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澄同样也想到了当初总是被司徒谦激的跳脚的某人,扭过头,摸摸长华的头顶,笑着开口:“是子瑜。”
长华顿时想到了当初在画卷中惊艳的那个人,唇角露出弯弯的笑意。
空澄看着围坐在自己四周的几个人,不禁有了些期待。如果有他们的陪伴,或许,接下来的那些年,并不是那么的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谁考了驾照了,为什么就那么难呢,雪眸真的是不喜欢开车啊,赶鸭子上架果然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么,早晨五点半起床,雪眸不是坚持早睡早起的孩纸啊~~~
☆、65接受
已经过了三天,长华还是有些不习惯。总是两个人的生活突然插进了三个人,而且还是和自家玛嬷无比熟稔的姿态,长华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三个人理所当然的站到空澄身后的时候心中那顿顿的不舒服的感觉。他没有告诉玛嬷,就算玛嬷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依旧固执的守着两个人以前的日子,不曾让外人靠近一分,但是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那些人靠近玛嬷,但看玛嬷同样自然的动作神情,就知道那样的亲密不是短短的时间可以磨合出来的。想到没有过自己参与的那属于玛嬷的千年,长华默默地扭过脸去,紧紧的握住了掌心,以后的日子,他必不会再错过。
蓝卿看了看门口的少年,眼眸中闪过一分赞许,然后低头看着静静喝茶的主上,笑了:“主上,会不会太快了?”
空澄抬眸看了这人一眼,眼中有着压抑的笑意:“你不也很赞同?” 随即又摇摇头:“那个孩子不是这么脆弱的,给他时间,他会成长的非常出色。蓝卿,你记住,他是我选中的孩子,独一无二。”
蓝卿笑着点点头:“属下明白,属下很高兴。少爷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无法接受而迷茫,但愿他能够明白主子的心意。”
“他会明白的。”空澄唇角噙着点带你的笑意,那是自己的长华,又怎么会让自己失望?他的生活可以以自己为重心,这是他的意愿,空澄不予置评。但是,长华的生活中却不能仅仅有自己,太过狭隘的圈子会毁了他一身的骄傲,空有聪明智慧却不晓世事人情,终究只会落得慧极必伤的结果。
通透,才是恒久之道。
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在意,但是你不能不了解,唯有掌握,才能置于其上。
门口的少年突然站直了身体:“准备好了?”
司徒敏之洒然一笑:“还有什么惦记的?”
长华理也不理这人的挑衅,转身向屋内走去:“玛嬷。”
空澄定定的注视着长华,看着这孩子眼中毫无动摇的坚持,刚到唇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淡淡一笑,伸出手:“我们走吧。”
长华愣了愣,抬头看着已经站在空澄身后的蓝容毓还有守在另一边的司徒敏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空澄伸过来的手掌,蓦地,长华似乎明白了什么,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渐渐的闪烁出了如同星子一般的光芒,黑白分明的眼眸退去了陈黯,再抬头时,已然如同年幼时的清澈、明亮。
紧紧抓住玛嬷的手,长华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胸腔的笑意,渐渐的弯起了唇角:“我们,走。”
空澄笑着点了点头。司徒谦一旁轻轻的哼了一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双眼睛中同样充满了笑意和欣慰。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的功夫,因为侧身而过的时候,突然轻飘飘的传来了一句让司徒谦几乎抓狂的话语。
“果然玛嬷还是最疼我的,你说是不是,老古董?”
出门在外,不同于之前刚到这个时空的顾忌,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路上的时候,司徒谦终于再次体会了一把郁闷到死的感受。
狠狠的抓了一把再次挡在眼前的白纱,司徒谦嫉妒的看着一旁一身清爽的骑着马的衡阳,终于彻底的体会到了满清的‘残酷’。
“该死的,究竟是谁规定的一定要剃那劳什子的秃瓢头!”
要不是这混账的发型,他堂堂前朝大司马,一国夏官长至于像个女人一样被层层的白纱包围着吗?啊?虽说他司徒大人的确是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为了避免大清的女子们疯狂的痴恋勉为其难的遮掩一下面容也未为不可,但是!但是那也要是他大人愿意啊,可现在竟然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是被迫的像个没出过门的女人一样不能露面,呀呀呀呀,为什么来的人没有卓青那个家伙,他司徒谦发誓,下次再见面,一定要把那个人狠狠的套上一次女装!
