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听懂了:“您说空间?”
说话间,她从床上坐起来,集中了意念开始搜索,几乎是瞬间,手里多了条大裤衩。
傅冉忍不住瞪大眼,她还记得,是颜冬青那条破了个大洞的龙裤,本打算给他缝补一下,后来忘了就被丢在了她空间。
紧接着,傅冉又接二连三拿出好些样不存在于大魏的东西,马铃薯,玉米,洋柿子,茄子.电灯泡,电线,电灯座.
越拿越多,这一夜,两人激动的几乎没睡,天将放亮时,才头抵头睡去。
屋顶上,跟随颜冬青的暗卫也开始打起了盹儿。
睡意朦胧时,蓦地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声哐当,暗卫一个激灵,忙纵身跃下。
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冉的婢女秋景。
这会儿秋景瞪眼如铜铃,难以置信的盯着她姑娘床榻上光膀子的男人.
第113章 番外4
秋景是几个婢女里嗓门最大的, 又尖又嘹亮,她这一嗓子, 愣是惊动了半个太傅府上的人。
这会儿暗卫劈晕她都来不及了,索性自暴自弃的飞爬到树上, 抱紧自己做掩耳盗铃状。
不过片刻, 府上一阵骚乱,上到太傅七老八十的母亲,下到蹒跚学步的稚儿,全都涌到了二姑娘院里。
好在大家伙儿不忘避嫌,没一股脑扎进闺房。
眼见秋景惊慌失措跑出来,脸色煞白,太傅夫人追问了两句, 小丫头早就被吓傻了, 磕磕巴巴说不出话。
“让开。”太傅夫人急了, 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去。
屋里, 傅冉正手慌脚乱往身上套衣裳,越急越乱,衣裳的系带却越是穿不进去, 反观颜冬青,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紧不慢的蹬上鞋, 披上外衫,系腰带的时候,门哐当一声从外推开了, 太傅夫人匆匆进来。
四目相对间,太傅夫人滚圆了眼,张张嘴,竟是结巴了:“皇...皇...”
这番模样,颜冬青非但没责怪太傅夫人失礼,反倒两手作揖,朝她恭敬道:“丈母安。”
太傅夫人一个哆嗦,只觉两眼发懵,眼前乌漆墨黑一片,若非傅冉眼疾手快扶着,差不点就要栽个跟头。
待缓过劲来,太傅夫人瞧了眼搀扶她的姑娘,见她脸颊泛红,眼带秋波,衣衫不整,也不知昨夜有没有让...
想到这儿,太傅夫人又觉眼前飘黑。
娘哟!这要浸猪笼呐!
“你个缺心眼的,竟做出这种伤风化的事!”太傅夫人抬手就要揍她姑娘。
傅冉吓的忙闭紧眼。
哪知半道上却被颜冬青拦住,把傅冉扯到他身后护着,说出的话带了几分不要脸:“丈母息怒,朕跟冉儿两情相悦,日后宫里只她一人,朕要立她为后,给朕生太子公主。”
话音才落,太傅大人也按捺不住的进来了,正巧把这番话听个正着,没半点儿高兴,只觉气恼异常,几次三番抄起杌子想砸人。
当皇后了不起呐!
不过徒有贼心却没贼胆,拉长着老脸,老大的不高兴:“臣这姑娘愚钝,只怕难当此重任。”
这要是换做平常,哪个臣子敢这么跟皇帝说话,直接能落个大不敬之罪,可这会儿太傅大人气晕了,也顾不得其他,说话愈发的冲:“老臣不才,好歹是您在太学时的老师,您做出这样的事,置老臣的颜面于何地,置天家的威严于何地?”
“爹,您别这么说万岁,是女儿想他,他才过来的!”
傅冉急切说了一句,丝毫没意识到她把祁表哥给抛到了脑后。
“你住嘴!”太傅大人怒瞪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到底是从哪认识的。
他姑娘虽说性子跳脱了点儿,平时也没出门乱跑过,进宫的次数更是有限。
难不成这两人成天在梦里见面?!
傅太傅心里头直打鼓,没察觉到颜冬青朝他走近,等察觉到时,这位九五至尊已经两手合拢,朝他弯下腰,称他为老师。
“朕与冉儿,在老师看来,或许仅是朕扩充后宫,可在朕看来,却是朕心悦她,想与她做结发夫妻。这些天...是朕的过错,冉儿并无错,只是朕太想娶她,所以出此下策。”
言下之意,就等着您捉奸在床了。
傅太傅张张嘴,跟他夫人对视眼,竟说不出一个字。
半响,才郁郁吐出一句:“冉儿跟她表哥...”
