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五分钟前,云泥便坐上蓝乔的车离开了。
蓝乔送她来景帝后,不放心,就给尚爵打了个电话,另一点他知道这附近晚上没什么出租车之类的能进来,所以出于直觉,才打电话回去禀报一声。
接到电话的尚爵知道她到景帝的目的,她想去找证据,证明自己也是被别人给害的。
他到要看看她如何查下去,会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就随口下令蓝乔一声:“等着她出来,把她送回陆家。”
……
云泥回到陆家时苏蓉她们刚刚收了牌局,几个官太太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吃点心。
远远地苏蓉就叫她:“泥泥,辛苦一天了,你也来坐会儿。”
出于礼貌她还是走过去,和各位官太太问了声好。
这些个官太太有的已经见过她了,比如市长太太阮思玲,一个长得很好看,三十来岁的女人,在某些程度上说,她和云泥是一样的,她也是小,但不同的是,她已经挤身上位,三儿扶正了。
这会儿阮思玲就多亲切地拉云泥坐到自己身边来,一口一声妹妹地叫。
苏蓉开口化解着云泥的尴尬:“泥泥,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以为她今天在医院里照顾了一天爸爸呢。
云泥掩藏着心绪,声音低低道:“好多了,只是精神头不大好,一直昏睡不醒。”
这时候良定进来禀报:“大太太,斐市长来了。”
“快请他进来。”
这边话才落,那边斐东已经进来了。
欣长的身躯,洁白的衫衣束在西服裤里,展出一把精壮细长的腰,斐东虽然贵为市长,但是年岁不大,四十刚出头,男人的最美时节,又保养得当,怎么看都是神级的男人。
斐东进来后目光就有意无意地睨到了阮思玲的左手正好拉着云泥的小手,云泥似乎在这些官太太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太嫩了,不施粉黛,却颜色更甚。
斐东顺势,就坐下了。
和苏蓉寒喧了几句,他这一来,官太太们全都两眼发亮地看着他。
称这时候云泥悄悄站起来上了楼。
“大太太,党长回来要是有雅兴打牌,可一定不能少了我,你是知道的,我牌品不次。”
斐东一面勾唇笑,一面视线微抬看了正在上楼梯的云泥一眼。
“那是当然,还会少了你斐市长不成。”苏蓉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斐东笑呵呵地说是专程来接思玲的,景帝那边还有局,都是些官场上的人,身不由已。
苏蓉便道:“哪有这么秀恩爱的。”
大家笑了起来,见斐东他们要走了,几位官太太也跟着走。
大家一起去院里取车,一一离开了陆府。
一路上,开着车子的辈东突然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在黑暗中拉住了阮思玲的左手。
阮思玲略有些愣怔,又开心不已:“老公,你今天晚上怎么对我这么温柔。”
开着车的斐东什么也没说,只是紧了紧指尖,一种异样,不知什么时候在心底渐渐开了花。
☆、第21章 :拍张照片来
云泥从浴窒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电话收到一条信息。
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廖廖一句已足以让她心惊:去景帝查到什么证据了吗小太太?如果查到了,请不要介意在下次帮我体检的时候一起分享。
云泥刚看完,有人在外面突然敲门。
叩叩……
把她心脏都被吓得一缩,连忙手忙脚乱地把那条信息给删除了。
“泥泥。”苏蓉在门外叫她:“我进来了啊!”
