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韩可果断的拉开门,就要离开。
孟特助追上来两步,拦住韩可的去路,“您能来,说明您心里有他,不是吗?”
“没有。”韩可仿佛被人窥见了内心深处的隐秘,声音极重的否认,“我只是……”
她很想找一个理由来反驳孟特助刚才的话,结果却是说不出来。
“二少生病,是因为你。”孟特助并未争辩,说了另外一句话。
韩可目光猛得一抬,与孟特助直视,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说的是否是真话,嘴上则嚅嗫道,“不,不可能,他自己生病,为什么你要怪在我的头上!”
孟特助说:“二少高烧说胡话,一直说在等你,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韩可心里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惶恐,情绪极为复杂,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是么?”
“上次你高烧在家,打了他的电话,他原本在出差,结果推迟了项目谈判,连夜开车回来送你去医院……”孟特助又说道。
“是他送我去的医院?可我给他打电话,他为什么说没有?”韩可无法淡定了,孟特助不可能撒谎,因为如果薛洗墨没有做过那事,孟特助不可能清楚详情。
“二少的脾气很古怪。”孟特助其实也不清楚薛洗墨的本意,只得含糊的回答道。
韩可不再追问了,默默的退回了房内,朝卧室走去。
坐在床边,韩可看着熟睡中的薛洗墨,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他的脸颊滚烫。
或许是因为韩可的手很冰的缘故,薛洗墨有了一些反应,脑袋微微动了动,在她手上摩挲,嘴角竟是微微勾起,仿佛在笑。
韩可抿抿唇,将另外一只手也贴了上去,就那么捧着薛洗墨的脸。
……
“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门外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孟特助打开门,喊了一声,“太太。”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薛洗墨的母亲,华秀兰。
“洗墨在哪?他有没事啊?”华秀兰焦急的嚷着,往客厅走来。
“二少在卧室休息,已经退烧了。”孟特助紧跟在旁,回答道。
华秀兰很快走进卧室,在门口一看里面的情形,愣了半瞬,但随即冲上前去,拽住韩可的手,将其拖开。
韩可正捧着薛洗墨的脸,听到脚步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模样,便被拖拽到地上。
“你个贱人,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华秀兰厉声呵斥道。
韩可臀部被撞,吃疼的爬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华秀兰,“我,我没做什么呀?”
“我儿子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华秀兰指着韩可骂道。
韩可无语,这问题她该怎么回答?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指责。
“太太,二少是突发肠胃炎,引起高烧,跟二少奶奶没关系。”孟特助在旁边解释一句。
华秀兰瞥了孟特助一眼,对这位儿子的助手,倒是不能说训斥什么。
“你一直在洗墨身边,怎么照顾的他,啊?”华秀兰又冲韩可嚷了一句。
“对不起,我先走了。”韩可一看华秀兰不问青红皂白针对自己,低头说了句,准备先走避祸。
“说你两句,你还给我摆脸色?走,走到哪里去!”华秀兰拽住她,不让她走。
“太太,二少需要休息,您声音小一些。”孟特助对华秀兰也有些不爽,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你跟我出来!”华秀兰拉着韩可往外走,声音细了几分,可那份蛮横劲,一点没弱。
华秀兰毕竟是薛洗墨的母亲,不管其他,总是长辈,韩可便顺从的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客厅,华秀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将手怀抱在胸前,冲仍然站着的韩可说道,“你以为你跟薛洗墨打了结婚证,就真的是薛家的人了?”
韩可不知道华秀兰到底要干嘛,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这么认为。”
华秀兰没料到韩可竟不争辩,轻哼道,“没有就好!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薛家你高攀不起!”
“阿姨,你不必要冷嘲热讽,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韩可说。
“行,你倒有自知之明!孟特助,去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让她净身出户!”华秀兰叫了声孟特助。
“太太,这,我做不了主啊。”孟特助为难的说。
“我哪里让你做主了,是我在做主!”华秀兰说道,“洗墨长这么大,从来没生过病,你看看这狐狸精,住进来才多久,洗墨就病成这样,这叫什么,叫红颜祸水!再不离婚,还不定怎样!”
