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愧疚极了,重重点头,保证道:“哥哥不说你笨!”
没多大会儿,屋里传来蛋蛋奔溃到捶床的声音:“颜继湾,你咋这么蠢呐!”
瞧这话说的.
连傅冉都听不下去了,把她委屈的闺女从床那头抱过来,哄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念诗吗,娘来教。”
说着,拖长了声音:“跟着娘念,曲-项-向-天-歌。”
湾湾抓抓头,奶声奶气跟着念:“呃呃呃.嗯嗯嗯.向.歌。”
傅冉:“...........”
颜冬青笑得肩膀直颤,报纸都看不下去了,把就快“呃嗯”哭了的闺女搂怀里,耐心道:“还是朕来。”
哪知没几分钟,颜冬青就不怎么耐心道:“冉儿,还是你来吧......”
他觉得自个有点呼吸不畅,气血不稳,万一吼出来吓到他闺女可就不好了。
可怜湾湾,被她爹她娘她哥连番教念诗,快要委屈死了,泪珠子在眼里直打转。
她不想跟他们睡了,她要跟奶奶睡。
小公主也是有脾气的,撅着小屁股,趴在枕头上不说话,委屈的小模样可把颜冬青内疚坏了,肉呼呼的小身子打横抱怀里,心肝肉的哄,好半响才哄睡着。
傅冉单手撑着下巴,盯着闺女红扑扑的小脸,不大好意思道:“三哥,湾湾估计是随了我......”
颜冬青捏捏眉心:“朕知道。”
儿子也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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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全国上下开始统计人口,上到南州城,下到生产队,都忙活了起来。
没几天,刘书记就统计好了生产队人口,把没户口的全登记上,统一送到镇上公安局,挨个落户。
等手续全部办齐全,刘书记才让刘二柱带口信,叮嘱他们尽快把户口转走。
“三哥,要不您和国师先回首都,找小安哥帮个忙,把国师的户口转到咱们户口本上。”
颜冬青看她:“你不回去?”
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傅冉道:“我想等王厂长出差回来,把裁缝铺转手给他。”
不管杜师傅儿子闹不闹,傅冉都不想再留裁缝铺了。
王厂长年初五才从上海回来,到家一听说傅冉来找过,气都没歇口,就去了裁缝铺。
“大闺女,你去我家找过?”
傅冉笑道:“我找您是要跟您商量个事。”
“啥事?”
“我想把裁缝铺转给您。”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对不起妹妹,我有点控制不住我寄几。
黄桑:朕也是.
第108章 26号已更
虽说王厂长心里头挺惦记这裁缝铺, 但听傅冉这么说,还是唬了一跳。
“大闺女,咋突然要卖给我?你可得想好呐!”
傅冉笑了笑,认真道:“想好了, 以后我跟我家那口子估计也不会再回南州了,再来回折腾不方便, 裁缝铺您看您能出多少钱, 我转给您也放心。”
甭管杜师傅跟他儿子安的是什么心,一个过来闹, 一个睁只眼闭只眼,多少也能瞧出杜家人不是什么省油灯。
尽管杜师傅保证他活着一天,杜家子孙不会过来闹, 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傅冉可不想跟他们掰扯, 索性卖了,眼不见心不烦。
“大闺女,你打算多少钱转我?”
王厂长也是块老姜,不动声色把皮球踢给傅冉。
傅冉也不跟他啰嗦:“一口价, 一万。”
一万!
王厂长直嘬牙花子,只觉肉疼。
“大闺女.你这.你这......”
傅冉跟他往白了说:“我头几年花多少钱买下,您别问, 头几年跟这两年形势能一样?再说,裁缝铺连着衣裳店能给你带来多少收益,您比我清楚, 是赚是赔,您心里没数?”
王厂长没吱声,吧嗒吧嗒抽几口烟,似在忖度。
傅冉也不催他:“您慢慢想,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走。”
顿了顿,她又补充句:“您要是觉着不合适,我转给别人也成。”
只要她放话,不愁转不出手,保不准杜师傅还会花高价买回去。
“成!一万就一万!”
未免夜长梦多,王厂长拍案叫定:“给我几天时间,我去筹钱。”
傅冉信他,自然应好。
不过五天的功夫,王厂长就把一万块凑齐,一分不少的转到傅冉银行存折上。
加上原先拍卖刺绣分到的钱,现在她存折上有三万多。
傅冉也不干扯皮的事,立马带上王厂长去市委工商部门,把转让手续办齐全,又领他去了趟房管所重新登记房主信息。
忙忙活活干完这些,也就快开学了,颜冬青打了好几次电话催她回首都。
一来两个娃都想娘,二来他也想媳妇儿,三来国师.
