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种时候,容允惜看到她只会更堵心吧!
江心乐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点点头。女人最了解女人,她江心乐也是过来人,其实何念念的真正动机她是明白的。不过表面上的理由她给了,又何必去深究她的内里的理由呢?
莫宛彤自小就经常跟薛以怀混迹,与容允惜也是自然相熟,她此刻倒也有心里的小九九。
容允惜的老家在苍宁市的一个很偏的小乡村里,从市区到县城一路上都很快,只是从县城去往乡村的那条道就坎坷多了。路窄又坑坑洼洼,到乡村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
容允惜的母亲是个出身优越的小姐,可她父亲的的确确是个农村走出来的有志青年,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政界混得是风生水起,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有安家的帮助。
乡村的丧礼总是伴随着尖锐的唢呐声,小道上隐隐已经可以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江心乐哪里坐过如此摇晃的车程,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何念念扶着她,一旁的莫宛彤也是脸上苍白,反倒是她这个感冒未愈的人精神还好些。
宽敞的堂屋摆着一幅黑白遗像后面是棺木,江心乐强打起精神来鞠躬上香。容允惜的父母站在一旁回礼:“乡下的路不好走,你何必走这一趟,心意我们已经领了!”
江心乐摇摇头:“当年以怀他爸爸去的时候,也是你们一直陪我扛过来的。我也不能替你们分担些什么,唯有过来给老太太上柱香,也算是尽一份心意了。你们也要节哀,老人家到了这岁数,这是笑丧,别让老人家走得不安心。”
何念念在他们寒暄这会已经把来宾扫一圈,没见薛以怀也没见容允惜。她正纳闷着,安枚忽然叫到她:“听以怀说念念发烧住院了,你这孩子都生病了还劳心过来做什么!心乐,孩子胡闹你也不拦着点。快,快进里屋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里屋与堂屋一门之隔,她们刚要进屋,薛以怀刚好出来。见到她,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怎么也来了?”
第37章 允惜,我不喜欢假设
薛以怀正扶着容允惜,好一个柔弱的美人,双眼红肿,却有着梨花带泪的楚楚可怜。身上的重量基本上都压在薛以怀身上,这个样子就差一阵风就能倒下去了,何念念关切地向前扶过她:“允惜,你还好吗?都这个样子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没有回答薛以怀的话,反倒是把容允惜从薛以怀的怀中拉过来。可她又不知道房间在哪,薛以怀又一动不动,她轻咳一声:“你还愣着做什么,带路啊!”
薛以怀点点头,送她回房后,正欲离开,容允惜却忽然叫道:“怀,你别走!”
好嘛,这憔悴外加柔弱的样子,薛以怀又怎能视而不见?薛以怀没有迟疑,坐到床边柔声安慰:“好,我不走,你闭上眼休息一下。”容允惜点点头,手却抓住他不放。
何念念捂着额头,至于这样吗?
薛以怀似乎忘记了何念念的存在,江心乐站在门口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摇摇头对何念念叫到:“念念,你去给我那杯水,我得先吃点药。”
薛以怀这才转过脸来,看着何念念的目光有些复杂,似乎有话要说可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客房很简朴,江心乐吃了药后让何念念关上门,拉着她坐了下来:“吃醋了?”
何念念一愣,果然是过来人,她点点头:“有点。”江心乐笑了笑,这哪是有点,分明是为了薛以怀才特意来这里的。她说起容允惜,这个女人对于薛以怀的童年以及青春占据了多大的分量,恐怕是很难有人超越。
“我也一直都以为容允惜必然是我们薛家的儿媳妇,可是,她的性子我并不喜欢。她太要强了,不能接受自己需要依靠男人,也不能接受我们老家的各种习俗。以怀很早之前就跟她求过婚,可她拒绝了,她选择出国追求自己的理想。可事实证明,再强的女人也会累,最后都需要一个肩膀停靠。”
何念念听着江心乐柔柔的声线,心底却是很凌乱。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是要宽她的心,还是言外有意?