“呃,哎。”
什么叫做贼心虚,恐怕这就是了,云泥连忙把电话一扔跑过去开门,但手伸到门边时,苏蓉已经转动门锁进来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有,我在想过几天要考试的事。”
“这小丫头,考试的事情不要太着急,你尽力了就好。”
苏蓉也不坐下,目光如平时一样的温和:“明天一早你去医院的时候,找良定拿些补品带去给你爸爸,还有一些燕窝带给你妈妈,啊,别忘了。”
“好的,谢谢你了太太。”
“一家人,客气什么,那我先回屋休息去了。”
苏蓉走后,云泥背靠在门上,心绪久久不能平抚。
这太可怕了,事情的开始明明就是尚爵逼她的,可是现在,她自己却如履薄冰似地怕他把事情捅出去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陆家的人,如果大太太和党长知道了,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厚爱。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一看还是尚爵发的信息:对了,我一直忘了提醒你,你要履行的职责可不止帮我体检这一条,还有其他许多事情,包括……晚上即便不能出现,也得时不时地拍张照片来给我。当然,我不想看到你那张脸,只要胸就好了,麻烦照得清楚一点。
看着这条信息云泥的指尖都发凉了。
变,态,神经病。
她恨不得发过去一句‘你去死’想想还是得忍耐住,没敢发,索性把电话给关机了。
关了电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被他折腾了一天,她腰酸背疼的难受。
云泥换好睡衣,正想要上,床睡觉,又有人来敲门。
良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小太太,有电话找你。”
轰的一下,云泥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傻,聪明如是,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也知道尚爵想要一个陆家的座机号码其实轻而易已。
可她不敢下去客厅里接电话,大太太还在那里看电视剧。
云泥只好站在门口告诉良定一声:“是我的电话关机了,你去告诉他一声,我一会就开机打过去。”
“好的。”良定走了。
云泥长吁一口气,开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尚先生精神真好,这么晚还不睡。”她百般滋味,全包含在这一句里。
“怎么,我不应该打电话到陆府吗?如果你不希望我再一次打通那个座机的话,请记得履行我所说的任何一件事。”
云泥挂了电话,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再说也多余。
挂了线后立刻拉着睡衣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看吧,让你看个够,恶魔男。
不一会儿,有信息回:很好。
大体意思也就是今天晚上放过她了,是这样吗?
云泥软软地倒回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堵得难受却硬是忍住没有让泪水掉出来。
楼下。
苏蓉问了良定一句:“是谁打电话来给小太太?”
“不知道,应该是她的同学,是个女的。”
良定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女人身边还杵着一位大总裁。
“嗯,不过明天你还是提醒她一声,不要把家里的电话号码随便给别人,尤其是同学更没必要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别占了党长打电话回来的路线。”
“是。”
……
翌日。
陆言帛来查房,他是公事公办的,该看的看了,配好针水,剩下的也就是护士来完成的事儿。
始终,他没有正眼看云爸的脸一眼。
虽然云爸在他家做了十五年的家庭司机,可以说自己上初中开始就是云爸接送的他,那时候云爸会每天提前半个小时,先去国光路小学接了云泥,然后再去子弟中学接陆言帛。
两个孩子一见面,云泥叫他言帛哥哥,陆言帛就高高兴兴把小丫头给抱在怀里,从来没有一丝不自在和别扭过,亲热着呢。
可现在……
陆言帛冷着脸,他懒得多看一眼云爸。
例行公事的做完这一切后,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口时差点和进来的云泥撞在一块儿,云泥手里提着些礼品盒,一吓,连忙抬头,张了张嘴。
陆言帛用冰凉的目光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前去了。
“这个言帛怎么变成这样的,还记得嘛,前几年还到我们家里去吃饭,一口一声叫得多好听,现在可好,都不认识我们了。”后妈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床头柜子上:“门缝里瞧人。”
云泥收起怔忡的心绪进去。
“妈妈,不怪言帛哥,他这是在生我的气呢。”
话完,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边儿地上。
后妈打眼一瞧,眼里便放出光采来,刚才说的什么全都忘记了。
“哟,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呀泥泥,你可真懂事。”
“不是我送你们的,是大太太。”云泥笑笑:“燕窝是给你的,女人吃了滋阴补颜。”
“好好,真是谢谢大太太,她有心了。”后妈笑得合不拢嘴,一面拿起礼盒看了又看:“泥泥啊,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嘴儿真会哄人,瞧把大太太给哄的,她要是不高兴的话,怎么可能给我们送这么贵的礼。”
一水儿的心思,全在这些贵重物品上了。
云泥忙着帮爸爸擦脸擦脚,没言语。
可后妈话赶话儿,又说到了云月出国留学的事情上,说你看党长这么宠你,大太太又懂得疼你,他们这么有钱,借点没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