韩可不气反笑,华秀兰这泼脏水的工夫,简直没谁了,也得亏她不是薛家真正的儿媳,不然得受多少委屈。
“太太,二少醒来,会生气的。”孟特助没动,而是搬出了薛洗墨。
“他生什么气,我是他妈,都是为他好,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呢!”华秀兰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他对这狐狸精没感情,纯粹是为了气我。这种婚姻,算不得数。”
韩可忽然也很想气气华秀兰,张口道:“妈。您让我跟薛洗墨离婚可以,但,我要他一半财产。”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华秀兰激动得整个人都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正文 第64章 猫狗
一直站着的韩可,走到华秀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也不看她,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弹了弹,又重复道:“你让我跟薛洗墨离婚可以,但我要他一半财产。”
“你!”华秀兰冲上去,作势就要打韩可。
“妈,你别激动。”韩可嗤笑,“你打了我,我肯定会找司法机构验伤,并且曝光给媒体,到时候,薛家给我的只能更多!”
华秀兰哪想到韩可突然间变得这么的牙尖嘴利,特别是两声“妈”叫得如此自然,而且一句句的都说在重点上,顿时高扬起的手,再也打不下去,一张脸都被气歪了。
“孟特助!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轰出去!别让我再见到她!”华秀兰怼不过韩可,便找孟特助寻求帮助。
“太太,你们一家人的事,我一个外人,掺和不太好。”孟特助苦笑,从兜里拿出电话,一边接一边往外走,“公司来电话,估计是有急事……”
随着一声门响,孟特助走出了别墅。
华秀兰气得肝疼,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一副女主人姿态的韩可,“我告诉你,就这点伎俩,你以为就吃住我了?行,你现在不走是吗?我找律师过来,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韩可已经成心不遂华秀兰的意,耸耸肩,“请便。”
华秀兰拿起手机,瞎按了一通,平时当惯了豪门阔太,哪有什么事要跟律师打交道,薛氏倒是有法务部的,可她很少去公司,对法务部的人也不熟,一时间根本没人可找。
韩可看她装模作样,知道是外强中干没办法,心中一口闷气算是出了。
华秀兰看韩可一副得意样,一跺脚,朝卧室走去,懒得再管韩可,决定先去看看薛洗墨再说,只要薛洗墨醒了,她不信韩可还能反了天。
客厅里只剩下韩可一人,静下来之后,韩可回想着曾在这房间里跟薛洗墨发生的一幕幕,心乱如麻。
跟薛洗墨在一起的时间,如果要形容的话,应该只有两个字:荒唐!
可又实实在在的,让她感到过安全和依靠,那花花公子庇护下的那段日子,是父亲韩东海过世之后,她最安稳最平和的一段时光。
那应该不是爱情,但韩可不可否认,自己对薛洗墨,是有感情的。
就像猫猫狗狗,跟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待久了会有的那种感情。
韩可不禁苦笑,竟把自己比作猫狗,也是没谁了。
略微的沉思过后,韩可去了厨房,在冰箱里找了大米,开始煮粥。
尽管会炒几个家常小菜,不过煮粥却还是第一次,她并不会,拿了手机搜了攻略,好不容易煮了一锅粥,但火候没掌握好,粥煮出来过于粘稠。
想到薛洗墨当下的情况,没可能喝得下这样的粥,便再煮了一次。
有了经验,这次的粥煮得不错,薛洗墨家的大米,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国家进口来的,反正包装上是韩可看不懂的外语,颗粒饱满,煮出来的粥,不仅卖相不错,香气更是扑鼻而来。
盛了一碗粥,韩可端着走向卧室。
卧室里,华秀兰正在给薛洗墨换额头上的冰袋,一边换一边用手抹眼泪。
韩可站在门口,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充满感触,无论华秀兰平时对她多么不喜和刻薄,对薛洗墨的母子情,却是真挚不掺假的。
抬眼看见韩可站在门口,华秀兰连忙背过脸去,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又恢复到狠严厉色的样子,对着韩可说道,“你过来干什么!”
“我煮了粥,想着他醒了,能喝点。”韩可不怵华秀兰,从容的说道,迈步就往里走。
“你别进来!”华秀兰几步窜过来,从韩可手里抢过粥碗,“我来喂!”
韩可失笑,无奈摇头,不再跟华秀兰计较,转身离开,她的目的是让薛洗墨吃点东西而已,没必要在这事上跟华秀兰争出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