见她不啃声,江心乐拍拍她的手:“我告诉你这些,并没有别的含义。只是让你明白,是允惜自己选择放弃以怀的。即使她现在后悔了,想重新回到他身边,我也是不答应的。允惜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太要强,从小不管什么事都要别人比个高下,这点我一直都很不喜欢。”
何念念垂首低声问:“妈妈,您是不是也不喜欢我?”虽然她没有直接说过,可何念念也能感觉到。她跟薛以怀对她的态度有些相似,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叫她捉摸不透。
江心乐笑了笑,直言不讳地点点头:“不错。允惜性子太强,你性子又太弱,你们的性子要是能综合一下就好了。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薛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我会站在你这边。我没有阻止你来,确实也是想让你受点刺激。女人没有危机感是不行的,何况你的对手还是一个对你丈夫来说那么重要的女人。”
容允惜陪他熬过一段最难熬的日子,薛以怀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一点,江心乐却闭口不谈。
何念念心情有些复杂,江心乐叹了一声:“女人最能巩固地位的自然是孩子,你们也结婚这么久了,肚子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又提起这茬了,薛以怀压根都没碰过她,她肚子又哪来的孩子?江心乐还想教育她一番,莫宛彤敲了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话题:“大姨、表嫂快出来吃饭了。”
容家也来了不少亲戚,晚餐摆了好几座,何念念跟着望了望却不见薛以怀和容允惜的身影:“妈,我去叫他们。”
容允惜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很暗,透过虚掩的门何念念就站在门口却没有敲门。
屋里的两人相拥着,容允惜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你可曾恨过我?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要强,现在也就不会把自己弄到这副田地。”
薛以怀搂着她,没有迟疑:“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容允惜笑了笑,却摇摇头:“你说谎。其实走后的一年,我已经后悔了。可是,我要强不肯对你明说,所以我给了你暗示,可是你没有回应。怀,我在异国的机场等了你一晚,可我没等到你。”
薛以怀松开她,暗示?他并不记得容允惜给过他什么暗示。
容允惜淡淡地笑了笑,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出国后的第二年,她后悔了,她在他生日的那天给他寄出了一份礼物,是几张她参加摄影获奖的照片。照片中是芬兰的雪景,还有色彩斑斓而神秘的极光。
他曾经对她说过,暗夜里的光芒是最美的光。她在照片背面写道:你说过,你会送我一份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我想好了,我想你陪我去看芬兰的极光。我等你,可你会来吗?
薛以怀摇摇头,这些年里他从来都没有收到容允惜的礼物。仔细一想,大概也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当初容允惜的离开对薛以怀来说打击很大,从那以后,江心乐不允许任何关于容允惜的事物出现在他面前。想来,她寄来的照片被她截走了。
容允惜笑得有些苦涩:“那如果当时照片寄到了你手上,你会来吗?”
薛以怀抬起头看她,目光深邃看不透:“允惜,我不喜欢假设。”
容允惜笑了笑,泪珠却滚了下来:“在你结婚之前,我鼓起勇气又给你寄了一份礼物。是当年你亲手为我做的那枚草戒指,我想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的电话。然后……”
她苦笑,眼泪却流得更加泛滥了:“戒指被退了回来,我以为那是你的回答。我开始彻夜买醉,直到你结婚的前一天,我为你寄去了一封祝福的邮件。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薛以怀没有说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暗示,除了那封祝福的邮件。如果不是母亲的阻挠,他或许早就不顾一切去找她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这也许就是命运。
“允惜……”
容允惜忽然吻上他的嘴唇,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眼泪顺着她的脸滑落。何念念依旧像个局外人一般,透过虚掩的门缝,像那电影窄窄的取景。她冷眼看着里面的两人,不声张也不打扰。
“念念,你这么还……”
要不是莫宛彤的突然出现,薛以怀大抵不会知道何念念目睹了他们这一切。她没有再看他们,向前拉着莫宛彤正欲离开,薛以怀已经大步流星开了门出来用力拉着她的手腕。
“我有话跟你说。”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她骨架本来就小,被他这么一抓手腕瞬间就泛红了起来。莫宛彤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人离开,而屋里的容允惜环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神空洞。
容家老宅不远处有一个戏台,因为办丧事屋前屋后到处都灯光大亮,把戏台也照得清楚。薛以怀拉着她走到了这里才放下。何念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疼得不行,薛以怀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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