也没国师啥事儿。
父子三个再催,傅冉也没急没慌,回首都前特意回娘家过了两天。
贺寡妇身子骨还算硬朗,成天闲不住,让傅向前在屋后盖了个猪圈,一天到晚围着几头猪打转。
徐兰英还没到退休年龄,还在矿区做活,只是这两年傅家境况一天好过一天,徐兰英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托廖娟的关系,给她转成后勤,专门给机器做做保养,时不时回趟乡下。
傅向前和傅声父子两都搁窑厂干活,这几年农村盖房的多,订砖量大,窑厂没少挣钱,他们手里没存一万也存八千。
妞妞上小学二年级了,家里只她一个娃,上到贺寡妇,下到傅声秀秀,都疼她,小姑娘搁农村过得也快活,虽说晒的黑了点儿,但瞧着健康又精神。
日子是越过越红火,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傅声跟秀秀结婚有一年了,秀秀肚子还没动静,徐兰英不免心里发急,私下里少不得要跟闺女嘀咕。
“该不是不能生吧!”徐兰英不敢想:“真要那样,可咋整,咱家可就声子一个男娃!”
傅冉好言安抚她:“再等等看,去找医生看了没?”
徐兰英拍大腿:“咋没看呐,煎药吃了不少,就是跟母鸡似的不开怀!”
傅冉无奈,当初她跟万岁刚结婚那会儿,她娘也说她是不开怀的母鸡。
“您急也没用,这事得顺其自然。”傅冉没好声说她:“秀秀估计比您还急,您就别瞎急了!”
秀秀确实急,结婚生娃,大家伙儿都这样,就她没有,她能不急么!
傅声就没啥想法,到底是男人,心大点,到晚上就想跟媳妇儿钻被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没哪天晚上不想要。
秀秀就不爱做这事,每回做到后边水都干了,一弄疼就忍不住埋怨她男人。
“你说你天天这样,也没往我肚里种个娃,瞎积极。”
这会儿傅声是没功夫回应她,非得把种播进去了才有功夫说话:“急啥急.要生个蛋蛋那样的,准把人烦死,到时候又赖我,反正我讨不到好处。”
远在千里之外的蛋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喷湾湾一脸。
湾湾:“...........”
蛋蛋揉揉鼻子,还怪会精贵自个,忙跟他爹打报备:“爹,蛋蛋生病了!”
颜冬青正坐灯下看书,头也不抬道:“离你妹妹远点,别传给她。”
蛋蛋顿觉受伤,一声不吭爬下床,趿拉上拖鞋出去。
湾湾奶声奶气喊:“哥哥,你去干啥?”
“尿尿!”
“湾湾也想尿!”
约莫是真气到了,蛋蛋站廊檐下撒完尿也不想回屋跟他爹睡,甩甩小雀雀,提上裤,去敲国师大人的门。
门没锁,蛋蛋推门进去,就见国师大人盘腿坐床上打坐,嘴里不知道在叨念啥。
“杨亦玄,你在干啥?”
蛋蛋平时跟这人称兄道弟,从不喊他叔叔。
国师睁开眼,极为淡定道:“辟谷修仙。”
到底有个皇帝老子,蛋蛋懂辟谷的意思,哼哧哼哧爬上架子床,大声反驳他:“骗谁呢,你晚上还吃了两碗挂面!”
这可就尴尬了.
国师弱弱道:“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蛋蛋抠抠鼻:“咱们天天见。”
国师:“...........”
隔壁屋,就剩湾湾自个在床上了,一会儿扣扣脚,一会儿披毯子把自个裹成粽子,一会儿在床上滚几圈,一会儿又栽几个跟头。
没多时,就嘤嘤嘤哭了起来。
颜冬青十分不理解,合上书拍拍闺女屁股,耐心的问:“怎么了湾湾?”
小公主抽抽鼻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呜呜道:“湾湾想娘......”
颜冬青没办法,只能把闺女打横抱怀里哄:“听话,你娘再有几天就回了。”
湾湾也挺较真:“几天是几天?”
颜冬青咳了声,唬弄她:“三五天吧。”
湾湾不知道三五天是啥概念,躺在她爹胳膊腕里,翘起手指头数,小脸十分认真,透着股严肃劲儿。
“一、二......”
二后面是几来着?
再重数。
“一、三、四......”
四后面是几来着?
数的太认真,倒忘了哭,颜冬青看得想笑,也不吱声,把小姑娘搁床上,让她自个去纠结。
哪知没多大会儿,又嘤嘤嘤哭了。
颜冬青揉揉眉心,特别无奈:“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