他话没说完,颜冬青便道:“祁国公那里,朕去解决,不会让老师面上难堪。”
这下好了,傅太傅纵然有千百张嘴,也说不过皇帝小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皇帝用强的,谁又能耐他何,谁让这天下姓颜呢。
颜冬青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仗势欺人。
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傅冉不知道皇帝跟祁国公府上是怎么沟通的,平日里要脸如她姨父,竟没杀上门跟她爹干仗。
只是姨父没来,表哥却来了...
祁瑞安没直接来她院里,而是托小厮带了话给秋景,说在老地方等她。
自打被秋景“捉奸”在床,这丫头就气鼓鼓的,因为她打心眼里觉着谁都没法跟祁大公子比,皇帝又怎样,长得又没有祁大公子好看!
“姑娘,您啊,真是白瞎了这双明亮有神的眼!”
小丫头学聪明了,知道拐弯抹角骂她有眼无珠。
傅冉踢了她一脚,没好声道:“再多说一句,就把你许给陈慎!”
陈慎就是那个最会自欺欺人,更兼掩耳盗铃的暗卫。
连着被打晕好几回,秋景记恨着他呢,小脸一苦,狠狠道:“您还不如把我许个太监对食呢!”
怎么说话的啊,伏在树梢上陈慎老大不高兴,太监能跟他比吗?!
闲话不多说,只说傅冉应邀去了老地方--城南的茶楼,她前脚进茶楼见表哥,这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似的,飞进了皇宫。
三楼的雅间里,祁瑞安依靠在窗棱上等她,一袭白衣,面容有些憔悴,乍一看有几分被劈腿的失落样儿。
傅冉来不及细想“劈腿”二字从哪听来,愧疚先涌上心头,她真不是故意的,而是她跟做梦似的,还没想明白什么情况就喜欢上了她的万岁!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她劈腿...
“冉儿,你来了啊。”
听见推门声响,祁瑞安侧头冲她一笑,接着又眯眼眺望远处的护城河。
“表、表哥...”
这一声表哥喊出口,傅冉竟觉得无比陌生,就好像她已经很多年没喊过这两个字。
傅冉走近了才瞧见异常,临窗光线好,祁瑞安颧骨上泛着青紫,像是挨揍过。
“表哥你挨揍了?”傅冉脱口而出,更凑近了细看。
瞧这话说的,祁瑞安摸摸颧骨,忍不住驳了一句:“是我揍了他。”
傅冉略一想,就明白他是哪个了,惊道:“你把皇上揍了?”
祁瑞安没吱声,算是默认。
抢了他的女人,他不该揍?
他就没见过皇帝这么不要脸的人,抢了不说,还把他召进宫,不就是想约他干仗么。
这会儿颜冬青正面无表情的批阅奏章,右边眼圈乌青,嘴角还挂着紫,用鼻青脸肿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怜顺公公,既想剥个鸡蛋给万岁敷敷脸,又不敢开口说话,就怕伤了万岁的自尊心。
正踯躅着,有暗卫来报了消息,说二姑娘跟祁大公子在茶楼相会。
啪。颜冬青拍下毛笔,坐不住的要出宫。
顺公公颠儿颠的尾随,极为尽责的提醒道:“万岁,您要不戴个面罩遮一遮?”
遮你妈!
颜冬青阔步出去,一路太监宫女无人敢看,顺风顺水杀到茶楼,甫一推开门,立马就龇牙裂嘴了起来,颇有几分虚弱的向傅冉招手:“冉儿,快过来瞧瞧朕,朕的脸好疼。”
祁瑞安:“......”
单从外观上看,颜冬青的伤确实厉害了点,他又没抹药,戏又足,傅冉自然就心疼了,忙不迭去扶他,连说话声里都带着心疼,低声埋怨:“三哥,您怎么不抹点药啊。”
这熟稔劲儿,祁瑞安跟秋景目瞪口呆。
“朕只要你给朕抹,其他人休想碰。”
若论不要脸,皇帝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傅冉按他坐下,苦恼道:“没药啊。”
颜冬青余光往雅间门口瞄了眼,顺公公立马就把药送了起来,笑呵呵道:“二姑娘,你瞧瞧,万岁伤的可重了呢。”
祁瑞安喝了口茶,有点坐不下去了,他是来找虐的。
“冉儿。”祁瑞安起了身,把银子放下:“我先走了,过几天母亲生辰,你和姨母一定过来。”
傅冉忙应声,要送他,结果被颜冬青抓住,丢下一句:“坐着哪都不许去,朕下去送送表哥。”
祁瑞安:“......”
并不想当他表哥。
一前一后下楼,颜冬青两手背后,慢了步子,等祁瑞安离得稍近了些,才回头道:“离冉儿远点,再跟她私下见面,朕赐你一丈红。”
颜冬青也想不起从哪听来的,只觉特贴切。
茶楼上,傅冉趴在窗棱上,伸长脑袋往下看,还没瞧出个所以然,颜冬青就上来了,进门就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