这叫有难同当!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那么受罪,司徒谦恶狠狠的看向身后的马车,蓝容毓那个狡猾的家伙竟然以身为贴身侍从不能够远离主子的理由该死的窝在马车上不出来,自然不用遭受这份罪,至于长华那个不可爱的小孩……
长华注意到了那满是怨念的视线,挑挑眉,顿时露出了一抹再可爱不过的笑容,竟是连很久都不露出来的酒窝都笑给了司徒敏之当安慰奖,张了张口,无声的吐出了三个字,顿时气得司徒谦几乎吐血而亡。
“老头子!”
无论是哪个朝代,不好养的男孩总有做女孩打扮或是留有一些女孩子特征的习俗,长华才将将十一岁,即使没有剔除鬓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所以,长华只要有一顶帽子就可以完全掩盖住他的浓密软软的发顶,比起只能将‘花容月貌’掩藏在帷帽之中的司徒谦,自然是自在的不得了了!
“主子,咱们去哪?”主上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犯忌讳,无奈之下,这几个人改口称“主子”。
马车内,主仆二人停下交谈的声音,空澄好笑的摇摇头,看着蓝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无奈的开口:“去帮帮敏之吧,在这样下去,恐怕他就要忍不住了,倒时候添了麻烦,不还是要你去收拾。”
蓝卿顿时笑弯了一双眼眸,躬了躬身,一打帘出了马车,对上衡阳看过来了然的目光,蓝卿眼中的笑意更甚,看样子,衡阳也是看了好久了。
“敏之,主子有话,你可以摘掉帷帽了。”
司徒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虽说别人看不见,不过随即就能清楚的看到那颗脑袋明显的垂了下来:“算了,虽说此刻到了郊外,但还是注意些的好,谢过主子了,敏之无事。”
“噗。”蓝卿顿时再也忍不住的扶着马车就笑了起来,堂堂芳极国夏官长竟然被一顶帽子给弄得如此委屈,谁信?
“蓝容毓,你笑什么!”
韩暮的眼中也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冰冷的开口:“司徒敏之,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要以为主子纵容你你就得意忘形,若是真的再这样,我看你还是现在就去投胎的好!”
这些时日因为找到了主上,他们的确是放松了不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无视自己的责任,可以放纵自己的神经,就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要劳烦主上操心,连自己的本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司徒谦可是负责守护主上的夏官长,如果不能恪尽职守……
“衡阳,放松!”空澄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带着点点的无奈。
“主上,衡阳说的没有错,是属下们太过懈怠了。”蓝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们来是为了守护自己认定的主上,若是反而给主上招惹了麻烦,拖了后腿,那么他们还不如不来。
马车停了下来,韩暮下了马,快步走到马车跟前,长华挑眉看着这一个个面色严肃的人,耳朵一动,转过身去扶出下来的空澄。
空澄看了看这两个人,再看看茫然立在不远处的司徒谦,那颗低垂的头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
“我不说,是因为我了解并信任你们,如今如果你们只会被自责淹没而不知道恢复自我的话,我看,你们确实还是提早去找天帝的比较好。”空澄淡淡的开口。
看着几个人的身子同时一震,空澄闭了闭眼睛,第一次开口说道:“我累了,所以我才会跑去蓬山退位,这与任何人都无关。或许任性,但是你们应当很早就明白,没有长长久久的王朝,任何的开始都注定了它的结束,我的动作并不是一时而起,我以为你们早就发现了,最后的几年,我,是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空澄看着天空,似乎又回到了那曾经在鹰凖宫的日子。
“没有度过千年,将你们永远的留在了九百九十九年,或许是我的胆小,因为我并不清楚,继续走下去,已经无心朝政的我,是会因为失道而死,还是会将芳极国陷入更长久的混乱之中。作为一个王,我需要对我的国家负责,当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与其让你们跟着我一起背负我的罪责,倒不如先走一步,我抛弃了你们,史书上也不会有九百九十九年的芳极国,但是我不后悔,我可以留下足够的时间给你们一个安定的日子,五百年的功绩换来五十年的不衰,朕,不亏。”
空澄仔细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三个人,淡淡的笑了:“已经说出口的抱歉,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我也不会因为愧疚就推翻我之前的作为,我尽了我力所能及的所有,纵然我自己的人生,甚至牵累到了你们的人生都留下了一个永远的缺口,不在圆满,但是,做为芳极国的女王,做出当初的约定,朕,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