇上又探身看向自家发呆的傻舅舅。
邓芮茗忍不住也侧身去看,可是谢闻很不给面子地一个字都不说,就只是意味深长地笑嘻嘻。
接着在她用死鱼眼瞪了他一下、又转回去的时候,后者沉着|性|感的嗓音说了句“喜欢得不得了”。
酸甜的气泡填满内心。
她不知道的是,某个人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还悄然伸手探上了自己的胸口。
左胸的那颗器官,从没跳得如此兴奋。
三人没有过多停留,休息片刻便起身前往别的参观区域。像和谐的一家三口一样,又逛了几个地方后,谢闻忽然接到了电话。
“……嗯,好的。我们现在过来。”
挂上电话,邓芮茗忙不迭问他发生什么事。
“我姐姐请假回来了。本来以为她明天才到,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他转而捏捏外甥欣喜若狂的脸蛋,“开心吗,你妈回来陪你过生日了。”
谢皇上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他们随即离开海族馆,前往机场。当坐上车开出一段路程,邓芮茗才发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就这样跟着他俩去机场接人了?怎么看都很奇怪吧。以什么身份啊,难道自豪地对谢闻姐姐说“嗨,你好,我是谢皇上的老师,今天谢闻带我们一起过生日哦”吗?
向当事人谢闻投去忐忑的眼神,岂料对方没有任何异样。专心开车不说,还提醒她坐在副驾驶要系好安全带。
她回头瞅了美滋滋的小屁孩一眼,再看看淡定的小屁孩他舅,默默系上安全带惶恐不语。
路上有点堵,一个半钟头后,他们才赶到机场。接机大厅人来人往,而老远就看见有个短发女人背着包快步走来。
正疑惑来人的身份,眼看谢皇上兴奋地冲过去将其一把抱住,邓芮茗也恍然大悟,跟在谢闻后头赶紧上前。
之前从和谢闻的对话中对他姐姐有过想象,原以为是林音那类型的干练美女,但没想到现实中的谢玟看上去是这样温和内敛。外表虽不算貌美,身材也有些瘦小,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引人注目。
毕竟是能在离婚中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女人,内里绝不像外表这般柔弱。
不是第一次见学生家长,邓芮茗却不知怎的拘谨到极点。她将大半个身子掩在某人后面,只探出一个脑袋。
“不是说好明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谢闻在自家姐姐面前站定。
谢玟搂住儿子,对弟弟笑道:“还不是为了给这个小东西过生日,惊喜吗?”
“还好,反正过年的时候刚见过。”老实人说了大实话。
谢玟作势把包甩在他身上,翻了个白眼。一转头,总算发现旁边还有个怯生生的姑娘。
“这是?”她看看把姑娘从身后拽出来的弟弟,眼神不由耐人寻味起来。
邓芮茗羞涩笑笑,手却背在身后猛掐拽着自己的谢闻,引得后者指头生疼却强颜欢笑。
她舔舔嘴唇,轻声说:“谢小姐你好,我是力力的班主任。”
想了想,保险起见又加上一句“也是谢闻的朋友”。
谢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朝弟弟瞟去。
谢闻眨巴眼睛,将老实人纯洁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走吧,先回家。”
说着恭请姐姐大人和外甥祖宗迈开高贵的步伐,自己则搭上身边人的肩膀,将茫然的某人一同带离。
车上。
久违的矜持爬上邓芮茗的心房,她刚想开口让谢闻将她在家附近放下,就听后座陪小朋友聊天的女人说请她一起吃晚饭。
“是啊,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饭好了。”谢闻迅速转头看了她一眼,“现在就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说你不回去了。”
“这倒也不必了,他们今天都不在家吃饭……”邓芮茗思索片刻,答应了邀约。
毕竟所谓矜持和“跟某人一起吃饭”比起来,立马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大半年没见,谢皇上自然有许多话要跟妈妈讲。车里尽是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夹杂两个长辈的附和,热闹不已。更难得的是,在温馨私密的家庭氛围里,邓芮茗并未感到一丝疏离。
因为不管说到什么,那个掌握方向盘的人总能顺着话题抛出一个梗来让她有话可接,不至于傻呆呆地坐在一旁听他们扯淡。谢玟亦是如此。即使和孩子的新班主任初次见面,也没有表现任何陌生之意,相反不断就孩子的事情向她探问。
他们都很热心,以致气氛一度活跃到,让邓芮茗产生了和这家人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被冷落的错觉。
当然其中最充满热忱的莫过于多管闲事爱好者谢皇上小朋友了。
他见三个大人聊得如此热乎,尤其邓老师这样快乐,也不免想起今天发生的开心事,迫不及待想要全盘脱出告诉妈妈。
不知聊到什么,他拍拍妈妈的肩背,咧嘴笑道:“妈妈,我跟你说,今天也是邓老师的生日。舅舅特地带我们出来玩的!”
邓芮茗又有点不好意思,回头朝俩人笑了笑。
“那舅舅有没有送你们礼物呀?”谢玟抽取纸巾,帮儿子擤去鼻涕。
谢皇上扯下餐巾纸,嘴快说:“有有有,舅舅送了邓老师一条手链,我送了邓老师一个亲亲。”
未等母亲接话,他又嚷嚷:“然后邓老师给了我一个亲亲,还亲了舅舅一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亲得时间比我的长……”
话音刚落,车头猛然一下打滑,引起全车人小声惊呼。定睛一瞧,原来是掌握全体安危的家伙被兔崽子的口无遮拦吓得双手震颤。
好在没有出事,稳定路线后,谢闻立即出声喝止:“小兔崽子,你瞎说什么呢,大人的事情不要乱管!”
乱管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啦!
“对对对对啊,话可不能瞎说的。”邓芮茗结结巴巴地瞪眼直视前方,不敢看谢玟是什么反应,胡编乱造起来,“之前是因为你舅舅嘴巴生疮,我大发慈悲帮他治疮,所以……”
“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谢闻打断她,不敢置信道。
她为保自己名声,不惜出卖盟友,再次大吹牛逼。
他料不到她会这样不要脸,当即不甘示弱闹起内讧:“可拉倒吧,要么是我心肠好帮你治疮还差不多!”
见他还敢反驳,邓芮茗也横眉嚷嚷起来:“你嘴那么贱,疮不生你嘴上还能长谁嘴上?”
谢闻:“……”
他气急攻心,知道在无理的女人面前说什么都是讨骂,干脆闭嘴不语。
把戏看全的谢玟目视前方,神情微妙。
两个傻子。她在心里念叨。
途经一家便利店,谢皇上吵着闹着要喝新出的牛奶冰沙。谢玟无奈,下车带他去买,关照剩下两人留在车内。
“我们买好就回来,你们两个……安分一点哈。”说完,她好笑地带儿子离开了。
谢玟一走,谢闻立刻就刚才的事找邓芮茗算账。他把着方向盘,阴恻恻道:“你真了不起啊,睁着眼睛说瞎话,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后者脸皮厚得跟墙皮似的,趁没有旁人在场更是疯狂得瑟,“怎么的,我今年八岁,就是爱口出狂言。如果不小心冒犯你了,有本事你TM来打我呀!”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冷笑着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装逼失败的后果。
他等了几秒,而后趁其不备,飞速上前。
邓芮茗大惊,以为这货真胆大包天要给她教训,下意识往后一仰想要躲开。
可她还是慢了一拍,受到了袭击。只不过迎接她的不是拳头,而是沾了蜜的棉花糖。
嗯……也许还要加上一层巧克力酱才能凸显这份甜度。
今天的第二份亲吻虽没有第一份持续的时间长,但感觉依然刚刚好,好得人心神荡漾。
直到谢闻在她嘴上盖完章直起身子,她还思维迟缓地一个劲发愣。而始作俑者报复完毕,心情大好,抱臂靠在座位上微微挑眉。
“你TM有病是吧,想吓死我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邓芮茗立刻对其破口大骂,试图用恶言掩饰内心的焦躁。
他的嘴角扬起欠揍的弧度,“看你嘴那么贱,帮你治一治呗,省得你又生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